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的天亮了,裳裳恍恍惚惚终于起床,穿好衣服梳好妆便出门,如同往日,悠然又先一步在她起床之前摆好了早饭。她走进院子,在方椅子上坐下,手拿起个白面馒头就放嘴里啃,啃咬间隙,其余睡醒的人纷纷陆陆续续上桌,同她一道吃饭,她待吃足了,便道:“吃足了,与我一道去长生门。”
正吃馒头的大春子顿了,疑惑问她:“去那干嘛呀?”
“哼!”裳裳看大春子一眼便抱起双手在胸,道:“找杀千刀的纪妙月。”
对面小曲也顿手了,“纪妙月,她是哪儿得罪主子了?”
“她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我得找她一样一样的还回去!”裳裳愈说愈恨,真恨不得即刻就让纪妙月血债血偿。
各位红雪阁家伙吃饱喝足了,便提起刀剑长鞭同裳裳一块下山,只剩大春子、悠然和他娘亲两人在家。正要去红雪阁的陆如云此时便在路上看见他们一行十几个人的队伍,领头人主要是裳裳他便就不得不好奇。于是就随他们一行人走,藏得隐实,没让前面人发现。
“主子!”走在裳裳旁的小曲忽喊,裳裳应了便特意看他。小曲道:“那纪妙月到底如何害你,待会报仇时我得多多给你讨回来!”
“哼!手段毒辣、次次都想害我性命。人前一套,人后却是另一套,实在令我作呕!”
“不是好人,该好好教训教训!”
“我可不是教训教训,而是报仇,以牙还牙给她!!”裳裳又一次愈说愈恨。
路上太阳火辣,走得是马累人疲乏,现下便在一小湖边歇息。裳裳脱了鞋子光脚入水,屁股坐在青青的草上,纤细长腿弓弯,挽了半截袖子的白嫩胳膊摊开手掌在两边撑住上半个身子,入水的小足“哗哗”荡水起波纹。
人马歇息够了,便继续上路,中间停停歇歇多次才到秦川。
纪妙月这十多日在长生门万分愉快,因她自认为罗裳是真不在了人世,便自在畅快得很。她偶尔会念叨起心心念念的如云,但出去寻却一直未果。今儿她正和纪龄在青院子下棋,她棋艺进步许多,便下得纪龄兴致极其勃勃,整个早晨都高兴愉快得很。外忽有人来报,说是外有人寻她,还非去不可,不然长生门休咦!
如此张扬的话弄得高高自大的纪妙月怒火冲天,
“非去不可?”扭头,“哼!何人如此狂妄,竟敢在我长生门说这种话!”愈来愈不爽,便与那小斯说:“叫他们赶紧滚开,勿要脏了我长生门!”小斯闻言领命离去。
小斯出门与裳裳说了纪妙月的话,叫裳裳顿时火冒三丈,
“竟敢叫本姑娘滚?!好!她不出来,我进去!”话罢便要闯进大门,守门小斯虽抵抗得紧,却依旧不敌裳裳十几人,便让他们全走进去了。
刚从青院子出来的纪妙月行至某处先听见一阵喧闹,后又闻一个小斯跑来报告才知先前那些人竟直接闯进了她长生门,
“简直是狂妄至极!”纪妙月说着便赶紧往前院走,内心底里想了数十种法子报这耻辱大仇。但当她疾风凌厉到了前院,两眼却顿时不可思议,愈加多害怕和恐惧。转身欲走之际竟突然叫裳裳看见了,她便道:“可终于让我看见你了!”
纪妙月转身回来,对裳裳也不至于全然是害怕,便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除了找你寻仇我才不会到你这个肮脏的地方来!”
听她说“寻仇”,纪妙月顿变慌张和害怕,却依旧,“罗裳,你今日要是害我,整个江湖都不会放过你和你的红雪阁!”
“不会放过怎样?!我身上背的罪名不下数百桩,再多你一个也不怕!”
如此,纪妙月愈加害怕慌张,一双眼睛尽是恐惧。罗裳欲要持弯刀而上,纪妙月便做好迎战的状态,谁料那弯刀竟没有与她碰撞就先撞上了陆如云划开的扇子。现下他人正立于裳裳弯刀左侧,收了扇子才道:“裳裳,你要做什么?”
她早想过他会出现,心底不爽,“我若要取她性命,你要怎样?”
“取她性命?为何?”他真不知所以问她。
“自然是因她次次伤我害我。”这是她第一次张口敢在他面前说纪妙月的不好。
“怎么可能?纪门主怎会伤你害你,她与你可无怨。”
“无怨?”她顿了顿,“她与我的怨大得多了,欠我的债也大得多,这其中种种,我就是与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陆如云模模糊糊到是听懂了些,便道:“欠债欠怨,小事而已,你何苦要如此兴师动众?”
“小事?”她的眼眶渐变湿润,一番难过痛心后又归于淡然,觉再正常不过,便道:“她对我的伤害于你可能是小事甚至还会是不值一提,可于我却是锥心伤身的痛!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
看她激动痛心不成样子,搅得他心底也不畅快,便缓缓,“裳裳,你,”
裳裳掩埋了悲伤的表情,厉声与他说话:“你今天不要拦我,若是要拦,你也拦不住!”
“裳裳,对不起,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伤她这件事,我不允许。”
“好,那你可怪不得我了!”她眸里愈来愈嫉恨,便让后面一众人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