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古人以恒山为额,嵩山为鼻,华山和泰山为左右颊,衡山为颏。古恒山就是现在唐县境内的大茂山,清顺治年间才迁到山西浑源,而在广义上来说,浑源到唐县、曲阳一带都属恒山。)
风雪看到李红旗的表情,问:“怎么回事?”
李红旗说:“你们看,这五个参照坐标是什么地方?”
风雪说:“这不是五岳吗?”
李红旗皱着眉说“没错,而且图中标示的位置……”
风雨说:“就在这附近,红旗是担心李太行已经找到了吧?”
李红旗点了点头。
风雪说:“我看不一定。”
所有人都看向风雪,风雪却看向我:“你说呢?”
我就省略了瓷制钥匙和灵狐的事,把白玉瓶来这儿到取得铜板并交给李太行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说:“虽然图上标的是这附近,可是并没有标明具体地点,找起来并不容易。”
李红旗听完,神色更凝重了:“白家的人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风雪说:“你想她死还是活呢?”
“当然是……你是说……”李红旗由忧转喜。
风雪手一摊:“我什么也没说!”随后转向我:“从雷击起火到烧完,你的视线离开了多长时间?”
我回想了一下,说:“大概半分钟吧。”
风雪又问:“她不是有同伴吗,之后有没有人来找过她?”
“没……也就是说她可能没死?不对啊,那托梦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风雪看了看周围,说:“幻术对白家的人来说,不算什么。”
既然她们知道白玉瓶的背景,便迫切地想多了解一些,于是问风雪:“白家,是什么样的家族?”
风雪说:“你听说过白石生没?”
我摇了摇头。
风雪继续说:“那彭祖呢?”
“听说是第一位职业厨师?”我反问。
风雪说:“没错,同时还是道家气功鼻祖,生在尧舜禹时代,而彭祖所处的时代,白石生已经两千多岁了。”
我说:“这白石生不会也是代代相传的称号吧,比如道教的张天师也快两千年了。”
李红旗接道:“白石生是中黄仙人的徒弟,在白石山以煮白石为生,所以叫白石生,由于不喜欢升天而修人道,李白游五岳,在其他四岳都有诗流传千古,在恒山只留了两个字‘壮观’,而且壮字还多了一点,据说就是因为在白石山遇上了个一见钟情的美女而乐不思诗了,并生有一男一女,李青天和白紫嫣,只是都不是由他带大的,人们只知道有李伯禽和李天然两个儿子,很少有人知道李青天,我们就是李青天的后人……”
我若有所思地说:“哦,难怪,我遇上你们也乐不思诗了。”
风雪白了我一眼:“讨厌,你可不准随便修炼白家的功法啊!”
我问:“白家功法什么样啊?”
风雪说:“作为上古时期便有的功法,白家的很庞杂,也很实用,只是有的容易误入歧途。白石生传下了作为医学的《素女经》,到了唐朝中期,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在《素女经》的基础上创作了《天地阴阳大乐赋》,而白行简享年仅五十岁。”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怎么,他走火入魔了?”
风雪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有度方为大丈夫!你也要注意节制啊。”
李红旗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怎么,靖哥你没有节制吗?内个,雪姐怎么知道的,嘻嘻……”
我和风雪对视一眼,转头对李红旗说:“别乱说,我跟你雪姐都还是童男童女呢!”
风雪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无聊,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到白家人,铜板上的秘密才能解开。”
“真是一语道破玄机,吃完饭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我留在这儿找白家人。”我随便找了个铺躺下说。
风雪说:“嗯,勇气可嘉,只是,你还记得娲皇宫吗?”
我疑惑道:“娲皇宫跟白家有什么关系?”
“差点儿成了大蛇的点心,这么快就忘了?”风雪揶揄道。
我也怀疑过,可还是吃了一惊:“那几个女人是白家的?”
风雪说:“这个不能确定,但是一定跟白家有关系!”
我说:“那你们想从李太行这儿得到什么情报?”
风雨说:“这样的老油条,情报可不是那么容易套的,我们就守株待兔,看看能捡到什么吧!”
李红旗说:“要不我们先去古恒山玩儿吧!”
风雨说:“看来这次去不了了,你们在这儿休息,我去布个锁龙阵,放几个哨兵。”
我说:“雨姐,我去帮你吧。”
风雨说:“这个不能有第二个人看到,你们谁都别出来!”
我看向风雪,风雪说:“没错,这样即使中了幻术也不至于泄密,有雨姐在,咱们就放心地休息吧,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
“除非调虎离山喽。”李红旗也找了一张铺子躺下说。
风雪说:“嗯,不过雨姐布的阵很隐蔽,通常也会几个阵组合起来,找阵眼,计算都需要很长时间,在外围找不到阵眼,在阵内又没有足够的时间,这就是组合阵法难破之处……坏了,你在这儿埋过纸人是吧?”
我说:“呃,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风雪急说:“快,挖出来,烧掉!”
我觉得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啊,埋这么久了,可能早烂了!”
风雪一看我也无心挖,随即说:“快找两张纸来!”
我翻出两张a4纸给风雪,她折了个鼓和一面镜子,随后画了两个符贴上,嘴里默念着咒语扔到渗水井。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风雪:“你这是在干嘛?”
“混淆视听,嘿嘿……有一种傀儡术,可以通过纸人了解帐篷里的情况,甚至采取行动!”她拿出罗盘放在边上。
李红旗忽然想起什么:“诶,靖哥,你在这儿待了多久,给了多少酬劳?”
“十天半月的吧,酬劳嘛,我看看啊……人民币一千五百块,还可以啊。”我打开信封数了数。
李红旗说:“一个月五千,给我做保镖,你可愿意?”
“不愿意!”我当场拒绝。
“六千?”她又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我没经过系统培训,也没风雪和雨姐的本事,我自己都差点着了人家的道儿,怎么保护你啊?”我实话实说。
“谁找保镖呢,看看我中不中啊?”李太行乐呵呵地提着酒菜从外面走进来。
李红旗笑着说:“大叔守护的都是国宝,正是因为有大叔的无私奉献,国家财产才免遭毒手,咱们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怎么能挖社会主义墙角呢,呵呵……”
李太行“啧啧”了两声,对我说:“看这小姑娘,将来肯定是要当干部的,拒绝的话都说的这么好听,话说你小子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说:“是啊,我怕忍不住监守自盗,你想啊,天天守着这么个大美女,能不心动吗?就像大叔您守着国宝,随便弄一两件就是富豪了,您就不心动吗?”
李太行说:“去你的,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守护国宝?”
“你可真是精明啊,您对地下的东西如数家珍,这样就不是监守自盗了对吧?”我揶揄道。
风雪白了我一眼:“哈,原来你在打红旗的主意啊,怕监守自盗吃相太难看是不是?”
真是言多必失啊,我跟李太行胡侃,却给自个儿挖了坑了。
李红旗嘻嘻笑着说:“雪姐,你冤枉靖哥了,他是怕以后跟你聚少离多。”
我哈哈大笑,说:“诶,还是小红旗了解我。”
李太行把酒菜摆好,环顾四周,说:“诶,怎么少了一位啊?”
我看了看时间:“是啊,雨姐怎么还没回来?”
风雪马上警惕起来,说:“虎若离山,必然凶险,大家小心!”
李太行说:“你们先喝着,我去找找。”说着便走出帐外。
“我也去找找。”说着我也跟了出去。
随后李红旗和风雪也跟了出来。
四处找了找,没看到风雨,风雪说:“别找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太行一马当先朝帐篷走去,我走到风雪刚才的位置,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一抬头发现风雨在树上,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心说风雨这是要在外围做暗保啊,便随着众人进了帐篷。
李太行给我们都倒了半碗,粘稠拉丝如蜂蜜状,放下坛子说:“来,都尝尝,这可是当地二十年的状元红!”
我忍不住好奇地说:“大叔,状元红不是孩子考了大学拿来招待宾客的吗,您是怎么弄到的?偷的我可不喝啊!”
李太行说:“嗨!那家孩子放着学不好好上,就知道搞对象,这不高中还没毕业把女同学肚子弄大了,对方家里不依不饶只能结婚呗,人家只有一个闺女,结果就给倒插门了,女孩儿家比较富裕,办事的酒女儿红就够用了,这酒也是人家急着用钱才肯卖的,哎,还是你们有口福,我也跟着沾沾光,以前可没碰上过这好事啊。”
见他说得机会这么难得,我也想买点儿,便问:“这酒多少钱一斤呐?”
李太行说:“嗨,多少钱你也买不到了,已经卖完啦!来,喝,喝……”说着半碗酒干了。
我看了风雪和李红旗一眼,也干了,酒的确是好酒,可是我喝下去还没等夸赞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时,感觉头上湿漉漉的,帐篷里一片狼藉,风雨和李太行在中间站着,李红旗在我旁边坐着,风雪呱哒着眼看着我:“嘿,帅哥,这一觉睡得可好?”
“诶,美女,有你在身边呢,能不好吗,嘻……”我脱下外套把头上的水擦了擦,边有边说:“我说,内个,你们切磋就切磋嘛,怎么也不分个场合……”
她们两个也不搭话,我一拳捶在李太行胸口:“来,也吃我一拳……”突然感觉软绵绵的,随即回头看着风雨,说:“雨姐,这是怎么回事?”
风雨说:“我布完阵,放好哨兵,正好收到警报,就到树上观察周围环境,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回来,然后你被蒙汗药蒙翻了,他要把你带走,小雪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我也是偷袭才把他制住的,跟之前切磋时完全不是一个水平,所以,就等你帮我们解惑答疑呢。”
我又转向李太行:“李太行在哪儿?”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围过来。李红旗问:“那这个人是谁?”
我现在并不关心这个人是谁,既然可以冒充李太行,说明李太行可能已经被这个人制服甚至遭遇不测了。
风雪上前一把撕下那个人的面具,我一下就呆住了。这不是白玉瓶吗?
我冲风雨说:“这,这就是白玉瓶,快,快帮她解穴呀!”
白玉瓶说:“不用了,李太行没事,被我点了穴扔在风家的阵里了。”随后找个铺坐下。
风雨有些惊讶:“你居然能自己解开我们风家的独门点穴手?”
白玉瓶说:“别忘了,司徒玄空也是白家人,能避世几千年,只会些旁门左道怎么能行?只可惜,家门不幸……”
“怎么回事啊?”说完我看了一眼李红旗。
白玉瓶说:“说来话长,这要从唐朝说起,唐高宗时,朝鲜半岛的新罗联合唐朝灭了百济,当时的日本叫倭奴国,公元701年,也就是李白出生那年才改名叫日本。东汉光武帝刘秀曾赐过倭国一枚汉倭奴国王金印,百济是向倭奴国进贡,所以后来倭奴国派兵跟新罗和唐军交战,在白村江全歼倭奴军,之后日本除了派遣谴唐使以外,还派些人在民间学习各种技术,包括杀人的技术,摄魂术、傀儡术以及大乐赋等歪门邪道的东西就是唐朝时传入倭奴国的,还有,倭刀也就是现在的日本刀也源于唐刀,得唐刀易,得刀法难,唐朝有三绝,听说过吧?”
李红旗接道:“嗯嗯,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法。”
白玉瓶说:“没错,你看日语里是不是有很多字是由草书发展来的?”
“嗯,还有很多汉字直接就给搬过去了,哈哈……”我接道。
白玉瓶继续说:“世人都知道李白的诗是第一,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剑法除了裴旻之外未尝一败!”
“这就是第一和第二的区别!”李红旗接道。
白玉瓶又接着说:“不过呢,李白得到了裴旻的真传,他跟白家有些渊源,李青天和白紫嫣就是他留在白家的一对儿女,所以,他的剑法也在白家流传至今,只是在安史之乱时,白家有个不肖子孙救了个女人,带到日本去逍遥了,当然,还有剑法……”
“那个女人是?”我好奇地问。
“杨玉环。”白玉瓶一个个地打量了我们一番:“你们大概知道我说的家门不幸什么意思了吧?”
李红旗急问:“那个人叫什么?跟李青天和白紫嫣什么关系啊?”
白玉瓶说:“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们的表哥,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们啊?”
李红旗说:“实不相瞒,李青天就是先祖。”
白玉瓶说:“失敬失敬!”
风雪把铜板递给白玉瓶说:“这个还是物归原主吧。”
白玉瓶说:“这个本来也不是我的呀!你这个是哪儿来的?”
风雪说:“内个,内个,来,你来说。”说着把我推到白玉瓶面前。
我接过铜板,递给白玉瓶,说:“白姐,您见多识广,看看这首诗。”
白玉瓶接过铜板看了看:“你怎么看的?”
“看这首诗所说的时期指的是赵家政权统治时期,历史上有战国时期的赵国,还有两宋,而这个穆指的是李牧的牧或陵墓的墓亦或是募集的募谐音呢还是穆桂英的穆呢?”我说了自己的看法。
白玉瓶说:“嗯,是穆桂英的穆,不过,因为当家人白羽子化名穆羽,各位连读就是桂,桂英就是各位英雄的意思,所以当时有很多白家姐妹打着穆桂英的旗号在民间进行袭辽活动,甚至把宋朝根据澶渊之盟给了契丹的岁币夺回来,她们各自经营,各自藏宝,附近有座山就叫穆山,陕西、山西、山东、河南也有很多穆柯寨,还有北京房山十渡穆家口、密云的穆家峪都跟穆桂英有关,可能同一天有两个以上相隔千里的穆桂英在打仗,历史无从记载,只在当地民间留下大量传说。”
“那大蛇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两次巨蟒遭雷击的事。
白玉瓶说:“白家的不肖子孙去日本后,发现很多人是从这边过去修炼的,各种邪术横行,自然环境很好,可以说是修炼者的天堂,同时伴随着各种谋杀与反谋杀,也可以说是人间的地狱,从忽必烈两次入侵日本后,大多修炼者也逐渐意识到日本不再是修炼的乐土,有的迁往东南亚,有的回归国内,元末农民起义也算为灭元作了些贡献,只是用人喂蛇,再杀蛇取丹的方法无异于用人来炼丹,这是为国内同道所不容的,可惜我们白家现在修炼的人很少了,也都没有户籍,消失了也没几个人知道;而那些人,如果有户籍,消失了就是刑事案件,所以,我只能杀那些蛇……”
我呆呆地说:“那娲皇宫那条……”
白玉瓶说:“没错,也是我杀的。”
“太厉害了,居然能召唤雷电,你可以吗?”我转头问风雪。
风雪痴痴地摇了摇头。
我忽然想起什么,说:“有一个问题我很疑惑,没有户籍也就没身份证,坐火车乘飞机不受影响吗?”
风雪说:“受影响的只是普通人!”
风雨掀着帐篷的窗帘,突然说:“不好,有人闯阵,还有,那条蛇狂暴了,锁龙阵困不住它。”
白玉瓶凑过去看了看,说:“那蛇交给我来对付吧,把它引到我旁边,人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帮那个人解开穴道。”说完走出帐篷。
风雨对我说:“你跟红旗在里面别出来。”随后招呼风雪出去了。
“好的,反正我也不喜欢和那家伙亲密接触。”我掀着帘子说。外面,一条黑白相间花纹巨蟒暴躁地朝李太行爬过去。
白玉瓶把腰间系的带子抽开甩了出去,带子缠在巨蟒身上,随手丢出一根带帽的钉子似的东西固定住带子,顺势将带子这头儿系在旁边的树上,趁巨蟒反身一吞的瞬间,白玉瓶翻身飘落在李太行身边,随即解了穴道,折了根树枝,然后向巨蟒走去。
风雨抽出腰间软剑,观察着周围,风雪看着外面情形的同时也留意着我们这边,李太行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是他娘的谁在跟我开玩笑?弄这么大个假玩意儿吓唬谁呐!”
巨蟒一口落空又回身去吞李太行,我忽然想起锁龙毯,急喊了一嗓子:“大叔,用锁龙毯,那假玩意儿您咬不过的!”
李太行好像也看出不对劲,急跑回帐篷边拆了两节毯子,同时有三个人从天而降,飘落巨蟒旁边,一个挥起手中剑斩向拽着巨蟒的带子。
风雨手里的剑一抖,如灵蛇般飘向斩带子人的手腕,那人立刻抽腕回去;同时领头的女人手一抬,三支银针疾射而出,打向白玉瓶上中下三处丹田,白玉瓶左手折下一小段树枝接了上丹田的针,右手树枝向前挡住另外两支。
李太行先用一张锁龙毯裹住蟒尾固定在树上,又用另一张找机会去裹蟒首,我一看蟒尾都没裹严,急喊:“大叔,对角,对角能长四成……”
领头女人抖剑刺向白玉瓶的同时甩手一支银针向我打过来,风雪脱手掷出剑鞘将银针打落,随即仗剑飞驰向领头女人;风雨以太极S路线步法穿梭缠斗在另外两个女人之间。
白玉瓶绕到巨蟒身后就地打坐,在地上画了个符号,随后闭眼好像练上功了。
天突然暗了下来,虽然天黑的越来越早了,可天黑的这么突然还是让人觉得有点意外。
跟风雨交手的一个女人因为天突然黑下来一个分神被风雨一剑削中手腕,“啊”地惨叫同时被风雨点中穴道栽倒在地。
领头女人跟风雪打得难解难分,巨蟒突然掉头想要逃走,李太行趁机飞身将锁龙毯搭在巨蟒后颈,随即链子向前一甩一收,钩在毯子上,从腰间抽出链子接在另一头拴在旁边树上。
“呜隆隆”雷声传来,风雨的剑如蛇般缠住对方的剑,一脚踢中对手大腿,那个女人应脚倒飞出去,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领头女人一看形势不好,虚晃一招飞身上树就要逃走,风雨一抬手,一支袖剑射了出去,随着“啊”的一声跌落的同时“嘭”的一声烟雾乍起。
烟雾散去人也逃没影了,巨蟒嘶吼着挣断了颈后栓在树上的链子,疯狂试图一口吞噬李太行,谁知道李太行穿梭在树林间比蛇还灵活,放弃李太行突然向白玉瓶吞去,白玉瓶也不躲,都在为她捏一把汗,血盆大口就在咫尺之间时却因为尾部的牵制停下来了,一道闪电让本来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天亮如白昼,巨蟒的狂暴突然消失了,趴在地上静静地待着,好像待宰的羔羊,突然领头女人出现在巨蟒边上,挥剑剖向巨蟒!
“快阻止她!”白玉瓶大喊一声。
风雨的软剑随着白玉瓶的喊声卷了上去,风雪砍向那个女人伸向巨蟒伤口的手。
根据白玉瓶说的,那个女人好像是要取巨蟒内丹,随即喊了一声:“在剖口下毒!”鉴于上次的经验,喊完急忙闪开,果然“呲呲呲”
三支银针穿透帐篷窗帘。
也不敢在窗户边上了,急忙跑到门口,李太行取了一节锁龙毯反包在剖口,这样一来,不斩断巨蟒是掏不出内丹了。
那个女人果然找个机会跳到巨蟒边上砍在巨蟒身上,鳞随剑断的同时,一道闪电伴随着一声炸雷击在巨蟒伤口,一股焦臭的味道随着熊熊大火弥漫开来。接着又是一个烟雾弹,那女人便又逃之夭夭了。阴云散去,夕阳如血。
白玉瓶看了看燃烧的巨蟒,走向两个受伤被制服的女人,说:“今天,谢谢你们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俩?”
我走上前,说:“白姐有什么建议?”
白玉瓶说:“我没有建议,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也是她们的命数,你们看着办吧。”
风雨说:“一个手筋断了,一个大腿粉碎性骨折,都算残废了。”
我说:“先审一审吧。”
风雪走上去从就近的一个脑后拔出一根银针,说:“已经死了。”
风雨走到另一个身边,也从脑后拔出一根银针,随手拽到巨蟒的熊熊烈火上……
白玉瓶说:“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小心。”
风雪上前拉住白玉瓶的手,说:“白姐,她们到底为了什么啊,居然不惜以结出百年内丹的灵兽为代价?”
白玉瓶笑了笑,说:“长生诀和宝藏图。”
风雪说:“她们养蛇取丹不就是长生之术吗?”
白玉瓶摇了摇头:“那种方法根本不可能真正实现长生,只会多造杀孽,而且就像吸毒,会上瘾的,因为内丹主要是增进功力,如果她们得到长生诀只会多一些到处吃人的妖孽。还有,有人在找连山易,你们也要当心啊。”
“没关系,连山易也不是我家独有的呀。”风雪笑了笑。
白玉瓶说:“也是,不过我家可没有。”随后在风雪耳边耳语一番,然后对李红旗招了招手,李红旗上前,白玉瓶又跟李红旗耳语了几句,随即飘然而去了。
李太行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大喊:“嗨!你别走!嘿!你回来!你是谁啊?……”
风雨却皱起眉头,我上前轻声问:“怎么了雨姐?”
风雨叹了口气,说:“哎,这个白玉瓶,这不是害她俩吗?走吧,回北京!”
随即跟李太行告别:“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们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我也跟李太行抱拳说:“大叔后会有期!”说完我冲林子外也喊了一声:“灵狐子,后会有期!”
李太行说:“诶诶,你们着什么急啊,咱们还没喝点儿呢!”
我拍了拍李太行肩头,笑了笑说:“大叔,我们喝过了,还给您剩着呢!”
说完打开手电筒随众人出林子上了车。
回到北京,风雪煮了几包方便面,吃完也都累了,回屋刚躺下,门响了。
我起身开了门,风雪进来把门关上,说:“你想知道今天白玉瓶跟我说了什么吗?”
还没等我说话,门又响了,我喊道:“进来吧!”
李红旗进来也要关门,我摆了摆手,说:“开着门吧,我估计一会儿雨姐也会过来。”
李红旗进来坐下说:“你们想知道今天白玉瓶跟我说什么了吗?”
我看着门外说:“等雨姐过来你们再说吧。”
她俩也看向门外,风雨不负众望地进来,看着我们仨,说:“你们给我设什么陷阱了,等着看我往里掉呢?”
“你们俩刚才问的问题呢,问错人了,你们应该去找雨姐,哈哈,内个,你们先谈着。”我说着就往外走。
风雨一把把我拉住:“哪儿去?”
我指了指阳台:“我,内个,我去站岗赏月,你们完事儿了叫我一声。”
“想的美!”风雨说着把我按在床上。
我苦笑着说:“说实话,你要给我当大媳妇儿,我倒很乐意让你管着。”我估计会挨个大嘴巴,所以说着话顺势躺下,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呼啸而过,正好“啪”的一声拍在一起。
李红旗看着风家姐妹这么热闹的画面,“噗嗤”笑了:“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风雪也给逗乐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好色之徒,连雨姐都敢调戏,真是找打!”
我赶紧转移话题:“内个,雪儿,是我不好,赶紧说事儿吧,天色不早了,说完咱们赶紧安歇了啊。”
李红旗说:“白玉瓶告诉我,要对白家人保持警惕,还有……”
风雨急问:“还有什么?”
李红旗接着说:“还有,珍爱和平,远离靖哥。”
我尴尬地笑了笑:“难怪要跟你咬耳朵,原来在说些无聊的话啊。”
风雨皱了皱眉头,说:“确实无聊,小雪,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风雪看着风雨,指了指我,说:“呃,白玉瓶跟我说,珍爱和平,远离此人……”
结果风雨哭笑不得。
我呵呵乐了:“这说明白玉瓶看上我了,让你们离我远点……”
风雪说:“少乱说,白玉瓶可比雨姐还大呢!”
“那咱就别在这儿逗闷子了成吗?”我闭上眼睛说。
风雪说:“白玉瓶让我带你去找她。”
风雨说:“那你们去吧,明天我叫小月过来,还有别的事吗?没事了都去睡吧。”
一大早送李红旗到学校后,风雪便带着我到了机场,帮我买了北京到和田的双程机票。我疑惑地问:“怎么只买我一个人的票啊?”
风雪莞尔一笑:“因为我比飞机还快呀,我在和田机场等你。”
第一次坐飞机耳膜有点不适应,只见张嘴不闻其声,好像失聪的感觉。
在乌鲁木齐停了一次,然后到和田,下了飞机果然看到风雪已经在下面等我,我便跟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顺着315国道东行过洛甫到策勒县下了车。
风雪说:“来过新疆没?”
我看着“策勒宾馆”几个大字,说:“没想到第一次是跟你,哈哈,和田玉不是到和田寻吗,怎么到策勒来了?”
风雪说:“来带你吃新疆羊肉,想吃烤的还是涮的?”
“都来点儿?”我试探着问。
“你先去开两间房,我没身份证。”风雪塞给我一摞毛爷爷。
我疑惑地说:“那你自己来的话怎么办啊?”
风雪说:“有个睡袋就行了。”
房间比较紧张,只有一间双人间了,还好不是大床房,检查了一下设施,便随风雪到宾馆南侧一家火锅店,临进门回头说了一句:“内个,在这边吃饭不比北京,咱们的嘴只管吃,耳朵只管听,尽量不惹麻烦,好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我们进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吃完饭出来时,风雪从吧台拿了块纸,到了门外掏出笔写了几个字,然后说:“走,接着吃烧烤去。”
向南路口左转也就走了几百米,有家烧烤现宰活羊,风雪指了指:“吃几串?”
“刚吃差不多了,来五串吧!”我咽了下口水说。
结果风雪去买了二十串,我心说有肉没酒多没劲啊,随即买了瓶伊力老窖,边吃边喝边压着马路。
沙漠边缘的西域小县城不比东部城市充满喧闹和欲望之美,这座小城的黄昏却有着独特的味道,西面是鲜红如血的夕阳,北面是广阔无垠的荒漠,东面是连绵百里的绿洲,南面是巍峨神秘的雪山,不由感慨万分:“
西下夕阳无限红,
亲睹大漠藏百城。
葱葱绿洲神仙地,
皑皑雪山待君登。
信步街头品烧烤,
千杯不醉饮晚风。
佳人日日长相伴,
愿遁尘嚣守余生。”
风雪说:“小色狼,又想哪个小姑娘呢?还远遁尘嚣,但有一技之长就应该为国为民,无能之辈才远遁尘嚣,只有些许文采,不敢跟我登山的话,我就把你留在这儿,满足你远遁尘嚣的愿望!”
我把酒瓶向她递过去:“来,喝两口儿,我给你纠正几个字。”
风雪喝了一口:“哪几个?”
我清了清嗓子,说:“是愿遁尘嚣,不是远,众所周知,愿望往往都是很难实现的,不是吗?”
风雪吃了一口烤串:“呃,呃……那别的字呢?”
我手一伸,她嘟囔着说:“干嘛?”
我吞了一块羊肉,说:“酒壮英雄胆呐!”
接过酒瓶喝了一口,说:“我姓李,不姓小色,你改过来再喊一声。”
“你这混蛋,敢戏弄我!”说着就一拳朝我打来,我心说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索性就挨一拳吧,正好我面对着她,拳面正中我胸口,便随拳势倒飞了出去,快到机动车道时后面过来一辆车,眼看就要撞上,风雪扔掉手里的羊肉串,飞身上来将我抱住,随即脚尖快速轻点飞驰而过的汽车,落地转了两圈才稳住,我哈哈大笑:“自古英雄救美女,没想到今天咱也体验了一把美女救英雄,哈哈哈,咳咳……”
风雪翻个白眼:“你这个笨蛋,我打你怎么不躲呀?”
“咳咳……喝了酒还跑,那就不叫酒壮英雄胆了,那叫酒壮怂人胆!咳咳……”
“都这样了还贫,那边有个广场,快,到内边我帮你疗伤。”风雪急道。
我说:“你,还有要紧事需要你来做,不要浪费真气了,我,我能抱着你,度过,度过今天最后一个夜晚,也知足了,咳咳……”
风雪是真慌了,拥着我过了马路,到广场上找地方坐下就要给我疗伤,我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凝视着她,说:“不要,咳咳……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正事,能叫我一声李郎吗,我今天,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期待……咳咳……”
“李……”郎没喊出来呢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白衣服的女人,我们都抬头看去,居然白玉瓶!
我心说来的真是时候,尴尬地笑了笑,说:“原来是白姐啊,这个世界可真小。”
“白姐。”风雪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白玉瓶说着捏住我手腕把了把脉。
我说:“没,没事,风雪给我按摩了一下,内个,白姐,有个事要麻烦您……”
“什么事?”白玉瓶说。
“麻烦您昭告天下,她,她有家暴,咳咳……”我眯起眼好像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你别死呢!”风雪急道。
“你们还挺应景的啊!呵呵……”白玉瓶笑了笑。
“白姐,他都这样了,您还笑得出来……”风雪沮丧地说。
白玉瓶不接话茬,又说:“你们知道这个广场叫什么名吗?”
“什么?”风雪茫然道。
“双拥广场。”白玉瓶悠悠地说。
我呵呵一笑:“呵呵,果然应景,此时此刻,何不赋诗一首……”
“你尽管赋,别说一首,就算赋一百首,我也刻出来,让它和你一起,成为永恒……”风雪居然吧嗒吧嗒掉起泪来,还掉到我嘴里,咸咸的,我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我拿出手机,刚要做首诗发给她,白玉瓶低声说:“有人在偷看呢,你们继续演,不要拆穿啊,风雪,把时间路线给我……”
风雪听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随后拿出一个药瓶,
把纸条递给白玉瓶,白玉瓶点了点头又交给风雪,风雪倒出一粒药丸塞到我嘴里,又把我手里的酒瓶朝我嘴边一送,我噙着药丸说:“这是什么药?”
“仙丹,吃了才能随我们登昆仑山玉虚宫。”风雪说着用抱我的手挑肉多的地方拧了一把,我吃痛“啊”了一声,药丸也随之咽下去了,我心说她应该不会给我吃毒药,也就喝口酒顺了顺。
白玉瓶笑了笑说:“你们回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