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很少的走读生会选择在家里学习，所以晚自习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了更科学高效地完成当天老师布置的任务，每节课都划分好了，第一节课时间最长，是属于数学的，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时间差不多，分别属于语文和英语，第四节课属于选科和小科，作业太多了，不给人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陆筱筱一道一道地磨着数学题，做地很慢，旁边的杨一詹已经开始第二面的大题了，陆筱筱还停留在填空题上面，题目做不出，人就容易烦躁，等下课铃响的时候还没做完那张试卷，陆筱筱停下笔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上厕所吗？”俞悦冰凉的手贴在陆筱筱的脸上。
“你做完了吗。”陆筱筱皱着脸看自己没写完的试卷。
俞悦翻了翻桌子上的试卷，“还没有，去透透气。”
陆筱筱点了点头，确实有点闷，顺便从桌肚里掏出一条速溶奶粉放在桌子上，拿着杯子跟俞悦走。陆筱筱不怎么喝没味道的水，周日过来接的那杯直饮水还是因为自己带了奶茶来，到最后也没喝个两口。
接水的地方在连廊那里，一排直饮水龙头旁边可以放杯子，陆筱筱先把杯子放在那里，想上完厕所再回来接水，从厕所出来，看着接水的地方围着一群人，自己可能水杯都很难拿到，就想等等再过去，“怎么那么多人啊？”
“可能刚做完数学闷得慌吧。”两个人趴在连廊的窗户那里看底下大一的一群人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干嘛，“他们好开心。”
“是的，也就差了一个年级，我们就活泼不起来了。”陆筱筱用手掌压在玻璃上。
“他们为什么到这里来接水。”俞悦转过身子，发现围着打水的就是那群厕所男。
“什么？”陆筱筱随着俞悦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那群人。
里面有个人是陆筱筱的高一同学，看到对方朝自己笑了笑，陆筱筱也就回了个笑，心里忿忿地想：这才是分班之后碰到老同学该有的样子，不像年忆冷冰冰的，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好像那一年是白做的同学，但是没想到那群人接着就不淡定了，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起哄些什么，可能是这个年纪的男生独有的特色吧？这会儿陆筱筱又在想了，还是年忆好，大家头放正了走过去，井水不犯河水，免得尴尬。比如现在，看着面前的一群躁动的男生，接下来要怎么办？他们怎么不动。这水都接了一个课间了，怎么还不回去？
还好，后来他们还是一个个地走了，没错，是一个个地走，每个人走了之后，都还回头看看落在最后的那个，好大的阵仗。
“他们是不是有毒。”俞悦看了看表，“快上课了，赶紧的。”
“好。”陆筱筱尽量快地接好了水，接完水，看了看对面连廊上正在疯跑的那群男孩，真有活力，跟楼下的大一一样有活力。
回到座位上，陆筱筱拆了奶茶粉，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倒，正好上课铃响起，陆筱筱把语文作业拿出来，想着语文写快一点，还能补一补数学。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一上课就乖乖写作业的，比如，现在正专心发着呆的年忆。
“我从隔壁班语文课代表那搞来的做好的语文试卷，你看不看？”刘晨安边抄试卷边说着话。
“嗯？”意识到没人回的刘晨安，转过头看了看正在发呆的年忆。
“你干嘛呢？思春啊？”刘晨安撞了撞年忆的桌子，物化班人少，所以是一个人坐的。
“没什么。”拿起笔开始做卷子，“不抄。”
“好！有骨气。”刘晨安转回头，“我抄。”
语文这种东西在年忆看来，选择题四个选项，除了有明显对错的可以分出来，其他几个需要自己理解模棱两可的选项在年忆眼里，觉得都是一样的，不知道怎么分，关键字也不圈了，就一溜做下去。
“不过，刚刚你下课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楼上发呆，你看什么呢？你是不是看上谁了，楼上都是文科班，女生可多了，你是不是开窍了？”刘晨安已经把选择题抄好了，实在是做不到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做阅读理解，就想闹闹年忆。
年忆现在在做句子衔接题，脑子里正在想这段话是563142比较顺，还是563421比较顺，两种都读了一遍，好像都挺顺的，逻辑都挺通的。
“我问你话呢。”刘晨安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无视了，有点不满。
选C吧，年忆认认真真地写了个C，才抬起头看刘晨安，“你从你这看上面，你看看你能看到什么？”
刘晨安听话地看过去，“看不到什么，就能看到连廊。”
“那能看到人吗？”年忆问。
“这能看到什么人，上课了，谁站那里啊？”转过头看着年忆刚刚写的C，“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
“你话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句。”年忆现在想的是刚刚自己在发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连廊上站着的陆筱筱，一只手拍在窗户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傻气。
“这题选D。”说完，刘晨安还把自己借鉴的那份拿给年忆看，“看，他选D。”
好了，陆筱筱从年忆的脑子里出去了，年忆又折回去看那道题，“他选D就是D吗？他又不是正确答案。”
刘晨安还想说什么，“你……”
年忆打断了刘晨安，“上自习呢，不要打扰别人认真学习。”
刘晨安知道年忆这意思就是不愿意再搭理自己了，识相地转过身子，去和前面的人讲话。
年忆照着Ｄ读了一遍，好像和Ｃ也差不多，凭什么这就是对的，懒得改了，就这样吧，继续往下写。
只要作业够多，晚自习过得就会很快。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住宿生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宿舍走，走读生往家里赶。
“日复一日。”陆筱筱捏了捏自己酸疼手臂。
“为所欲为。”俞悦脱口而出。
两个人都笑出声来，“都是些什么呀。”
“明天我们两有包子吃，可以多睡一会儿。”俞悦笑着说，“开心吗？”
“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