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伤口从胸膛到脖颈,伤口极深,看样子是被利刃直接刺入体内伤及内脏最后一路上划直至割破了喉咙窒息而亡,尸体瞳孔扩大脸上尽是吃惊恐怖痛苦之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在深夜睡眠时被人这样突然袭击。
“云姑娘,是什么意思?”
看着桃红惨烈的死状,君衡沉默了一下。
风情扣了扣桌子,从袖口里挑出一块方帕,上面绣着君衡年少时曾写下的诗作,手里把玩着,笑道:“桃红背地里爱慕陛下,嫉妒自己的主子颇得圣宠,多次勾引陛下未遂后,恨由心生,托人买来了药日日下在了敏贵妃的安胎药里,后来因为敏贵妃私下多次表现出对元美人的不满,故生计利用两人之间的矛盾,顺理成章的害了这个孩子。”
“这便是风情给您的交代。”
“这个方帕便是桃红暗恋陛下的证据,至于其他的,相信陛下会自有安排的。”
君衡接过方帕细看,却是他的诗作,绣的也十分精致细腻,“这真是桃红绣的?”
“是与不是又有何妨,反正就算拿去与她的其他绣作相比,也不会有什么出入。”风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于小语绣工的模仿能力,风情还是很信任的。倒是辛苦了那丫头,知道是要送桃红上路用的之后,哭哭啼啼百般难受的熬了两个晚上完成这幅作品,不过这也倒是更显得这方帕更情意绵绵来。
这样一听,君衡便知道这所谓的交代是没一句的真实,这所谓的证据恐怕也是眼前人伪造的。
君衡将方帕随意的扔到一边,虽然都是假的,但至少事情有处安落了,这自然也该事后算算得失了,“桃红是自小就被培养的,十岁后送去武安侯府,而后作为敏贵妃的陪嫁入宫,这期间为朕为皇家可谓是尽心尽力,培养这么个德艺双馨的人,也并非易事,怎么,这一笔云姑娘要怎么算?”
风情眼都没抬一下,冷笑,“花会之上,陛下派叶公子劫持风情,又怎么算?”
如此,君衡也算是恍然大悟了,绕了这一圈,眼前这女人这一顿讨债示威为得原来还是花会上的绑架,不由脸抽了抽,“云姑娘不是捧走了齐王的宝贝?”
齐王的宝贝被抢时,那心痛的表情好似还在眼前一般。
风情笑了,“陛下,您要清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她顺势抢了齐王的宝贝那是她机智聪明,和他有没有派人劫持又有什么关联。
合作关系,说白了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可是他却在她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她威胁示威君煜,虽然风情不曾被吓到,但她从来也不是会吃闷亏的人,叫她这样一贯跋扈的人轻轻揭过,简直是白日做梦了。人不犯她,她况且都可能忍不住寂寞去逗弄逗弄别人,这犯到了门面上的事情,她不搅个天翻地覆,已经是给君衡留了面子的了。
两人沉默着相视良久,风情眼中满是冷漠与挑衅,简单直白,君衡则反之,一双眸子平静如水,好像刚刚一开始怒气中烧的人不是他一般,他在打量她,眼前这个女人好像简单到无脑,做事却又时常令人琢磨不透,总给人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一向拿捏人惯了的九五之尊来说,实在是不太妙呢。
外面巡视打更的声音传来,风情疲乏的眨了眨眼,“天都快亮了,皇上还是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去接您的元美人吧。”
大晚上的本该是她修生养息的时候,大老远的赶来,刚刚沐浴过染上的清香也被桃红的血给染上了不好闻的气味,风情皱了皱鼻子,略带嫌弃的掸了掸衣袖,却是于事无补。
“云风情,你为什么想要扳倒君煜?”
身后的人还是没按捺住,问出了很久之前从她提出合作以来就一直被困扰的问题,毕竟君煜那样宠她,从她的角度出发,实在是让人想不出值得去背叛君煜的理由。
风情叹息,头一回质疑起了自己的眼光,当初她是看中了他什么才会挑这么个人来当队友,但还是回过头,本想老手段的混过去,却撞见了那野兽一般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那是攻击前的试探。
风情身子微僵,是了,她回忆起来了,挑上了君衡,是因为初见时他眼底侵略性极强的不甘和压抑,这么一看,好像也不全没有胜算。
“为了什么?不过是生活太过死板无趣,找些乐子罢了。”
君煜是,君衡也是,甚至包括多年前的凌安国,亦是。
乐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