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靠来往行人而生存的村子,大路两边开设着一些店铺,勉强形成了一条街道。
王元的话点明了立场,这事不能祸及车队,也让玉堂春镖局的人无需什么情面上的包庇。
至于陈第云,那他爱干嘛就干嘛,官府要抓就抓他!
玉堂春镖局的的总镖头对王元说道:“没事的,这都是小事,死上个把江湖人是没人管的。”
“唉,江湖人如草芥,死光了说不定百姓还会高兴。”玉堂春镖局的总镖头看着现场,对王元宽慰的说道。
王元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玉堂春镖局的人与客栈掌柜沟通后,这事就暂时性的被压了下来,先把事态往后延。
客栈老板只是开店营业,事情不为难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会抓问题着不放。
玉堂春镖局的人连夜去了隔壁村,买了一口棺木回来把人收殓,又让人在坟岗里搭一个草棚,把棺木安排到了里面。
要是那一伙人还没走,他们就可直接把棺木接回去。
陈第云依旧住在客栈里,他还大摇大摆的来找王元,“一个恶人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真的有什么人在意。”
“你就是个弱者,只会凭本能做最简单的事,你问问自己,你有什么出息?”王元丢下一句话后就避开了陈第云。
陈第云在王元身后喊道:“你就是个没有行动力的虚假说教者!我那是在为民除害!”
两人在楼梯上互相指责,就差水火不容。
……
次日,天还没亮,车队早早就出了客栈。
今天又是大雾天气,驾着镖车走在路上,只能看到前面车上的一点光亮。
车队的几个方向都有铜锣声,听着声音才不至于走散。
在雾气中,老是传来莫名的马蹄声。
有马蹄声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马蹄声时断时续,就像是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
玉堂春镖局的人也会在镖车边跑马,就是有了这样的对比,这才让王元察觉到了异样。
“罗布麻,让我在前面驾车。”王元盯着周围的雾气,神情严肃的说道。
罗布麻让开了位置,让王元到前面,罗布麻回身时小声说道:“是雾气里有情况吗?”
“希望是错觉吧!”王元点着头回道。
苏欣大眼看着两人,也把话听在了耳朵里,她明显来了精神。
车队又向前走了一段时间,天也逐渐的亮了起来。
那奇怪的马蹄声就像是王元的一个错觉,后面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奇怪的马蹄声。
又回到车队正常的行进声中,就在王元打消顾虑后。
苏欣神色一怔,扬起小脸说道:“你们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王元回头没有说话,由罗布麻开口对苏欣问道:“什么声音?外面什么都没有听到。”
王元边听着车厢里两人的对话,同时自己也在努力辨别迷雾中的声音。
苏欣小手指着前路说道:“那声音就在前面,我听的好像是唢呐声。”
车队继续向前走,苏欣所说的唢呐声王元也听到了,唢呐声是最高昂,声音最响,但同时也有别的乐器声。
在声音渐渐清晰后,车队的人都听出这是哀乐。
随着时间,雾气逐渐消散了一些,现在的能见度大概有上十米,车队在路上迎面遇到了一支办丧事的队伍。
办丧事的队伍有两三百人,他们牢牢地堵住了去路,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车队避让出一条路,好让他们过去,但办丧事的队伍就在前面堵住去路。
王元与玉堂春镖局的总镖头齐齐上前,玉堂春镖局的总镖头抱拳开口说道:“节哀顺变,请逝者路上好走。”
王元也学着抱拳说道:“节哀顺变,请逝者路上好走。”
骑在马上的中年人和昨晚的中年人十分相像,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这直接撞到了人家队伍面前。
哀乐声凄婉高亢,办丧事的队伍一时无人回话。
直至一首哀乐停止,那马上领头的这才开口说话,他压着哀伤红着眼说道:“我儿丧命与你们有关,你们还不能走。”
“老大,让他们都给卞华抵命!”
有人起头‘讨伐’,后面很多人也都跟着一起‘讨伐’。
“不能放过他们,卞华起因就是要搭他们的船,这才不幸被恶人所杀!”
“卞华还被他们羞辱过,把他们绑了在卞华坟前烧死。”
……
中年人挥手制止了喧哗,他声音中没有任何的迁怒,“罪魁祸首不是你们,但事是因你们而起,希望你们能跟我走一趟,亲眼见我手刃仇人!”
“事后也希望你们能在我儿坟前上柱香,好让我儿可以安心长眠。”
王元与玉堂春镖局的总镖头对望一眼,两人都不相信中年人的话!
“逝者为大,但生者亦要在红尘中痛苦挣扎!我们还有镖在身,希望我们能把镖送到,等我回来再为令郎上香。”玉堂春镖局的总镖头委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