离开自己外祖父的寝宫,尤里乌斯在仆人的陪同下前往考普文宫的前殿,内阁的办公地点。
“谢天谢地,”尤里乌斯刚进门,就看到财政官阿尔伯特-莱茵迎了上来,“我的尤尼,你再不来就真的出大事了。”
看着阿尔伯特脸上焦急的申请,尤里乌斯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我今天一直在金色羊毛等你上门,谁知道你我没等来,等来了加索尔家的两兄弟。”
“我听说了,现在迈特的案子是佐洛-加索尔负责。”阿尔伯特接了一句尤里乌斯的话,便又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说的重点上,“现在出大事儿了,尤尼!”
“我知道,你们要拨给禁卫军团的补给没有到位嘛?可是这不是军需大臣的事情吗?和财政部吗?”
阿尔伯特听见尤里乌斯直接道出了事情本身,有些惊讶地看了自己的顾问一眼。
“刚才我在外祖父那里和高尼兹首相、禁卫军团领袖克劳乌斯一起吃的午饭。席间你们莱茵家的‘太子’催促高尼兹禁卫军团的军备,高尼兹说是军备申请卡在了财政官这里。”
听见尤里乌斯的说法,阿尔伯特不禁用手扶了扶自己没有多少发量的脑袋,他现在有一种陷入无边泥沼的感觉。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次事情跟莱茵家真的关系不大。”阿尔伯特试着向尤里乌斯解释。自己当上财政官这么久,从聘请尤里乌斯作为自己的私人顾问,除了参考了陛下安东尼奥的建议,更是看到了尤里乌斯之前在南加尼罗公司的成绩。他也知道和尤里乌斯的相处模式,尤里乌斯不在乎讲述者所处的利益阵营,他只是想要单纯的解决问题,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告诉眼前这个年轻人事情的真相。
“三个月前禁卫军团就向财政部递交了新一年的军备申请,我作为财务官当然第一时间就批准了。”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阿尔伯特又接着道,“但是随后迈特找到了我,说莱茵家负责的一批南加尼罗公司军火出了问题,想让我先调莱茵家的军备资金给他,”
“然后你就直接调了禁卫军的军备资金给他?”
“是呀,当时不是就是股东大会的审核期了嘛,我就将一部分克劳乌斯的军备资金调给了迈特,想着等审核期过了再回转回来,也不会耽误禁卫军团的军备申请。”
“然后就出问题了?”尤里乌斯接着阿尔伯特的话说了下去,“让我猜猜,迈特不会是告诉你新的军备在运往加尼罗的途中在星辰海上遭遇了大风暴,货物损失严重?”对着财政官突然缩小的瞳孔,尤里乌斯继续道,“又或者是原本打算交易的南加罗尼部落出现政权更迭,原先交易对象被新势力取代,自己要从新寻找买家?”
“这……迈特也和你说过这件事情?”阿尔伯特听完尤里乌斯的话跟见了鬼一样,似乎他现在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妙。“这么说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迈特说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已经彻底乱了的阿尔伯特开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徘徊起来,“海洋与风暴之神在上,怎么事情会是这样?”
“行了,这件事情告诉海洋与风暴神殿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迈特,要是他活着那笔资金的去向自然迎刃而解,但现在他死了。”说道这里尤里乌斯不由长叹一口气,迈特死于目击泰勒士的连环凶杀案后的失控,连环杀人案背后又有混沌教派的影子,现在迈特又卷入了军备资金盗用的案件,万幸这件事情没有公开,要不然不光阿尔伯特这个财政官干到头了不说,可能莱茵家族都要为这件事情负责,克劳乌斯的禁卫军团团长职位都要受到影响。
“先联系欧西斯特大神殿,查查最近几个月西威斯特到加罗尼的航线上大风暴出现的情况。要是能有大风暴出现最好,推给大风暴,也算是给克劳乌斯一个理由,这算是你们莱茵家的私事,就是百人大会上不好交代,但赔钱也能了事。”看着阿尔伯特六神无主的样子,尤里乌斯不禁出声道。
“对对对,我这就联系海洋神殿。”财政官在自己私人顾问的提醒下才如梦方醒,赶紧招呼人前往欧西斯特大神殿查找信息。
“听我说,阿尔伯特,你现在首先是要稳住。”看着财阿尔伯特慌乱的样子,尤里乌斯明白这位莱茵家出身的财政官的担忧——阿尔伯特并不是莱茵侯爵一系,属于家族远亲。当时尤里乌斯还在南加尼罗公司任职负责克诺索家族的生意,阿尔伯特就已经是帝国驻南加尼罗公司的税务官了。在尤里乌斯回到萨洛马城创立金色羊毛后,因为外祖父在自己的建议下组建了第一任内阁,出于自己能在内阁中有声音的考虑,便推荐阿尔伯特莱茵做了财政官。而自己作为他的私人顾问,既照顾了元老院的面子,又能让自己在内阁中留有声音,能够随时声援自己。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不过是国家贷款后资金没有及时回拢,往大了说也就是你们莱茵家挪用公款,就算克劳乌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反而还会帮你遮掩,避免降低莱茵家的声望。”
“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阿尔伯特明白自己虽然顶着莱茵家的名号,但是实际上自己是眼前尤里乌斯-克诺索的代言人,尤其是内阁财务官这个事情上和莱茵家族没有半毛钱关系。
“没有什么可是,”尤里乌斯比阿尔伯特知道的更多,自然没有这个方面的顾虑,“首先克诺索家族和莱因家族在元老院本来就是坚固的盟友,其次我外祖父指定你们莱茵家做接班人,他克劳乌斯明白他和我尤里乌斯之间的利益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那我们接下来?”
“首先还是联系海洋神殿,看看迈特-莱茵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要是大风暴的数据对不上呢?”
“那就顺着迈特-莱茵这条线查下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和我处处作对!”预感这两件事必然有关联,尤里乌斯转身看着窗外道,“先是泰勒士,现在又是迈特,他真当我尤里乌斯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