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和霓洛隐隐闻到一阵香,缓缓地睁开眼,就见到水中莲笑嘻嘻地看着她们。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
“回前辈,有荷花”,霓洛从轩辕泽怀里站直,理了理衣衫。
“前辈,好像还有桂花糕的味道”,烟萝揉着眼晴。
“恩,都有,哈哈,想跟老婆子学这一招吧,”水中莲凑近她们的脸,捕捉着她们惊讶的表情,“这发簪嘛,嘻嘻,明个儿再还”。
“晚辈轩辕霄汉见过前辈”,不知何时,墨桑已飘到了霄汉的面前。
“霄汉?烟萝!”是啊,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墨桑依旧背着手,弃国离家,这份隐忍,佩服啊!转头看着轩辕泽,“小轩辕,这名字取得好。”
“回师祖,是家父取的。”
“我猜就是,”墨桑似在自言自语,伸手摸了摸轩辕泽的肩膀。
“小轩辕,你这儿子骨骼清奇,我的问天剑法今儿可找到传人了。”
轩辕霄汉一时有点愣,看了眼轩辕泽,含笑拜了下去:“弟子轩辕霄汉拜见师尊!”
穿过两边满是草药的小道,无忧谷出现在眼前,三面环山,苍翠一片,一条清澈的小溪环绕着山谷。谷地中间,几间茅舍出现在众人面前。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纳兰拍着于荣的肩膀,“于荣,不是一直无法理解这何陋之有吗?今天,你也该明白了”。
墨桑微笑,“纳兰先生此言差矣,我这草芦两间,可比不上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先生清誉寡淡,不间世间事,不理世间情,这份闲情到与老夫相像。若日后先生无落脚之处,无忧谷的大门永远向先生敞开。”
“多谢前辈”。纳兰弯腰抱拳,虽然墨桑在前看不见,有些话,真的无需多讲。
轩辕泽竟有些羡慕,他从不问这些年纳兰过得如何,但是日后能远离世非之地,在这山青水秀之地不问世间事,又是何等之幸事。可是自己,却做不到。
“小轩辕,我这儿一向无人来,寒舍不多,那东边几座是轩王上次来亲手盖的,说是有机会来这里陪老夫的,你们人多,自个儿修葺一番,也可小住数日。”墨桑指了指东边,那竹林里隐隐露出茅舍的一角。
“前辈,轩王也来过这里?”霓洛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片翠绿的竹林,眼睛盯着墨桑,她甚至觉得,这位老人就是天上的神仙。
“恩,有十多年了吧,那年轩王和王妃路过时,王妃被五彩迷住了,轩王追到谷口时,王妃被一条毒蛇咬了,轩王帮王妃吸毒,自个儿也中毒了,好在那毒不会致命,但也不轻,你水婆婆救了他们,他们也在这儿也住了一月有余呢。”墨桑本不太想讲,但是霓洛的眼睛,让他拒绝不了,那眸子太干净了,清澈得不忍心撒谎。
“前辈,什么是五彩?”烟萝好奇。
“五彩?水儿,那小东西呢?”
水中莲四下张望了一眼,“五彩,吃松子喽!”
“嗖”的一下,一抹五彩的颜色从众人眼前掠过,一只金色的小松鼠落在了水中莲的怀里,尾巴上竟然有红黄白绿黑的颜色,众人无不惊奇。
小松鼠坐在水中莲的手上,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众人,张量一番后,又“嗖”的一下不见了。
“就这个小东西,硬是将轩王给引了过来,要不然,老夫也结识不了这位小友,要不然老夫才不会理会月隐的天花,月圆的皇榜。小轩辕,你说是不是。”
轩辕泽没有支声,他知道师祖的意思,如果不是想帮轩王实现他的愿望,师祖会在这无忧谷无忧无虑地简单生活着,就像他所说的,不问世间事,不理世间情;而自己,也不会去冒着生命的危险,救百姓于苦难,而致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不顾,这一点,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霓洛的心海在澎湃,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是何等的天下无双,可如今,几日的所见,爹的号召力与影响力却是如此之大,大到连一向清高孤傲的泽叔叔,连如神仙般的墨前辈,都能去替一个已不世的灵魂去达成心愿,爹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墨桑的屋子边,种植了几株凤尾蕉,纳兰顿足,摸了摸那细长的叶子,“前辈,这树可是苏铁?”
“恩,正是,不知种了多少年了,还就是上次轩王来时开了一次花。轩王一来,百花齐开,这凤尾蕉也落俗啊”,墨桑呵呵地笑到,可是眼底,却也有一痕悲戚。
东边的竹林,水中莲正指挥着大家清理着茅舍,五彩从林子间窜了过来,落在了霓洛的肩头,摇着漂亮的尾巴。
“丫头,她和你有缘呢,想当年,这小东西也甚为喜欢你娘,走时就差点跟着跑了。王妃又送了回来,说五彩不适合呆在外面的世间,说以后回来时再找我讨要五彩。没想到,那一别,就是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