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泽和小墨晨间出了客栈,一路向西北方向,去了星陌城。远远地快到星陌的时候,就觉得天空越来越暗了下来,空气中渐渐地弥漫着铁屑的味道。
进了城已是晌午时分,两人在巷子尽头一条河的边上选了家明亮点的酒家坐下了,没有什么人,小墨取出了花仙茶,吩咐店家去煮了一壶。
少顷,店家提了壶,端了菜过来,笑吟吟地说:“这可是星寂的好茶啊,唉,哪像我们这里呀,一天到晚灰蒙蒙的,吃的饭里都会吃出铁渣。听说以前这里也是青山绿水,花红柳绿的,可是自打开了山,采了矿,打了铁,就这般模样了。”
店家给二人斟了茶,就闻一阵奇香扑鼻,一缕缕浅绿色的茶水注入杯中,甚是好看,“煮的时候,闻着就香,现在倒出来,更香了,好茶啊!”店家的赞叹着。
“掌柜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坐下喝一杯。”轩辕泽说到,反正一大壶,两人也喝不完。
“这,不合适吧,”店家的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坐下了,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们不再开山采矿,种点树,栽点花,过上几年,不也和星寂一样。”轩辕泽品了一口茶,的确不错,喝了唇齿留香。
“不采矿?那老百姓吃什么啊?这城里多少人家都在给城主采矿、打铁,靠城主赏口饭吃呢。”店家的喝完了一杯,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你们铁城主不是去了星寂城吗?估计也想着给你们带点茶叶、花种子回来,怪了,你们城主姓铁,也采铁,怕是天生的吧。”小墨吃了口菜,和店家的说着笑。
“你还真猜对了,我们城主铁家世代都是打铁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能找矿山,我们城主用鼻子嗅嗅,就知道哪座山底下有铁,哪座山只有石头。”店家对城主一脸的崇拜神情,“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城主去了星寂城?他去星寂的事没多少人知道,我家小子在他府上当差,昨个儿回来说的,说城主要去星寂城,让他们下人不要声张。”
轩辕泽有一点想笑,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越是传播得快。“哦,我们昨天和苏城主在一起,听说了。”
“我说二位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呢,原来是城主府上的。听说啊,是太子想让我们城主给他打造兵器,城主还拿不定主意,也不好直接去问圣上,就想去问问那苏城主,”店家的小心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到。
“打造兵器?”小墨不解?
“是啊,我们这里本来是以民用铁器为主,整个摘星国的铁器都是从我们星陌城出去的,好用着呢。可是上回太子来时,就对我们城主说要多多打造兵器,”店家的喝了口茶,接着说:“听说啊,太子的野心大着呢,太子嫌摘星的版图太小了,不甘心当个小国的君主,说要打到隔壁的圆月国去,还要西征灵云国呢!”
店家的嗓子压得很低,听得人很难受,可是还是让轩辕泽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对于自己轩辕家,是祸?是福?
轩辕泽慢慢地品了口茶,看了店家的一眼,“太子不是还没成年吗?也想打仗?”
“是啊,我家小子说,城主私底下也说太子的野心太大了,那打仗又不是骑着马射个兔子野鸡什么的,那可是要死人的,摘星有三十多年没打仗了,看来太子要是坐了那把椅子,我们老百姓就没好日子过了。我家小子还说,要是那太子真当了君王,就叫我们早点搬走,能躲多远躲多远!”店家的有些忿忿不平。
“太子不是还没当上君王吗?再说,他爹不是还在吗?”
“是啊,圣上可是花了好多年,才让我们恢复了点生气,他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是他总是要退位的,太了也总是要继承那皇位的。再说,听说我们的镇国之宝,你们知道吧,那玉玲珑琴早就不在圣上手里了,而太子眼看就要成年了,要是拿不到琴,说不定逼着他爹退位也说不准呢!那一年,不就是这样,七个储君争夺皇位,听说宫里死了不少人,几个城里也有不少城主都卷进去了,血流成河啊。看你们年纪,那时候估计还没出生呢。”店家的叹了口气。
“没见到也是福份,那场面,这辈子见了一次就不想再见第二次。罢了,不说了,真要到那个时候,就早早地躲了去。”店家的挥挥手,起了身,扯着嗓子边朝里屋走边喊着:“菜呢,快上菜啊”。
轩辕泽和小墨面面相觑,这店家的话不知是真,还是假,可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于轩辕泽,虽然摘星的自己的故土,可自己从出生就在圆月国,相比之下,对圆月的感情远远深过摘星国;而对于小墨,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都在月芒城,怎么可以让他人的铁蹄践踏?
再想打听点什么,轩辕泽怕店家的生疑,也就装作无事般吃着菜、品着茶,拉扯着付完银两后,两人去隔壁的店子里胡乱买了件小的铁器,飞身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