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英的不辞而别,让轩辕默黯然神伤,兰桂坊的重任压在了林姑姑的肩上。
林姑姑自知推不掉,何况想想,也该这仙雾山庄做点事情了。
将落凤轩托付给了纳兰措,带了子明和霓裳,林姑姑住进了当初养伤的西厢房,尹寒英的房间,林姑姑吩咐着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每日通风扫尘。
萌萌中,林姑姑感觉,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海棠落寞地过来帮忙收拾着东西。她把尹寒英的不辞而别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她听见坊主在房间里哭,可她不敢进去。如果自己当时冒着挨骂的危险进去了,如果当晚睡得警觉点,也许就是另一种结局了。
“海棠,别伤心了,坊主会回来的”。
海棠相信林姑姑,就像上次喝药,怎么劝都没用,林姑姑两句话,就让坊主乖乖地喝了药,第二天身子就好了。
“林姑姑,您知道坊主去哪儿对吗?”
林姑姑摇了摇头,从老庄主那里,她知道尹寒英无处可去。
“那林姑姑,您知道坊主什么时候回来是吗?”
“海棠,你还小,坊主只是想一个人呆一段时间,等她想回来时,她自会回来的,这里,是她的家”,林姑姑也没想到,上次一番开导,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坊间的几十口的人在尹寒英的调教下,都是规规矩矩做事的一类,只是尹寒英的离去,让所有的人都伤心了几日。几个管事的,知道林姑姑的来历,也知道和坊主的亲密关系,到也帮着将兰桂坊打理得井井有条。
子明被派去帮忙采办,本就是兢兢业业的人,每日里肩扛手提,几日下来,也让厨房的人对子明顿生好感。林姑姑去弄影那里要了些新出品的手脂,让子明和霓裳分发给了厨娘们和众姐妹们,对于新任的坊主,下人们也努力地干活着。
“林姑姑,有客人嫌闹腾,吵着要换安静点的位子”,小安一脸无奈地回报,看着那干干的嘴唇,林姑姑知道,小安已经尽力了。
晚间的兰桂坊,早已座无空席了,两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皱着眉头看着坊内非凡的热闹。见刚才的小厮带着一位和颜悦色的中年女子过来,微微一愣。
酒坊的老板,应当是满脸横肉的络腮胡子才对啊。
林姑姑笑了笑,看见了他们看见自己时那失神的眼色,“二位公子,坊间太小,一时半会实在是没有靠后的位子,若二位不嫌弃,送上两样小菜,等有安静的位子,小的们会马上为二位安排”。
小安有些生气,来坊间的哪一个不是要占着前面的桌子看歌舞,这二位到好,占着前面的桌子还嫌吵。
二位年轻人只想边喝酒边说说话,只是歌舞还好,实在是边上几桌的叫嚣实在是让这坊内如菜市场。
“掌柜言重了,我等已用好了,稍后还有事情,掌柜不用再烦心”,其中一位欠了欠身,微微抱拳。
“小安,给二位公子再上一坛酒和两样小菜,这桌由兰桂坊做东,”林姑姑对小安说到,声音不大,却也能让二位年轻人听得见。
与老庄主商议后,林姑姑开始对坊间进行了布局上的调整。
木匠很聪明,按林姑姑的意思,在靠近回廊的两侧,以回廊为支点,向外延伸了花瓣一样的竹片,竹片上缠绕着碧绿的粗纱,竹片下,垂着一层薄的轻纱和一层厚的布帘。想清净,放下两层纱帘即可,想听歌,又不愿被打扰,单单勾起布帘即可。
纳兰给每个花间起了名字,桃花坞、水云居、花溪、樱花落、泉涧、碧兰谷……
翟雅带了绣娘,在每个花间的布帘上按着名字绣上了图案。
子明带了采办,购置了小一点的四仙桌、长一点的六仙桌。
轩辕默带了人进来时,就见到坊内的桌子变多了,花间的轻纱随风飘摇,座椅搁着喜气的红棉垫,纳兰在三叠水的后间琴房里拨弄着琴弦,霓裳带了舞娘们在白玉台上翩翩起舞……..
三天,三天的时间,兰桂坊换新颜。
当晚涌进的客人,都早早占住了花间,虽然花间的酒,比外间贵一倍。
小安也慢慢记下了,书局的张大人喜好那碧兰谷、衙门的孙大人喜好那粉粉白白的樱花、当铺的齐掌柜喜欢带着自己名叫桃花的小妾窝在桃花坞……
而外间的小门厅,木匠靠墙支起了一个多层的木架,铺了紫纱,摆上了花弄影的各种胭脂、面脂、口脂、手脂,花弄影从胭脂铺派来了一个小哥儿,也将这小分号打理得热火朝天。
纳兰时不时调教着乐师,偶尔也泡在泉涧和少庄主喝着酒,只是林姑姑发现,少庄主每次在兰桂坊,都会失神好长时间,而纳兰看郡主的眼神,也满是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