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前院等悠然同他娘过来吃饭就一直未动筷,但过半晌到是看见人来了,只是只悠然一人。
他到了便道:“不等了,娘她下山了。”
裳裳闻言起身,问:“有没有说去干嘛?”
“没,只让别为她担心。”
裳裳不说话了,满脸都透着疑惑。又听悠然忽道:“别担心,照娘那样武功,没人敢欺负她!”
“我知道!”裳裳瞪眼噘嘴与他说道。悠然左手举个手指头起来指裳裳,脸上欲言又止,归于平静后才喊动手吃饭,满大桌子的人这下终于开始动手。
吃过饭到中午,他娘林玉裳回来。小曲紧忙过去与她说话,听得大春子一伙人也过来,前院顿时变的热闹,叫正在树上歇息的裳裳听见,她便紧忙自树枝那处踩轻功飞到前院落下,喊:“娘。”
她娘闻声就不和小曲他们说话了,过去朝裳裳喊:“裳裳。”
“您去了何处?”
“去做了件事。”双手抓起她的双手来,再道:“有件事我不得不与你说说。”
“何事?”
“这事关于我和你爹,也关那纪妙月。”
如此多裳裳熟悉的人,引得她无尽好奇,便自静心下来细细听她娘说话。
“当年我与你爹闹了矛盾,冲动之下便离了红雪阁,在经过浔阳时遇见了长生门前门主纪紫阳。”
“纪紫阳?”裳裳对他不熟,便有意多问了句。
“是啊,纪门主可不像纪妙月,聪慧有礼外还俊美不凡,他若还在,长生门哪还有纪妙月的事?!”她娘说着便变狠厉。
彼时的天气阴雨连绵,她娘因避雨赶到户农家歇息,正恰碰上同为避雨的纪紫阳和随行的纪妙月。紫阳生的柔美,眉宇又不失男子该有的英气,性子也乐观健谈,同她娘那种火爆热情的性格十分相合,但不知为何他身体不大好,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何原由,不过如今碰见她娘的高超医术,怎样的疑难杂症都得被她看个明白。她那一看,还真看出了大问题!而纪妙月自那时便对林玉裳满是不满和憎恨。连同纪紫阳她竟嘱咐此处不远的七烟前来害人性命。她娘死里逃生出来,拖着满身伤痛带了纪紫阳手信。
她娘突然痛心,“可怜,可怜纪门主竟,竟就这样英年早逝。”
“是纪妙月,她真不是人!”裳裳愤恨,便攥紧拳头砸在桌上。话尽不忘尾后的事,便问她娘:“后来呢?娘后来去哪儿了?”
她娘忽然有些伤感摸上她的手,满是自责和愧疚,“裳裳,娘对不起你和悠然,掉进悬崖十八年不来陪你们。”
裳裳委屈,噘起小嘴,道:“您当然对不起我,但是我怎么能怪您呢?您是我娘。”此话到让她娘愈加自责地摸上她的脑袋,在她乌黑发丝上温柔抚摸。
“所以,娘您是去做了何事?”裳裳经不住心底的好奇便再问。
“纪妙月那样欺负你,我当然给你报仇去了。”
“报仇?”她愈加好奇,再问:“她在江湖名声好得很,您如何给我报仇?”
“一时报仇自然做不到,我只能把那手信的事儿告知各派,人心叵测,总有人会信。会信就会有纷争,纷争一起,多少会知道她非人的手段。”
听娘为自己操心,裳裳感动之外还尽自认为不孝。
陆如云今儿早晨又往山下集市跑,现下洛雨跟在后正拎满大包小包要同他一道往秀丽山回跑。经过某家茶铺,竟听见一江湖油头侠士说道那纪妙月杀害纪紫阳这样他自认为极其不可能的事件,但他也未上前一顿教训,只将嘴角上扬以做耻笑后转背就同洛雨继续前走。路上说道:“不知是谁如此笨拙,竟做这档子事!”
洛雨顿足不走,如云便也不走,就听他道:“其实那纪妙月算不得好人。”
凭着对纪妙月多次的熟悉,这话如云自是不信,便道:“洛叔,怎么你也糊涂了?”
“这事我先前因为庄主不敢与你说,现下想起觉是真得告诉你。”
陆如云蹙起眉头,尽是疑惑。便带着疑惑又细听他洛叔道:“十八年前她确实阴谋杀害了纪紫阳,夺得门主之位。不经意让庄主瞧见,庄主他自以为是,总想把她攥在手里,那日你问我为何在七烟殿,就是因为庄主。”
“什么?!”如此难以想象的事叫如云大为震惊。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洛雨看他那幅因纪妙月震惊的样子,便再次强调,望他相信。陆如云却还是于大为震惊一番后变成难以相信的否认,便是洛雨再次强调,也改变不了他心底认定的意思,
“不,不可能。”他边说边摆脑袋。
“真的!如云,你不能不信!”
他却依旧,顾自个儿摆脑袋否认。见此,洛雨还要再说,却叫难以置信的如云紧忙拦住:“不,洛叔你别再说了。我不信。”话罢转头挪步就前走,也不管洛雨在后。
他行至一处林木茂盛的地儿,久久不能冷静。林中藏有人,他早就发现,现下便道:“出来吧!藏了半天。”
蓝色华衣的妙龄少女不得已却又万分欣喜的走出来。她柔情唤:“陆公子。”
“是你。”
他竟然还识得自己,听得兰烟满心欢喜,便再柔情道:“你竟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你们六烟害裳裳又害纪门主,我如何不记得?!”
他的话中尽是愤恨,让本来欢快无限的兰烟心中开始不快,居然道:“公子,只记得她们两个。”
“你因何要跟着我?!”
自是因为心中念着才迢迢而来,但她却慌忙到不知所措,便“我,我,我…”的好半晌说不出来。
对面陆如云听得笑她,“你们七烟厉害胆大的紧,怎么你今儿连说都不敢了?”
被他这样说,兰烟好不畅快,竟开始气他:“公子怎能这样说我?对纪门主和罗裳都不曾如此,于我实在是不公平!”
话中的意思,陆如云听明白了,实在是超出他的想象,但他可不愿多管她的心思,便厉声:“哼!你怎能与裳裳和纪门主比?”
他在她面前说别的女子好,万分令她嫉恨,尤其是对于纪妙月。心里早就埋满的妒火即刻爆发,“罗裳于公子是宝,我自是不能比。可纪妙月不一样,她的手段比我还高明,比我还毒辣,怎么在公子心里我还比不上她?”
“你莫要侮辱纪门主!”
他朝她发怒,又使她万分不快,便再道:“我可没有侮辱她。她次次都在骗公子,又次次伤害罗裳,桩桩件件可多得很!”
“哼!纪门主德高望重,你这样说,该是你才毒辣吧!”
见他再如此,兰烟万分嫉恨之余又尽是痛心,觉世上之痛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