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年叶然打了盆热水,正要端进阿烟屋里,经过某处,看见裳裳正同林悠然嬉笑打闹,林悠然处处吃亏,最后后脚跟不稳,哗啦哗啦就要栽倒,叶然大惊,赶紧放下热水盆,冲上去揽腰抱住悠然……
“没事吧?”
悠然万分不好意思,就差没羞红脸:“无事、无事,多谢!多谢!”此话说罢,他人是拔腿就跑,身后一根白色发带直甩个不停。
裳裳刚才本想出手相救悠然,奈何叶然离他很近,何况那般旖旎无限、风情万种的场景着实看地她惊奇,便就没动,现下才道:“你别见怪,他人就这样,呃,刚才多谢你了!”
叶然应了声儿不必客气,后端着热水盆继续走。裳裳脑子突然连了根弦,就在后面大喊:“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叫我就可以了!我帮你!”叶然忽顿足,回头瞧瞧她片刻,眼露星辉,后转背又继续走,最后消失在前面一根绿树枝叶那儿。
罗裳没了事做就十分无聊,突然想起水里面游的欢快的鱼儿,便将眼皮忽地一下扬起来,露出两颗大眼珠子,甚有灵气,再是把红唇斜斜一勾,尽是娇柔可爱,“哎~去逗逗小鱼儿!”内心欣喜,甩甩两手就走,不料眼前却嗖地一声飞过一块石头,掉到水里,飞起一阵大水花,打湿了竹栏。裳裳不走了,顺着石头飞来的方向看过去,见陆如云执扇站在门前,他今天穿的衣服是白色的,依旧好看的出奇,站在那儿像极了画上的漂亮人儿……
他走过来了,更加像极了画上的人儿,只是画是死的,他人却是活的!到了裳裳跟前,他先收了扇子,才问:“你要去哪?”
裳裳还在生气不理他。
“还在气我?”微低了低脑袋看她,“昨日我可没做什么,你到底在气我什么?”
有错而不自知在裳裳这儿变成了故意,便将双手互抱在胸前,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向来都爱自以为是,所以怎样你也不会认。”
“怎样你也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便是他如此,裳裳依旧不理他。
他无奈了,只好自己先软下来,便道:“那我给你道歉,你可别气了。”
她这会放了双手下来,正对他道:“道歉得有点诚意,不是光只要嘴皮子说说的。”
“那,你要什么诚意?”话罢看她有意瞧自己腰上,便也有意向自己腰上瞧去,瞧见自己那玲珑白玉。问她:“你要这个?”说着他便将扇子打在玲珑白玉上。
裳裳噘了噘小嘴点头。
他脸色忽变慌张,小心翼翼道:“你,换点别的吧。”
裳裳又来了脾气,脑袋和眼睛一转不瞧他,“不换,我就要这个。”又转回来瞧他,继续:“你给我之后啊,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啊!”
她自以为要他拿玲珑白玉换以后的平静于他最好不过,便就十分期待玲珑白玉的到来,不想却听见他这样说话:“你我之间的恩怨岂是一块玉就能勾销的?我看你还是换点别的好。”
“不换。”
“换吧。”
“不换!”
“还是换吧。”
“我说了不换!”
“还是换的好。”
到此她极其烦躁气闷,“诶陆如云,拿一块玉可以消灾,你干嘛不干呀?”
他突然变得深情,还款款道:“我不但不想消灾,还盼望着这灾源源不断来寻。”
裳裳可受不了他这般深情的眼波,心下也不想要他那宝贝了,只落下不走心的一句“我得去抓鱼了,过会儿再来和你说话。”就甚是不好意地走开。回来果真提着两条红鲤鱼,经过陆如云时,却不瞧他,只提着鱼就朝厨房走,这时赵虎儿自自个儿屋内出来,看见她两手提住的红鲤鱼就冒光,便走到她面前,搓一搓两只手掌,边出声儿:“裳裳姑娘,我拿这坛酒换你这条红鲤鱼可好?”
“不好!”裳裳脸一横不理他,径直走进了厨房,在桌子上拿了个大水盆,再往里面灌点水,待水满了之后,把两条红鲤鱼放进去。两条红鲤鱼很狂躁,进了水里就拼命摆红色鱼尾巴,时不时还吐几个泡泡,声儿咕噜咕噜地。
放好鱼后,裳裳起来先是两手往腰上擦擦,弄干了水后出门就去找林悠然,拉着他人进厨房,指了指两条红鲤鱼,道:“一条红烧,一条糖醋。”
“行,我给你做,你乖乖到外面找个地儿等着,做好了我叫你。”
裳裳边点点脑袋边答了句好,然后笑眯眯地出门了。不想瞧见陆如云,径直朝叶然门口那处走了,他那处地儿有一座小竹亭子,里面同样有张竹圆桌和几方竹椅子,加上岸上有棵粗大的大树的一根大分叉树枝跨过海面直进入这座小竹亭子,其上的叶子绿油油的,青葱青葱的养眼。
突然吹来一阵凉爽的清风,撩动裳裳的红纱飞起,在空中带动着乌黑亮丽的秀发齐齐飞舞……
陆如云这边被风刮地凌乱,欲起身而走,然,他只一个起势的眉眼就瞧见远在小竹亭子的红衣少女,一身红衣迎风招展,像极了一团花火……
赵虎儿搞不懂他为何愣神半天不动,就将两手在他面前晃晃,晃得厉害,如云方才回神儿。他却没在意陆如云此刻的深情,只道:“这风虽然凉爽,但是劲儿实在太大,你才刚从床上下来,还是得回去屋里好生待着!”说完了话也不管他,自个儿搓着两肩膀回去了。
裳裳到是不冷,反是吹的越爽,忽听见厨房里的林悠然大喊:“裳裳、裳裳”料想是鱼做好了,她人便赶紧离了小竹亭子,朝厨房走去。
林悠然最会做菜,尤其是鱼,各种各样的不在话下。
裳裳不管三七二十一,抽了双筷子就吃,吃到半路,忽听悠然道:“裳裳啊,你拿着这两条鱼自个儿在这儿乖乖的,剩下的我就端上桌了,等着前辈和狄姑娘回来。”言罢,他是端好鱼汤就走,剩下裳裳一个人在厨房。
日薄西山,远处的山道上仍不见狄花父女的身影儿。赵虎儿急不可耐,早就等不下去了,屁股往椅子一坐,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边吃边说:“你们也一块儿吃吧,不然菜就该凉了!”觉他此言有理,况已饿的头眼昏花,再等怕也是不好,于是三人也紧随赵虎儿之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裳裳坐在小竹亭子吃鱼,味儿馋的屋内的叶然直流口水,帮步非烟整好被子后,就循着味儿出去,瞧见小竹亭子内的一抹红影儿,上有一个脑袋悠悠转来转去。
“裳裳姑娘!”
裳裳停下筷子,扭头就见叶然。他走了过来。
“我说怎么不在桌上瞧见姑娘,原来姑娘躲在这儿吃鱼!”定眼瞧瞧桌上竟是两个盘子,还都啃得一点不剩!“姑娘你竟吃了两条鱼!”叶然戏言说道。
“两条鱼怎么了?”横眉一对,“你嫌我吃的多?”
叶然被吓得害怕,连连直道:“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姑娘你,别,别误会。”
裳裳脾气大不理他,只拿着筷子继续吃鱼。
叶然灵机一动,抓起个杯子到了杯茶水,往罗裳面前递了一递,边说:“裳裳姑娘别气,我这给你赔不是。”
望他这般诚恳,裳裳心中甚慰,两眼笑道:“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意满满,我就不和你气了!”一语说罢,裳裳放下筷子,端起茶水就一饮而尽,喝地毛躁,大量水珠子扒在嘴角后沿着下颌滑下,沾湿了衣服,不过裳裳可丝毫没注意,只将左边袖子抬起就往嘴角擦,以把水珠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