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是答应了姜裴,要带灵汐离开阡灵山。可是这一天真的发生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了,姜灵汐确定很累也很迷茫,白天为了躲避朝廷骑兵地毯式的搜索,白衣男子带着姜灵汐在山下的竹林里来回穿梭,到了晚上才带着她坐上了一艘小船。但铤而走险的是,那白衣男子并没有带她远走高飞,而是又来到这血光淋漓的阡灵河,白衣男子费力的划着船。
可让姜灵汐不解的是,明明一直顺流而下就能很快离开这里,为什么硬要逆流而上向另一边去。
跟着这个白衣男子,姜灵汐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也许因为他生的实在太好看了,很难把他与坏人联想在一起。可他究竟是谁呢?
眼看着一波湍急的河水又要涌过来,那男子突然张口:“喂,丫头,看见前面这波浪了没有,一会它涌上来,你跟着我闭气,把头向下压。”
还没等姜灵汐反应过来,一波巨大的浪花便扑了过来,眼看姜灵汐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那男子一把将她藏在怀中。
一波高高的浪花过去的时候,姜灵汐突然抬头看见了久违的月光,这明显不是刚才那条拥挤的小河了。这里是一个静怡的小湖,湖面安静的像个镜子,正好映着皎洁的月光。
姜灵汐有些诧异,难道太阳下山后,那白衣男子一直带着她在阡灵河上飘荡,就是在等这一朵巨浪?原来这巨浪下还别有洞天。
“那个,这位叔叔,请问这里是?”这种称呼叫起来还真是尴尬。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那张纯真无暇的脸,白衣男子的眼神里突然透出了些许的伤感,因为她真的和姜裴长得太像了。一看到她,白衣男子的心里就泛起了一丝落寞。
也许,她已经如愿了吧。毕竟凌欢才是她毕生的挚爱。
“姜灵汐,不管以前你的生活是怎样的,都接触过什么人,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师父。”
“父亲?你是我父亲?”姜灵汐惊诧的呼喊着。
“那个,我虽不是你的生父,可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养父了,毕竟,你母亲将你托付给了我。”
“哦,那请问,,这位,,叔叔,您尊姓大名啊?”
看着姜灵汐略带稚气的话语,白衣男子淡淡的叹了口气,心里抱怨道:哎,真是让人头疼,你说人在的时候想占个便宜喊你声夫人都不行,这人不在了让你女儿喊我一声父亲,怎么也这么难。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喊父亲,从今以后喊我师父吧,我叫公子卿,是你母亲的旧识,准确的说,是个守护者,朋友,或者知己...哎,搞不清楚,就这样吧。“
姜灵汐歪着个脑袋一本正经的瞧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绍着自己。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我看,你是我母亲的爱慕者吧?”
“去去去,小小年纪,你懂什么。”
公子卿面对这样一个孩子,不知道该如何诉说自己与她母亲的关系,这些年来,公子卿一直陪伴在姜裴的身边,教她学医,治病救人,他们亦师亦友,可以称作知己,但公子卿也真的深爱着这个叫做姜裴的神秘女子,他自己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荆州城里的浪荡公子,如今也会抛弃江湖上一切的声望,变得如此谦逊,甚至居然可以去收养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小船在湖面上飘荡着,公子卿坐在船头,轻轻吹起笛子,那曲调温婉绵长,有些哀伤,却也透出些许的坚定。
他深深的知道,接下来和她相依为命的这个少女的一生也绝不会平静。
姜灵汐很快便在这小船上睡着了,谁知这时她手上的梅花图腾竟然缓缓的发出了亮光,因为已是深夜,她掌中的亮光显得格外的刺眼。
看来凌霄剑似乎就在这附近。
世人向来只关心梅花令的下落,却不知道,没有凌霄剑,即便是姜氏灵脉拿着梅花令,也就是废纸一张。
既然姜灵汐的梅花图腾亮了,那凌霄剑定然在附近。
眼看小船就要靠岸了,公子卿警觉的先下船打探。原来这处竹林里,还有一间小屋,听见了动静,公子卿便也不敢贸然向前。
可是,除了姜裴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
公子卿此前其实并没有来过这里,因为这是姜裴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告诉他的,她说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当作姜灵汐的避风港。
所以这便是公子卿带着姜灵汐在小河中飘荡许久的原因,他也是想碰碰运气,看看翻过巨浪,姜裴所说的世外桃源到底在哪。
姜灵汐这一觉睡的着实安稳,等到太阳渐渐的浮出湖面,她睁开眼睛,好像梦醒了。
那茂密的竹林中飘来了清脆的鸟叫声,这里有山有水,鸟语花香,真是个沁人心脾的好地方。
她顺着婆娑的树叶沙沙作响,在竹林中寻见了公子卿的身影,他还是身着白色长袍正在林中舞剑,那掉落的树叶跟着他的剑锋翩翩起舞。见姜灵汐过来,画风一转,公子卿伸出长剑向姜灵汐飞来。
姜灵汐一个酿跄跌倒在地上,只见公子将剑锋指向她。
“你你你,不是我母亲的旧识吗,难道你也要杀我?”
这一下把姜灵汐着实吓得不清,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的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一个晚上是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是姜氏灵脉,这样没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可不行,你知不知道这林子外头有多少人今后都会像我今天这样拿着各种武器,毒药挥向你!”
不对啊,这个昨日还文质彬彬的白衣男子,今日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姜灵汐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不是我今日变了个人,既然今后我是你的师父了,那么教你习武,便从今日开始。”
难道他能听见我心里在说什么?姜灵汐还再迟疑,只见那长剑又来了,吓得姜灵汐想都没想,便开始在竹林中狂奔。
“灵汐只是个八岁的少女,求师父手下留情啊!”
听见师父二字,公子卿的心头还是有些愉悦的,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么她和姜灵汐的关系和父亲还是搭着一点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