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已经好好的躺在,不!是趴在自己的床上了。
“姑娘,你可算醒了。”楠乔见我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扭来扭去,赶紧跑过来搀扶。
“楠乔,我屁股好疼啊,你是不是打我了?”我趴在床上,觉得臀部一阵阵的疼,连摸一下都不敢摸。
“我怎么敢打姑娘,昨夜王爷抱着昏死过去的姑娘回来,就已经满身是血了,王爷还吩咐道,等姑娘醒来,定要问问你是如何做到把匕首插进身体还不自知的。”楠乔想起昨夜满身是血的我,心里还在后怕。
“匕首?”我顿时想起了什么来,猛的一拍床板,自言自语道:“割掉藤蔓后我就把它随手一放了,可能在那个小地方躺太久了,屁股麻了,碰到刀了也不知道,我的天!!!”
“好在匕首小,伤得不深,没伤着筋骨。”楠乔边说着边把摊凉了的粥送到我嘴边。
“李以信他没把你们怎么着吧?”想起平时看剧,主子犯了错,下人统统都要遭殃的桥段,我不由得有些紧张。
“王爷将沁雪苑里除去香如清如以外的丫鬟全撤走了,五日之内不许与你讲话,也不准同你玩耍,说一句,罚半年月银。”
“他这哪里是罚你们,分明是罚我啊!”我是从没见过这么无聊的处罚,不禁气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不悦,一双手把头上的头发挠得仿佛一个鸡窝。
“午膳过后……”楠乔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像是有什么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好。
“午膳过后怎样?”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追问。
“午膳过后,我要调去别苑呆几天。”楠乔突然把说话的声音降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了个擦!这李以信是要无聊死我啊!”边说着我就一把弹了起来,强忍着痛往外去,“不行!我要找他算账!”
“姑娘!姑娘!你这身上还有伤,不要乱跑,崩了伤口呀。”楠乔丢下碗就追上来拦我。
“以前护士姐姐给我打针的时候将我屁股当飞镖靶子来飞,让我疼了七八天我都没当是一回事,现在也不算什么!”我绕开楠乔,走出房门,顿时脑袋嗡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不对!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我稍稍退后了两步,砰的把门关上,再打开,门口的那个男人还站在那里,我又猛的把门关上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打开门,换了个趾高气扬的德行,仰头看着男人英俊冷漠的脸庞。
“你这是做什么?”李以信有些好笑的看着我。
“哼!你来干什么!”我恶狠狠的在李以信胸膛打了一拳。
“本王来照顾你。”李以信突如其来的微笑,让我有些冒冷汗,难道不是来看我笑话来的?“照,照顾我?”
楠乔很是识相的退了下去,李以信向我逼近了几步,一把搂住我那自以为纤细的腰肢,温声道:“本王的王妃还是好好的回床上歇息吧。”
“放开我。”话音刚落,整个身体也跟着落了地,“啊!我的屁股!你!”屁股着地的我立马翻了个身,仰起半个身子怒气冲冲的指着李以信。
李以信伸出手来要扶我,迪子突然传话来。“王爷,顾管家说,陛下宣您入宫。”
“本王知了,扶起王妃,好生照顾着。”李以信抽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看得不太真切,他邪魅的笑里竟有几分宠溺。
“王妃,小心伤。”清如小心翼翼的扶起我,艰难的又趴回床上。“内个……内什么,不是罚你们不让和我说话吗?”
“那是王爷编的一段话,教我们逗你玩呢。”清如莞尔一笑。
“逗我玩?”我满脸诧异看了看清如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我可真是活久见了。
“清如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清如打小就在李以信的府上做事,回想起昨夜李以信教她们说这番话时,脸上从未有过的顽皮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人是有毛病吗?”我简直是要气炸了,这种东西也有得逗的?这些古代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五天的时间转瞬就过了,虽然没有让人不说话,但是多余的丫鬟倒是真的统统调走了。
人少了,院子就更安静了,贺兰容若和胡半淑倒是来了两回,贺兰容若说话做事颇合我心思,每回我都留她玩耍半天才舍得让她走。胡半淑虽然性格不大对我胃口,但是带来的点心却时常对我胃口,我也是愿意她来的。
不知今夜又是什么好日子,一阵邪风竟然把李以信给吹来了。
我没好气的瞥了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眼,好巧不巧偏偏和他的眼神对上了,他没有说话,我即刻收回了眼神。
今天胡半淑送来的桃酥正摆在他的手边,他不动,我也不敢伸手去拿,看着实在眼馋。
沉寂了半晌,我总算憋不住了,问道:“你到我这干嘛来啊,话又不说,茶倒是喝了好几杯了,敢情是你那院子里没茶给你喝还是怎么着?”
李以信轻轻抹去杯盏里的浮花,不紧不慢道:“今夜,本王留宿你屋里。”
“什么?”留宿,这是要宠幸的意思吗?我可没这样的准备啊!这屁股上的伤刚好,可没那么大的力气挣扎救命啊。
顿时心跳快了好几倍,玩魔方的手不禁有些发抖。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李以信放下手中的杯盏,眼神锁定在我颤抖的小手。
“高兴?开什么玩笑!”我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走到李以信面前,手一挥指向门口,憋足了一口气道:“我身体不舒服,伺候不了你,你上别处去吧。”
你可赶紧走吧,你走了,我好吃我的桃酥,胡半淑说这桃酥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李以信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赶自己走,哪个不是争相表现温柔乖巧,偏偏眼前这个女人不一样,倒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他似乎发现了我眼神总看着那盘桃酥,抬了抬手说:“容儿近日十分爱吃桃酥,把这送去给侧妃吧。”后面那句话是对迪子说的,迪子也恭恭敬敬的上前把桌上的桃酥端走了,一块也没给我留下。
我正要发飙,李以信又悠悠的干咳了一声,门口的清如和香如很是识相的把门一关,退得远远的。
“你要干什么?”这家伙该不会要来真的吧?我是他老婆,就算这个时候喊个救命什么的,旁人肯定以为我们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哪里会进来救我,完了完了完了。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整个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
“过来。”李以信很是自如的坐在床上,轻轻拍了拍床上的空位,嘴角还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来。这个场景有些时曾相似,似乎新婚之夜,我也是这样拍拍床上的空位叫李以信坐下来着。
要死咯,明明是这么讨厌的人,为什么笑起来偏偏这么好看,这不是明摆着的诱惑吗?“过,过去干嘛。”
“本王困了。”
“困了你就睡吧,我,我这几天在这贵妃椅上趴着睡,习惯了。”面对这样直接了当的勾引,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了,我一个骨碌爬上了贵妃椅,大被盖过头,“我,我也睡了,晚安晚安。”
房内顿时静悄悄的,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床上倒是没什么动静,难道他真的睡了?那也好。
正要心安理得的闭眼睡觉,身上的被子一掀而起,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却见李以信手里拽了根红绳子。
“你你你不会有内个倾向吧……”这不会是要玩SM的节奏吧?我可来不了这个啊!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的幔帐塌了。”李以信似乎没听懂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将手中的绳子随手丢到我身上。
我目光越过他,看向我的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粗鲁的家伙,我好端端的幔帐,这可是老娘缠缠绕绕弄了整整一天才弄出来这么好看的花样,被你这么一拉,全部塌了,真是气煞我也!
看着落在床上可怜的纱幔,真恨不得把李以信一脚踹出个十万八千里。
却听见身后的男人尤为嫌弃的说,“你这幔帐不牢固,改日让人挂个新的。”
“你才不牢固,我这层幔帐是不用落下来的,你懂个……”我捡起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活像个泼妇似的骂他,转身却见眼前的男人手脚麻利的将衣服脱得只剩一件里衣,竟生生将那个准备说出口的“屁”字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