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可怜……
这两个词语,分开是认识的,可合在一起,就叫人内心里天塌地陷。
黎与凉眉头跳了跳,不忍直视,对上的却是顾问嘴角那一弯弧度。
眨眨眼,人已经跟来时的无声无息一般,转过身走出去了一段。
又看看祁艳,还没有从那情绪中脱离出来,眼底晦涩不明。
可他不曾记错,那第一次的相见,分明是祁艳在欺负顾问。
除非,那不是两人的初识。
黎与凉沉默了一下,开始思考细节,就方才顾问离开的动作,也叫他忍不住去琢磨。
联盟里那个最性子阴晴不定的主,他们最效忠的信仰——少主薄酒荒。
那个人,何曾与可怜二字沾边,分明就是刀枪不入的神,立于高山之巅,俯仰天地间。
忽然的,想起来了许久前的一次对话。
“为什么叫薄酒荒,很拗口,也不好听?”他问。
“我母亲姓薄,凉薄之薄,我不敢忘,酒醉方能醒,遍地皆荒芜。”她答。
那时候,他只是想,这个半路杀出的少主实在文绉绉,还有股忧郁的气质,让人看不懂。
如今再想,里面是有多少的无奈和伤痛。
或许,他该问问,为什么又叫顾问了,两个名字,她更中意哪一个……
“顾问怕是不需要你这种同情,我看她啊,未必适合我们联盟,你再好好琢磨一下。”打住思绪不欲再想,黎与凉拍拍祁艳的肩膀,“还有,那份策划案的用意,其他人不久后也都会察觉到,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毕竟,那些个老东西,虽不敢明面儿上忤逆荒哥,却可以暗地里来拿我等开刀,而你这个荒哥第一小迷妹,首当其冲。”
说完,黎与凉就走了,对于祁艳和顾问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好奇了。
祁艳仍旧怔怔愣愣。
黎与凉的猜想没有错,在花大遇见顾问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在祁家。
那时候,她五岁,顾问还是个又黑又瘦又怕生的小猴子,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躲在她二叔后面。
一双小鸡爪子一样的手就那么怯生生的抓着余重的衣下摆,抓得紧紧的,生怕被丢掉。
刘海和现在差不多,厚重的打下来,显出几分忧郁,还有现在没有的怯懦。
露出来一双眼睛,明亮的没有尘埃沾染。
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想要藏起来,想要守着她,保护她。
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这些久远且斑驳的记忆呵!
祁艳甩甩脑袋,往后看去,是顾问,半隐于树影,身材很瘦削,骨子里偏偏是一股宁折不弯的执着劲儿。
和黎与凉打了个招呼,两人都淡淡的,却弥漫出来她融不进去的熟稔。
想起来黎与凉的话,忍不住的推敲。
眼眸一睁,两人居然是认识的,甚至很熟——
面部扭曲了一下,应该是委屈的表情,持续了两三秒。
抬步朝顾问走过去,笑着露出来几颗明晃晃的大白牙,“顾问问~”
直接扑过去。
顾问脚上微微动作一下,没有躲开,被铺天盖地的气息抱了满怀。
“黎与凉他欺负我。”祁艳闷声开口告黑状。
听了全部的顾问,“……”你在无理取闹。
黎与凉:“……”小姑奶奶,我没惹你啊——
没得到回应,祁艳更委屈了,眼巴巴的看顾问,“顾问问,黎与凉他欺负我。”
特意咬重了欺负两个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