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桥下了晚自习后,站在15班的楼梯口等夏仪和冷清荷。等到所有同学都走完了,那两人才从1班走廊走过来。
一见到他们,娄桥笑嘻嘻地说:“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三人边下楼边说。
夏仪解释:“我的作业本找不到了,清荷帮我找作业本。”
娄桥关心道:“找到了吗?”
冷清荷笑道:“在我抽屉里找到,书太多了,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娄桥却奇道:“为什么在你抽屉里找到?”
夏仪拍了一下她书包,“我和清荷是同桌啊。你和你同桌不会把作业本弄混吗?”娄桥想起了乔大眼儿那狗啃了一样的作业本,坚定的摇了摇头。
娄桥又恍然大悟,“你们又是同桌啊,真好。”语气轻微,她自从小学和夏仪做过三年同桌,上了初中,夏仪身旁的座位就一直是冷清荷。
“你们也应该出来给我说一声嘛。让我等你们那么久。”娄桥忍不住说。三人出了校门,都见不到学生的身影了,小摊小贩都在收拾东西回家了。
冷清荷挽住了娄桥胳膊,说:“我们都以为你走了呀。没想到你还在等我们。对不起啦。”
娄桥小声嘀咕:“我每次都等你们,总是我等你们的。”
冷清荷摸了摸娄桥头,说:“对不起啦,下次一定先出来跟你说一声。”
三人并排走在街道上,路灯昏黄,拉扯出三人的影子。娄桥走在最里面,夏仪走在最外面,中间是冷清荷。夏末的丝丝凉风沁人心脾。娄桥突然觉得这种夜色很好,如果只有她和夏仪的话。
娄桥时不时地目光右移,去看在昏暗的灯光下的夏仪。
进了小区,临到分别时,夏仪嘱咐娄桥,“你不要偷懒了,快要月考了,不要又考倒数几百名。”
娄桥听到夏仪对她的关心,满心欢喜。坚定地说,“我一定努力,这一次我肯定不会再倒数了!”
娄桥做作业看书到了半夜12:00。抬起疲惫的脑袋看对面楼四楼和六楼,发现他们早就熄了灯,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窗口。
“晚安啦。”
第二天,娄桥一下课便萎靡地趴在桌上睡觉。乔大眼儿觉得他和他这笨蛋同桌缺少了必要的交流。趁娄桥上课时还清醒着。
低声问:“你昨晚上做贼去啦?”
娄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学习!”
“呦呵,你学什么了?”
“物理。”
乔大眼儿一脸认真地对娄桥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娄桥微侧头,盯着他那双大眼儿。
“所以你的物理不是一天就能学好的,你不要妄图临时抱佛脚。我告诉你,没用的!你自己去厕所瞧瞧你的两个大黑眼圈儿,你还是要好好睡觉。”
娄桥气的腿推了一下乔大眼儿,转过头盯着黑板,不理他了。
听了一会儿课,乔大眼儿又凑过去,悄声说,“你生气啦?”见娄桥还是不理他。又说:“我说的是事实,你想想你每次临时突击物理,每次都没考好。你还不如好好睡觉,也许考得比你平时要好。”
娄桥还是不理他,他急了。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说:“我说的是真的!这是来自学霸的经验!”
他这一声,犹如平地一声雷,把原本教室里轻微的窃窃私语的声音都镇住了。同学和老师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他们这一桌。
物理老师把手中的大三角板“啪”地往讲台上一放。
“乔玉藤!你干什么!给我去门外站着去!”
乔大眼儿一脸歉意地看着物理老师,说“老师,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他从座位上出来的时候,正好娄桥拿着物理书挡住脸,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于是他经过娄桥座位时,背着老师的目光,偷偷地扯了一下娄桥及肩的头发。等娄桥龇牙咧嘴地看着他时,又对她露出一个贱贱的笑。
第二节语文课上到一半,娄桥正在没有乔大眼儿通风报信的情况下心惊胆战地打瞌睡时,乔大眼儿才回到座位上来。
娄桥以为老师来了,瞬间清醒。一看,乔大眼儿脸有点臭,悄悄问,“你被班主任批斗啦?”
乔大眼儿一脸无语,汲取上节课的教训,用气音说,“何止是被班主任批斗啊,被物理老师和班主任批斗就算了。恰逢数学老师、生物老师、化学老师都在办公室……”
娄桥嘿嘿地笑了,“你被他们集体批斗啦?哈哈,真惨。他们批斗你啥了?”乔大眼儿班上第一,在年级也能排上号。实在想不出老师还能批评他什么。
乔大眼儿叹了口气,“他们说我做作业的态度不认真,作业本像鬼画符,乱七八糟的。每次批改我的作业本都要勇气和显微镜。”
娄桥想了想乔大眼儿的作业本,啧啧,确实乱,黑黝黝一片,他的草稿本更是乱,甚至乱的让人恶心。
乔大眼儿觉得自己冤,“你说,这些老师只看最后数字就行了嘛,你都能看懂。他们为什么看不懂?我觉得他们是在对我鸡蛋里挑骨头。”
娄桥心想:“我这不是为了抄作业练出来的吗?生活所迫,没有办法啊。我要是能做对题目,我也选择不看你的本子。”
但是嘴上还是说,“你不懂,字如其人啊!你知道夏仪吧,他的字就很好看。等我以后拿他的本子给你看,你就知道你和他的字是天壤之别了。”
乔大眼儿斜眼看了她一眼,说,“年级第一,你经常放学在楼梯口等的那个夏仪?”
“对啊对啊。他长的好看吧。”
“哼。”乔大眼儿一脸不屑。又问:“你喜欢他?”
娄桥连忙看了看前后,见同学们没注意他们的谈话。示意他小点声,又傻笑,对乔大眼儿说,“你怎么知道?”
乔大眼儿冷哼了一声,没再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