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千羽，这两天你做了什么？”
虽说两人跑回去开挂，但萧玄夜并没有急着上线，而是上下打量了凰千羽好久，最后迟疑着问。
萧玄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家伙好像变漂亮了！？
身上的白袍特别的契合凰千羽的气质，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凰千羽没好气的给好奇宝宝一个白眼，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你也过得很惨？”萧玄夜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不，我好的很，现在的我能打之前的我一百个，而你你现在快给我去睡觉！
老子不想再想这破事了！”凰千羽龇牙，凶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某个混蛋。
我一回来看到你搞事，连家都没回就守着你了，你还揭开我伤疤？有没有良心！?
萧玄夜歪了歪头，看着某个气鼓鼓的成年人，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虽然他自己梦境里的事忘了七七八八，但阅历终归是上来了，凰千羽强作镇定的姿态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姜先生深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准则，直接让自己多活一世，那凰千羽有怎么可能比自己经历的少？
一个打一百个，凰千羽说得很轻巧，但萧玄夜知道他绝对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了的。
大到连凰千羽都不想和自己提起的那种！
想到这，萧玄夜嘴角眨了眨眼，一下子抱住了开始用凶狠的目光怼自己的凰千羽。
“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凰千羽愣住了，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很快放松下来，反手抱了回去。
现在需要安慰的不仅是他一个人，萧玄夜轻巧的说打了一万多次副本，又怎么会没有阴影？
……
“族主把他们两个放一块真的没问题吗？”墨德修苦笑着对姜玄天说，他们都看得出来现在萧玄夜他们两状态不对。
现在把两人放一块可能玩坏了心态啊，不过既然是姜先生做出的决定，他们也就没有反驳。
“自我出世以来，他从未做错过任何一次决定。”姜玄天眸光一闪，幽幽的说，“我信他比信自己还要多。”
墨德修摸摸头，谁又不是呢？
“这次我没有跟你们出去，凰千羽师弟有什么收获？”
姜玄天不理会墨德修的想法，问出了她想要问的事。
“……我该说不愧是天玄第一天才。”墨德修认真的说，“他生来就应该是人族领袖，一代族主的不二之选。”
姜玄天用纤细修长的玉指点了点额头，良久后才说:“苦了他了。”
墨德修点点头:“虽然我知道要当族主一定要狠，但还是觉得姜先生太急了。”
“能在这一秒做的事，他从不肯放到下一秒。”姜玄天轻轻摇头，“他钦定的继承人从一开始就不能走普通的路。”
“但一天内，逼着这孩子从第一次杀人到下令屠城灭族浮尸亿万也太快了。
我看到他一边笑着，一边亲手处死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时，都觉得他被我们逼但疯掉了！”
墨德修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他是真的觉得凰千羽过得太惨。
“你既然觉得这太狠，为什么不帮他呢？觉得过分的人不只有你一个，但只有你看不懂。”姜玄天幽幽的说完，消失在远处。
“只有我看不懂……只有……”留在原地的墨德修一次次低吟着这句话，最后只觉得身体被抽干了力气，只能倚靠着柱站。
“人族承平几千年，而我……竟然不能转过来，这就是老师说的自己只能当太平族主的原因吗？
凰千羽都知道该怎么做，自己竟然还迟疑不定，心怀怜悯。
我果然比不上凰千羽师弟。
……”
墨德修无声的对自己说了很多话，他突然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并不是这一代的族主。
不然等到战争来临时，因为他的蠢人之仁，又该葬送掉多少人族儿郎？
……
“我把你教的话都和他说了，虽然直觉就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但还是想不懂。”姜玄天来到姜先生身边，有点疑惑的问。
“人心人性，个中滋味谁又真真看懂了呢。
我所做的不过是告诉墨德修，他不愿意撑起来的事，便只能由别人来做。
他自己不原意承认的事，我就摆在了他面前。
和平？呵！”
“他走的出来吗？”姜玄天到姜先生身边坐下，一起看着小河里嬉戏的游鱼。
“他会明白的，凰千羽成长起来前需要有人扛过的责任，他一定会背起来。
说到底，他只是在自己骗自己罢了。”
“这个我承认，但对于凰千羽你也太急了吧。”姜玄天歪头，任由长发斜落在腿间，不解的说。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这句话听过没？”姜先生轻笑一下，“我知道千羽以后哪怕一只手镇压古凰古风都不是问题，但这够了吗？”
“雏凤清于老凤声，凰千羽师弟这点绝对是做得到的。
但是您想要他怎么样？”
姜玄天有点明白了姜先生的意思了，有点不可思议的说。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我是以老不死的蠢鸟这种垃圾当我弟子目标的人吗？
整个天玄万族，说难听的，谁有资格被我们超越？”
姜先生往河里丢了块石头，头也不回的说。
这世界还有谁有资格让他们去超越？一个都没有！
“能战胜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了，”姜玄天眼睑微敛，“凰千羽师弟他们将来的敌人是我们？”
“不，不是我们，是我。”姜先生呲牙，颇为自豪的说，“能拦着他们变强的只有我！
哪怕我当初果断放手，对你们的影响也太大了，大到我自己也被限制的地步。
这不好，很不好！”
“你当初卸任是因为这个？”姜玄天张着红润的小嘴，吃惊的说。
“要不然呢？你们一个个不争气，就像没了我世界不会转了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无论是谁都不是不可或缺的。
阿恒做的就很好了，不是吗？”
“可是，因为你卸任，人族动荡剩下的人又死了两成，你就这么狠心？”姜玄天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语气里的委屈之意有多盛。
她都有心结了都！
姜玄天出世的时候，人族已经稳定了局势，开始反攻回去，她是真的不忍心看这个。
“玄天，不是我说你。”姜先生歪歪头，看着身边快哭了的女孩，玩心一起，说，“你是天玄大陆的玄天，不是人族的，目光别太狭隘啊。”
“我与人族同在，其他的与我何干？”姜玄天顿时炸毛，她不下阴手收拾那群蛀虫就好了，还想她守护？想多了吧！
“这不就是了，那些人与我何干？”姜先生耸耸肩，“既然他们想死，那就去死好了，我管得了这么多吗？
你终归是当局者迷了啊，滚滚那些家伙怎么不帮你走出来。”
“呃……”姜玄天愣住了，原来是这样吗？“我装的太像，他们看不出来。”
人族有资格和她亲近的就那些人，姜玄天又刻意回避了这些事，自然没人知道。
“委屈你了。”姜先生用处了摸头杀，有点心疼的说，“你一定是杀得最多的那个吧？”
没人比他更清楚姜玄天的心态，这是越迷惘越杀，越杀越迷惘的笨蛋！
“我以为多杀几个就可以就能理解这个的意义。但是……”姜玄天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她当初分化了一大堆化身到处杀，结果杀不明白。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一个个都是问题儿童？”
姜先生低声说了下，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
“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有我在，问题不大。
你想不明白的我都告诉你。”
姜先生一副慈父模样，但最后自己也忍不住嘴角翘起。
姜玄天:“……”我把你当爹，你当我是来搞笑的？
“对了，”姜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随意的说，“阿恒那你招呼一下，等她回来你就叫她去问道院给我待着！
这么不听话，简直欠管教！”
“原来你是觉得她欠管教了，”姜玄天恍然大悟，“放心，她想出去也不行。”
就我自己进去怎么行？当然得多来几个啊！
“别叫其他人了，就你们就够了，忘尘汤也是要钱的，准备三份就掏光我私房钱了都。”
姜先生瞥了眼不怀好意的姜玄天，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额……知道了。”姜玄天作乖乖女状，但滴溜溜的眼珠子让姜先生脸上浮现苦笑。
没人告诉你，你不会撒谎吗？
不过话说回来，天道撒什么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