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如云的日子,裳裳也不无聊,整天不是下河摸鱼,就是上山打鸟,时间空的时候还陪陪她娘,做做木鸟木鱼什么的,也就是每每到了晚上才会想起如云。
今儿晚上星河明亮,皎月弯弯,地下是黑黑层层冒尖的树和散乱凸出的房顶,夜色静谧的只能听见山涧的流水声。“吧嗒!”裳裳推开房门出来,外披一件红色薄纱外挂,内以白色打底,不做装饰的秀发泼洒在后,跟着她前进的步伐而摆。前院有一木亭,巍峨伫立于断层山崖上,月光又爱驻留,此处便草木流光,青木凉爽。
裳裳走至木亭,在里面木椅上坐下,不过才不到半会儿就因念着如云而坐不宁静,便又起身三步走至木亭围栏那处,抬头仰望月亮,看着星河。
“我连看月亮也好像你,真是对你思念入海了。”噘着小嘴将脑袋渐渐埋下,竟有点伤感说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还是,”她止住不说话了,渐又将脑袋靠紧木柱子。
“我画的新弓也不知道你看了没。”说着右手便摘跟野草过来晃晃,“我以前虽然画过好多,但我总觉得都不及它好。也不知道你觉得怎样?”
“吱吱、吱吱……”随着这连续几声木亭周围竟有草木晃动,“沙沙、沙沙”而发,裳裳闻声便出了刚才的不快循声望去,下一个草木疾速晃动的影儿刚好就一瞬闪过,
“什么东西?”歪头两眼尽是好奇,“嘿嘿!有意思!”她觉得有意思,也不管是该睡觉的时辰,竟就直接跨过围栏悄悄走进绿丛。
这样折腾,一个晚上就过去了。晨曦慢慢遮盖大地,愈渐明亮。悠然早早起床要赶往厨房做饭菜,但在要进门那刻却看见裳裳满身凌乱的走来。他走近,问她:“是又钻山里了?”
裳裳点脑袋应他。
“白日疯疯就算了,大晚上还疯!再这样下去,你非得变成黄脸婆!”悠然说着说着就在裳裳面前插起两腰。
“黄脸婆?才不会呢!我次次都照顾得很好!”
“那也是无用,你不睡好觉,白费!”
“弄得好像你很懂似的!”裳裳白眼瞧他,很是不爽。不过悠然却又抓住她刚说的“似的”不放,便道:“你看你不好好念书,又念错了吧,老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下裳裳愈加不爽,自个儿也插上两腰,俨然一副不好惹的姿态,道:“你大早上起来是欠打吗?非要跑来惹我气?!”
悠然经过数次的打骂到如今依旧一副不怕死的“高傲”姿态,“我又一次替老爹教训你,如此艰巨伟大的作为应该时时刻刻执行,现在才早上而已,你就气得受不了?”
“替老爹教训我?!那我就替天行道好好收了你!”裳裳火大暴走就追悠然,悠然拔腿就跑,嘴里却依旧不停惹她冒火,连跑带说她不好。他们打闹声儿听得刚刚起床的娘亲林玉裳紧忙走到厨房门口,看见他俩万分激烈的逗闹场景。
悠然眼尖,他娘没来好一会儿就让他看见,他赶紧马上就窜到他娘后面躲着,竟还装得委屈:“娘,裳裳她欺负我。”
提着扫把跑来的裳裳停下,将扫把猛地杵地,“到底谁欺负谁呀?林悠然你可真无耻!”
“就是你欺负我,还拿扫把追着我打!我真恨我身体弱,连个简单武功招式都学不会,不然还能让你欺负?”悠然说得竟装得泪苦,惹他娘万分怜爱。
他娘上了左手关怀摸上他的臂膀,眼瞧了他会儿,才对裳裳,“裳裳啊,悠然他打小身体就不大好,你就别老欺负他!”
裳裳顿觉不好,气愤地举个指头出来指林悠然,“什么?娘,他装的,明明就是他欺负我!”
“胡说!你脾气暴躁,悠然脾气软和,怎么可能欺负你?你别不承认啊!”
对面裳裳又惊又气,便将右手一放,“砰!”一声,扫把倒地,“我真没欺负他,娘,哪有你这样的?”
“你功夫厉害得紧,该是多多让让悠然。”她娘又自以为是得说裳裳不好。裳裳此时已经伤心到不想和她娘说话,噘着嘴巴,埋下脑袋气鼓鼓。不过很快,让她高兴的一件事就扫没了她的郁闷,便是她心心念念的如云来信了。她收了信件入怀,别头看了眼她娘和悠然,甩甩眼神后转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