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郡,郡中大多是李姓,其中有着一家传承了千载的木匠家庭,代代都有宗师级匠人,凡是由木匠李家所制作的木制品,皆有精美绝伦,还有非同一般的功效。
比如:郡守府上就有一副木笔洗,据传就是李家宗匠在百年前所制,那副笔洗可以在每次清洗之后,使毛笔如同新制,甚至比新制的毛笔更加圆润,使一些杂乱的笔毛,能够温和的相合,合理的搭配,使得下次使用,能够写出最完美的字体。
如果只是如此,也不能堪称宗匠制作,还有着其他的特点,那就是经过笔洗清洗过的毛笔,还有着能聚神功效,在下一次使用的时候,可以更加集中精神,让每一笔每一划,都是使用者的最巅峰状态,还能让他明白需要改进的方向,写字不再枯燥,能在每一次使用后,都有自身的灵感,不出多久,又是一位字道宗师。
这才是最恐怖,最让人惊叹的事情,可以批量培养出字道上的宗师。
当然,这都是乡间流传的故事之一,与之相似的流传还不少,至于真实与否,大都不知道,只是从郡守没有反驳的情况下来看,应该大差不离,当然,普通百姓也不会关注这些,宗匠李家,自从百年前那一代宗匠过后,已经百年没有产生新的宗匠,对于十五结婚生子,普遍寿命只有三十多岁的时代,百年是个很长远的时候,六七代人的间隔,也只剩下流传的故事。
宗匠李家,居于山间之处,人际不多的山坳中,常人难以接触,对于木匠来说,是最好的地方,山中之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然,最主要的是,作为木匠的李家,也不会随意砍伐,乱砍乱伐,都会在砍一颗后,种植一颗或者几颗,使得山中之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为宗匠李家奠定了更多的使用原材料,最主要的是,那一片山林,几座高山,都属于李家所有,流传千年。
在外人看来,宗匠李家,流传千年的大家庭,人口众多,子嗣遍布,那几座高山之中,应该到处都是李家子弟,甚至还有一些流传在外界。
李家族长李老汉,每次出外,听见这些传闻时,都是笑而不语,显得非常开心、高兴,外人以为被猜中,只有他自己知道,流传千年的宗匠李家,其实是代代单传,直到百年前,李家那一代继承人,资质太过于普通,终其一生也不能成为宗匠,在他父亲失望逝去后,他的木匠技艺再无寸进。
有失有得,就看缘分,那位宗匠继承人,一辈子没有成为宗匠,反而生出了两个儿子,打破了宗匠李家如诅咒般的千年单传格局,给予后人一些猜测,这也是后面李家即使有能够成为宗匠资质,也没有选择成为宗匠,相比荣耀了千年的技艺,血脉传承更加重要。
这一天,李老汉六兄弟聚于一起,百年的繁衍,宗匠李家也只是多了四弟兄,繁衍艰难,可想而知。
一身都是木屑的老五跑来,匆匆问道:“大哥,你把我们六兄弟召集一起有什么事吗?我还有一些木工没有悟透。”
其他四弟兄,也是有着同样的疑问,没有出言,疑惑的看着李老汉。
李老汉未语先叹息,唉的一声:“老四家的要生了吧?”
李老四是个木讷的性子,听着李老汉的话语,笑容自然的浮现面上,连连点头:“是啊,生第二个娃子,刚才大嫂她们都到我家了,这事,大哥应该知道吧。”
说着,疑惑的看着李老汉,这个时代的女性,可不会随意出门,都会给家里丈夫说明去处才行。
“生了?不能生啊,我们李家的子嗣不能超过八个,九为数之极,有了第九个孩子,会有大祸临头。”
李老汉并未回答李老四的疑问,像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一样,喃喃自语,说到最后,仰天大吼,唾沫横飞。
其他五兄弟看着李老汉的疯狂样子,一股不详弥漫心间,有些发堵,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有着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这种情绪让除了李老汉外的五兄弟相互对视,看着李老汉狂乱挥舞的双手,紧紧抓住一张陈旧的羊皮纸,总感觉那股不详就来自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