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雪里的一抹绿色,那就是圣诞树了。白色世界一抹绿,就像来到了春天,街上到处在叫卖圣诞树,圣诞礼物,一片绿意盎然景色,生机勃勃。它们在预示着,圣诞节即将来临。
韩涵走过王斌房间,听见银铃一般笑声,扭头一看,门敞开着,房间里有位打扮时髦的美女坐在王斌身旁,在电脑桌旁坐着另一位中性装打扮的女子,她们在和王斌聊天,“他有新女朋友了?”韩涵心里想着,王斌看到她招呼到:“韩涵这位是我朋友李娜,另一位来自上海,她叫李文。她们两都是电影学院导演系人才。”
韩涵仔细打量着李娜,染成金黄色中长发,白皙肤色,圆圆脸,眼睛又圆又大,声音悦耳动听,能打动人心。皮肤在红色卫衣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嫩欲滴,像是最亮眼的玫瑰花。她笑容满面和王斌并排坐着,手不停比划着,说着什么。“关系暧昧”韩涵心里想着。李文手里拿着一根烟坐在电脑桌旁,一声不吭,像花丛中绿叶,无声无息。军绿色棉服下包裹着瘦弱身躯,小麦肤色在短发中,显得健康中性,她拿着一根烟,往香烟缸里弹着灰。
王斌看到韩涵站起身,把她迎进屋,说:“她们电影学院经常搞联欢活动,你可以去看看!”
李娜看到韩涵笑着说道:“王斌很看重你,每次和我提起你,你是上海人吧!你的老乡是我闺蜜,我们很有缘分啊!欢迎来电影学院参观指导。”说完,看着王斌意味深长笑着。李娜很喜欢笑。
韩涵回到:“谢谢邀请!你们太客气了,我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福气,有幸认识了王斌。”
看到李娜和王斌说话神态,豪不设防说话语气,韩涵知道他们是很好朋友,她那喜形于色样子,是她深深信任王斌的表现。
李文观察了韩涵一会,站起来说:“我们是老乡,我过一会儿到你房间来玩,叙叙旧。私聊私聊!”
韩涵笑着说:“欢迎欢迎,欢迎光临指导。”
韩涵笑着告辞,回房做准备。
听到敲门声,韩涵急忙打开房门,只见李文一人前来,把她迎进屋,李文说:“我们上星期上海人聚会,没有看到你,你怎么没去?”
“我根本不知道!王鹏把我接过来以后,就不管了。没人通知我。”韩涵给李文泡了上好龙井茶,递到李文手里。
李文用她那深邃的黑眼珠看着韩涵说:“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上海人在这屈指可数。”
韩涵问:“怎么会这种情况?”
李文说道:“北方人占据这里半壁江山,他们比较能适应这里气温,饮食习惯,非常强悍。”
韩涵说道:“这里分了好几个帮派,你那个学校怎么样?”
李文说:“这里到处都一样,有人地方就有争斗。要看你怎么处理了。”
韩涵说道:“我感觉太累了,不知道该相信谁。”
李文说:“不确定时候,守住原则和底线,应该不会错到哪里。”
韩涵说:“我已经守了很久了,所以一直原地踏步,事情没有任何进展。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文突然身体前倾,用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问道:“你想发展什么?”
韩涵叹着气说:“我目前只想找可以信任的人,朋友也可以。如果同居,我希望他将是我老公。”
李文笑着说:“这个要求有点难,理想化了,现在大多数事情是不确定的,充满了未知数。这里性开放,你不知道吗?”
韩涵苦笑着说:“我精神洁癖,不太容易接受别人身上缺点或劣根东西。”
李文摸着口袋说:“你介意我吸烟吗?”
韩涵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杯子说:“这做烟缸吧,我不介意,你抽吧!”
李文点燃香烟,眯着眼睛吸了一口,她用炙热的眼神看着韩涵,说道:“这里组合方式是,老生和新生。老生看到新生来了,老生会来挑选新生,被看上的会得到帮助,她就得以生存。当然组合以同居方式。”
韩涵问道:“如果没有被看上,就不能生存吗?”
李文点了点头说:“有点难,这里是最自私中国人,因为没有法律保护,你会看到最丑陋人性。有很多钱的话,也能解决部分问题。”
韩涵看着李文的眼睛问:“那你呢?”
李文说:“我和李娜住一起。我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彼此比较了解。我们是闺蜜。”
李文接着问:“你和娜达莎关系怎么样?”
韩涵笑着说:“还可以,她有很多男朋友,最近好像固定了一个。”
李文说:“她不靠谱的,听说男朋友有一卡车,她们也不会和中国女孩做朋友。”
韩涵笑着说:“她是太开放了,一直问我,为什么不找男朋友,上次她一个老乡男生还叫她牵线做红娘。我拒绝了,她也跟我说,那个男生不好,经常不去上课,在外面混。”
李文说:“你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圣诞节到我这里来过吧,我约几个人。”
韩涵感激的说:“那就太好了,我正发愁不知去哪里呢。”
韩涵按约定时间赴约,李文在地铁站接了她,她们一起去超市买了晚上聚餐酒水和食物。走进电影学院宿舍,韩涵惊呆了,寂静无声,走路能听到自己脚步声,说话能听到自己回音,宿舍高大而空旷。她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韩涵跟着李文进入她们房间,房间里很温暖,布置很清新,靠近房间最里面角落,放着一个榻榻米,榻榻米不大,床边放着一个茶几式桌子,上面摆满了中国菜,墙的四周挂满了小迷彩灯,有一个短发女生在张罗着。
李文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还缺什么?
女孩答道:“都差不多了,这样可以了。”
李文对韩涵说:“这是张梅,导演系大二人才。”
韩涵热情和张梅握了手,打了招呼。
晚宴即将开始,李文朋友也陆续到场,进来三位男生,又高又大,说着一口纯正普通话,李文对韩涵介绍说“他们来自北京,将是未来大导演。”
韩涵一一打过招呼。晚宴总算开始了,韩涵看了一下,三男四女,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学校,彼此很熟悉,韩涵成为焦点,韩涵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努力配合他们言行,随着话匣子打开,他们终于进入状态,放松戒备,各抒己见。
他们相互敬着酒,李文依然是话不多,但酒量惊人,李娜也是一杯杯回敬,堪称社交高手。在嘻嘻哈哈中,关系变得融洽起来。
突然北京的一位叫龙哥导演说:“我想拍个婚外恋短剧,交作业,一直不知道怎么编排剧情,你们能给点建议吗?”
李娜说:“这个太难拍了,题材不好,婚外恋结局不就是离婚吗?能拍出什么新鲜玩意。”
李文没有发表意见,她在一旁吸着烟。
张梅说道:“你们这些男人脑子里装着都是色情,前两天还有同学问我,你们导演系导演为什么潜规则演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败坏导演名声。”
李娜哈哈大笑说道:“龙哥,你以后忙着潜规则演员,哪里需要结婚,没有结婚,怎么会有婚外情。”
龙哥说道:“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潜规则多难听,有时候有种演员放不开,是需要调教的,别听外面瞎说。”
没有得到答案,龙哥把眼光看向韩涵问道:“韩涵你怎么看,说说吧!”
韩涵喝了两杯啤酒,脸红得像樱桃,倍显抚媚,在酒精作用下,她胆子变大,于是她说道:“婚外恋的确难拍,如果她有和睦家庭,老公也很好,为什么出轨,这是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她出轨后,她老公怎么处理?”
龙哥兴奋说道:“说到我心里了,就是她老公怎么处理难拍,你会怎么拍?”
韩涵道:“已经出轨,只有一个处理办法,让她和情人一起死。”
龙哥叫道:“绝妙!妙招!我要敬你一杯。”
李娜没听懂说:“这也太可怕了,以后谁还敢出轨。”
韩涵说:“这是艺术,因为这个是观众想要看的结果。”
龙哥又说:“她有和睦家庭为什么出轨呢?这段用什么形式表现。”
韩涵喝了一口啤酒,壮了壮胆说:“一般来说会由于夫妻生活平淡,没有激情了,才频繁出轨,所以一定是激情出了问题,或者婚外恋对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段处理的确有点难,怎么表现?可能要拍一些性片段,比如他们出轨做爱片段。”
韩涵尴尬的停了下来说:“这个太直白了,不太好说。”
龙哥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不好意思,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让观众理解她为什么出轨。”
张梅叫道:“这样不是鼓励大家出轨吗?”
韩涵笑着说:“为了摆平观众,所以结局设计死亡。”
龙哥叫道:“好好,这是一种平衡,韩涵你做女主角吧!”
韩涵马上拒绝说:“不行不行,我从来没有拍过戏。”
李娜走到龙哥身边,摇着龙哥手臂说:“龙哥选我吧,我做女主角。”
李娜酒喝多了,说话有点大舌头,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龙哥对韩涵说:“我开拍的时候通知你,你一定要来捧场。”
韩涵点头笑着说:“一定,一定。”
李文除了喝酒,吸烟很少说话,李娜嘻嘻哈哈说个没完,整个桌面她在唱主角。晚餐结束,音乐响起,李文很喜欢跳舞,她邀请韩涵跳舞,她们跳了一会,韩涵感到有点头晕,靠在榻榻米上休息,顺便看了一下手表,凌晨3点。随着两步舞曲想起,灯灭了,只有霓虹灯在闪烁,他们在舞池中摇摆,不时交换着舞伴,不一会儿,一对一对在音乐声中消失,隐约还听到哭声。
当韩涵睁开睡濛濛的双眼,只听到李娜低声在问李文:“我看到你吻了他。”
李文没有回答,接下来一片沉寂。
圣诞夜就这样在音乐声中,在七情六欲中结束。
韩涵感到很累,她想从混乱中逃离,这里太不适合她了,于是起身向李文告辞,李文再三挽留问道:“昨晚玩得开心吗?”
韩涵抱歉的说:“不好意思,不胜酒力,出丑了。”
李文说:“没有啊!表现很好,他们都很喜欢你。”
李文在地铁站送别韩涵。
李文和李娜的关系,韩涵心知肚明,李娜从不和韩涵正面交流,她心中排斥着韩涵,韩涵有所感觉,因为她从来没单独和韩涵聊过什么,都是李文一人前往,她看到韩涵缺乏热情和真诚。李娜对李文却是关怀倍至,体贴入微。
李娜不知道李文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文的灵魂是孤独无助,她不断寻找着新契机和救赎,而无论什么样的关系都需要物质来维系,他们是维持生命最根本需求。
韩涵深深感恩李文友谊,她说,以后有空来看她,有活动邀请她。韩涵感到她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