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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女?最终测试(下)

比赛继续着。

第四回合,294号的半藏对战53号的爆库儿。

同样是实力差距略大的一场比赛,但爆库儿可没有小杰的毅力和那让人折服的脑回路,在半藏说“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然后要折断他的手臂时主动认输。

半藏获胜。

第五回合,44号的西索对战191号的鲍得罗大叔。

经历过两场很美味的战斗,西索面对鲍得罗大叔这种没有成熟却接近腐烂的烂苹果可没有多大兴趣,比赛呈现一面倒的状态,但不得不承认鲍得罗大叔的斗志始终很强,硬是不放弃。

西索渐渐不耐烦了,将鲍得罗大叔再一次击倒在地,然后弯腰低声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鲍得罗大叔便认输了。

西索获胜。

第六回合,99号的奇犽对战53号的爆库儿。

奇犽连场都没上,就懒洋洋地认输了,还说面对很弱的爆库儿完全没有打架的欲/望,在后者喷火的眼神中凉丝丝地祝贺对方合格了。

爆库儿获胜。

第七回合,403号的雷欧力对战191号的鲍得罗大叔。

由于鲍得罗大叔受伤很重,颇有正义感的雷欧力以不愿意趁人之危为理由,申请延后再战,获得了尼特罗会长的同意。

于是第八回合提前开始,99号的奇犽对战301号的集塔拉苦。

刚开场,丽贝卡就大声喊了一句:“奇犽,你可不能因为钉子男喜欢你就放水哦!”

众人:“……”=口=

集塔拉苦喜欢奇犽??

瞧了瞧集塔拉苦那火星般的造型,再看看银发少年那俊俏的外表,众人嘴角狠狠一抽。

奇犽眼角抽了几下,他先是狠狠地白了一脸无辜的黑发少女一眼,然后皱眉看向集塔拉苦,认真地说道:“我可不喜欢你,欣赏不来。”

集塔拉苦:“……”

西索在角落偷笑。

“没错没错,奇犽喜欢的人是我,钉子男你已经没有希望了,作为情敌赶紧消失吧!”丽贝卡得意洋洋地叉着腰。

“……闭嘴!”

脸颊带着可疑的红晕,奇犽恼羞成怒地冲丽贝卡吼了一声,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比赛上,双手终于舍得拿出裤兜。

他对与眼前这个钉子男比赛,稍微有了点兴趣。

奇犽摆好架势,刚准备上前,结果对面的集塔拉苦突然发出人类的声音:“阿奇,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发现呢。”

那声音清清冷冷甚是好听,却没有什么温度。

奇犽楞了一下。

紧接着,在场所有人就见到一场如同变魔术般的表演。

集塔拉苦伸手拔掉自己脸上的钉子,奇特的面部顿时发生了剧烈抖动,从凹凸不平抖到该凹的凹,该凸的凸……简单一句话,就是成功从火星造型变成正常人类的脸了。

而且变得极其好看。

柔黑发亮的长发,雪白细腻的皮肤,黝黑平静的大猫眼,以及高挺的鼻梁和形状好看的嘴唇——妥妥的一枚绝色美人。

丽贝卡眼睛一亮,尤其是在听到奇犽叫了对方一声“大哥”,她就乐呵呵地在想,能生出集塔拉苦和奇犽这等美貌的男生,他们的妈妈不晓得该美成什么样子。

正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少女没有发现,奇犽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冷汗从额头冒出,眼带惊恐地注视着他的大哥集塔拉苦,不,是伊路米揍敌客。

“你是个没有人性的黑暗傀儡。”

伊路米冰凉凉的一句话,不但让奇犽的眼神动摇了,也让丽贝卡回过神,她皱眉,突然从奇犽的大哥身上感受到一股和西索一样的,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本身没有欲/望,也没有任何企图。”

“唯一能够使你感到快乐感觉的事,就是看到别人死在你的手上。”

“因为你是在我和爸爸以这种方式教育长大成人的。”

伊路米接连吐出三句话,不断侵蚀着奇犽动摇的心神,也让丽贝卡感到不对劲了。

奇犽……在惧怕着自己的大哥?

“……我确实,不是特别想成为猎人,但是,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奇犽喃喃道。

伊路米歪头,以肯定的语气回道:“不,你没有。”

“我有!我现在就有想要的东西!”像是什么给了奇犽勇气,他突然拔高音量,直视着伊路米。

“嗯,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伊路米伸出一只手,平静的问道。

他表现得很像宠溺弟弟的好哥哥,但是,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地起伏着,面部表情也没有变化,像是已经瘫痪住了。

“我很想……跟小杰还有丽贝卡成为朋友……因为我不想再杀人了,我觉得很讨厌……”奇犽垂下眼,断断续续的说着,“我要像个普通人跟小杰交朋友……我要像普通人一样玩……我想和丽贝卡在一起,帮她找回记忆,一起冒险……我、我很喜欢她……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奇犽……这是首次听到银发少年的心声,丽贝卡眼神微愣,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朋友,也不可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事。”伊路米接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奇犽,声音平静道,“别人对你而言,你只会判断要不要把这个人给杀,因为这是我们一直灌输给你的观念。你现在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是受到丽贝卡和小杰的影响太深了,你并不是真的想要跟他们在一起。”

奇犽咬牙,沉声道:“不是的……”

“总有一天你也会想杀了他们的。到底你会不会杀了他们,你会很好奇地试一试。”伊路米上下嘴皮子一碰,又是一句很动摇人心的话,“因为你天生就是个职业杀手。”

“你说的或许不错……但是,我绝对不会杀了丽贝卡和小杰的,我只想和他们在一起交朋友,我不会杀自己的朋友的……”奇犽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又松开,他抿着嘴,看着地板。

“真的吗?”伊路米问道。

奇犽用力点头:“嗯!”

伊路米似乎叹了口气,幽幽地冒出一句:“可是,你在飞艇上不是差点杀了丽贝卡吗?就因为你控制不住自己。”

这话一出,直接打散了奇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一旁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诧异地看向黑发少女。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丽贝卡盯着奇犽看过来的、已经快没有亮光的眼眸,突然心里一阵抽痛,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让她鼻子微微发酸。

她上前一步,在裁判警告的眼神中大喊道:“奇犽,上次你可以控制自己,那么,以后都可以控制自己的!你和小杰已经是朋友了,不是想不想,而是已经是朋友了!我相信小杰心里也这么想的,而我,喜欢你的心也是不会变的!你不是什么杀人机器什么黑暗傀儡,你是你,你是奇犽,你是我喜欢的奇犽,也是小杰的朋友奇犽!”

奇犽一愣,瞳孔闪过光亮,他盯着少女坚定明亮的眼眸,心里似乎又鼓起了勇气,促使他面对伊路米。

“原来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啊……那就不妙了。”伊路米沉思一会,灵光一动,竖起手指,“好,那我只好杀了丽贝卡和小杰~职业杀手不需要任何朋友,朋友只会碍手碍脚。”

说罢,黝黑的大猫眼直勾勾看着丽贝卡,手指间已经夹着几根钉子,蓄势待发。

奇犽瞪大眼,冷汗持续流下。

丽贝卡上前一步,冷冷道:“你可以试试。而且说什么不能有朋友,你和西索不也是朋友吗?还在一起玩抽鬼牌呢,还连输给我两天上百次!作为大输家,在我没想到要玩什么惩罚的时候就一声不吭地把惩罚吞下去,忽略过去,当我不知道吗?这就是所谓的职业诚信?扯淡吧你。”

凝重的气氛突然一滞。

奇犽偷瞄瞄地瞥着少女,内心的紧张莫名其妙地少了很多。

大哥抽鬼牌输给了丽贝卡,还输了很多?好厉害哦。

伊路米一脸认真的说道:“揍敌客家一向极有在同行中极有信用,你可以放心。然后,首先我和西索不是朋友,他只是我的欠债人。其次当初玩抽鬼牌的时候,你们并没有讲清惩罚,所以这不关我信用的问题,你应该去找西索,毕竟他输得最多。”

角落处被拉出来躺枪的西索默默鼓起包子脸。

“呵呵~半斤八两,都是大输家!”丽贝卡凉丝丝地笑道。

“不,西索多输了二十局。”伊路米一本正经道。

西索擦擦脸上的冷汗,双手抱胸:“喂喂……不用一直强调我的输局。话说伊路米,你不还在比赛吗?~”

这一句话把整个气氛又拉回轨道。

“对哦。”伊路米歪头,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他苦恼道,“我想起一个事,如果杀了他们的话,我就会失去考试资格呢,但我下一份工作又需要猎人执照……”

黑发青年握拳击掌,恍然大悟状:“有了,先赢了比赛再去杀了他们的话,猎人协会也不会吊销我的执照,对吧?”

伊路米望向尼特罗会长,后者捋了捋胡子,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

听了这句话,伊路米重新看向奇犽,“听到了吗,阿奇?如果你打不赢我的话,就没办法就自己的朋友,不过你会为了朋友和哥哥反目成仇吗?不会吧,因为你应该知道,不管朋友重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凭你的实力根本没办法打倒我。”

奇犽浑身发抖,瞪着伊路米越走越近,并向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来……他下意识的想避开,哪知脚跟一动就被伊路米喝住了。

“不要动!只要你稍微一动的话,就表示我们这场比赛要开始了;同样的,一旦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互相接触,也表示开始作战了。想停止这场战斗的唯一办法,你应该知道吧。”五指摊开缓缓向奇犽逼近,伊路米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在陈述事实,“不过你不要忘了,如果你不在这里跟我开战的话,你喜欢的丽贝卡和重要的小杰很可能会死哦。”

这句话深深刺穿了奇犽的心,眼看着逼近的手即将碰到自己,他哆嗦着,发抖的声音吐出清晰又可悲的一句话:“我认输了……我承认我输了,伊路哥……”

听到满意的回答,伊路米散去杀气,伸手揉了揉银发少年柔软的头发:“太好了呢,阿奇,其实哥哥是骗你的。哥哥怎么可能去杀了小杰呢?”

眼角余光瞥过西索和丽贝卡,伊路米俯身凑近奇犽:“不过这更证明了,阿奇,你没资格交朋友,你只需要听我和爸爸的话,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丽贝卡眼底闪过莫名的亮光,手握得发紧,她看着银发少年如丢了魂的躯壳一样僵硬地下场,然后在雷欧力的比赛中出手杀了鲍得罗大叔,脸上带着血,面无表情地推开大门走了。

奇犽的眼神,空洞无一物。

那是死寂的、没有生气的眼神,如同布偶娃娃一样没有任何感情想法。

跟之前那个狡黠的、腹黑的、很有精神的奇犽完全不一样……

丽贝卡拿起被主人遗弃的滑板,跟着推开大门,追了出去。

奇犽双手插着兜,一步一步而向前走去。

“奇犽!”丽贝卡喊了一声。

银发少年没有反应,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不远处的大门口,停着一艘飞艇,有四个黑衣人守着,他们对着缓慢走过来的银发少年鞠了一躬:“奇犽少爷,欢迎回家。”

那是——揍敌客家派来接奇犽的人吗?

如果奇犽回家了……那她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不,不行,她不要!

丽贝卡咬牙,快步冲到奇犽面前,直视着对方:“奇犽,我喜欢你!”

脚步终于停下,奇犽看向近在咫尺的丽贝卡,黝黑无神的瞳孔折射不出任何景色。

冰冷锋利的指甲抵着脖子带来阵阵刺痛,丽贝卡却没有去管,她执着地盯着奇犽:“我喜欢你,所以我认真地在追求你,现在已经有效果了不是吗?奇犽是有感情的,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没人可以否定那些情绪的存在!奇犽,请你认真地对待自己的人生,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的,你说过你不想当杀手,不想杀人,这就是你的想法,那你就要认真的为这个想法做出努力啊……”

“不要再说了。”

奇犽缓慢地松开丽贝卡的脖子,垂着头,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是黑暗世界的人……我因为不敢反抗大哥而放弃了你们,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再相处下去会给你们带来危险的……”

突然,他被人抱住了,被那具温软的身躯紧紧抱住。

软糯而又坚定的嗓音在银发少年的耳畔响起:“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的就是你,奇犽揍敌客,是那个带给我悸动的奇犽,也是那个活在黑暗中的奇犽。你帅气的样子我见过,你杀人的样子我也见过,那你还怕什么?你从未反抗过你家人,可是你已经为了我们而对你大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就是进步啊。人的进步怎么可能一下子从地狱到天堂?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这次你能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么下次,你就可以做到直面自己内心的胆怯恐惧......即使需要很长时间,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只是我,小杰肯定也是这么想。”

像是黑暗中出现一缕曙光,虽然微弱,却带来难以想象的温暖。

奇犽愣了好久,抬起手紧紧抱住少女,脸埋进那温热的脖颈处,声音中带着颤抖:“真的……你们真的这么想的吗?”

“嗯!”少年的力道有些大,勒得丽贝卡身体发疼,但丽贝卡却觉得很开心,她甜甜笑道,“奇犽,我喜欢你~o(* ̄▽ ̄*)o”

“……谢谢。”良久,奇犽轻轻放开丽贝卡,恢复墨绿色的眼眸直直看着少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现在我得先回家,等有机会我会再出来找你们的,保重。”

丽贝卡勾起嘴角,做了个鬼脸:“才不要等以后再见呢!”

“哈?”奇犽一脸问号。

“我打算跟你回家见家长,顺便观光奇犽从小长大的地方。”丽贝卡晃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奇犽果断摇头,“那是杀手大本营啊,谁知道我家里人会对你做什么,绝对不行!”

“放心啦~如果有事,奇犽会保护我的,不是吗?”丽贝卡眨眨眼,信心十足。

“我、我当然会保护你,可是……”

“哦不对,应该是我保护奇犽才对,奇犽就像个城堡里的小公主,需要我这个骑士来拯救。”

少年的话被少女打断,后者秀了秀自己纤细的手臂,语出惊人。

奇犽额头冒出一个十字路口,他狠狠戳着少女光洁的额头:“谁是小公主啊?谁是骑士啊?你这家伙是不是男女不分啊?!”

“男女我还是分得清的啊~”丽贝卡笑着抬起手袭上少年一马平川的胸口,摸中带抓好几下,嘴里赞叹道,“啧啧,居然有点胸肌,手感真好!”

奇犽:“……”=口=

脸红心跳,已阵亡。

“你你你——你这色女人!!”银发少年恼羞成怒的吼道,他一把拍下还粘着自己胸膛的手,脸上带着红晕地朝飞艇走去。

期间,他并没有放开丽贝卡的手。

手被那人紧紧牵着,丽贝卡笑了,小脸也忍不住发红。

“上了飞艇可就没办法后悔了。”

“我才不会后悔呢~”

“……不管如何,我会保护你的。”

“好~”

四个黑衣人全程默默围观自家三少爷的傲中带羞以及那黑发少女的撩汉技能,彼此面面相觑——奇犽少爷这是,带女朋友回去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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