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的山寨,恢宏气魄,守卫森严。风无邪使上九牛二虎之力,才混了进来。
今晚山寨里杀猪宰羊,大吃大喝,最得意的莫过那位二当家陈烈,他虽然长的干瘦,面貌可憎,但他喝起酒来,十分爽快。
四座的山贼聊的畅快,偶尔间说出几个荤段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篝火里,风无邪一身山贼装束,悄悄躲在人潮里,吃了几个猪蹄,喝了几口烈酒。罢了就算要慷慨就义,老子也是个饱死鬼。
风无邪趁着众人醉酒,他悄悄摸上了二当家陈烈的洞天福地,索性守卫并不多,只有三四个大汉。
他们聚在一起赌钱,风无邪身影如鬼魅,直接从他们身边绕过去,这几个大汉充耳不闻,只看着桌上的筛子。
屋子里布置的很温馨,蜡烛明亮,床上一个青衣女子,格外醒目。她眼睛里噙着泪,一脸绝绝的神色。
风无邪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她,不是侯月兰。
她肌肤白如玉,身体丰腴,却是个绝色美人,引人瞩目。风无邪望了一眼,心里嘀咕,这个世界上美女多如牛毛吗?怎么随处可见。
她看到风无邪显然一怔,或者是被他那张没有瑕疵的脸惊住了,竟然有这么帅的逆天的山贼,他那双棱角分明的脸,杀伤力大的惊人。
不过帅又怎样呢,他是恶人,她嗤之以鼻,如果目光能杀人,风无邪相信他必然已经死过十次了。不过他没有解释,这种情况下解释反而会把局面变得复杂。
再说她只是个陌生人,犯不着和她解释吧,风无邪在她惊愕的眼球注视下,脱下他那山贼衣服,套在她身上,这件山贼衣服她穿上实在显得大了,但是却更显得风情万种。风无邪神色默然,轻轻抱起她,小心翼翼往外行去。
外面几个赌鬼,赌的面红耳赤,有人不爽骂了两句,结果弄得不欢而散。看来什么地方都有输不起的人,他目光仔细观察了一番,眉头紧锁起来。现在他们回到自己岗位上重新站岗。
短时间内,他绝对做不到同时拿下他们,看来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混出去,恐怕已不可能。
现在如果冲出去,他能跑过那些山贼吗?他完全没有自信,毕竟他不会轻功,连一个侯月兰都甩不掉,更不用说是那个二当家了。
这样冲出去恐怕九死一生,他当然不愿意冒险,哪怕他不救这个女人。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那样的风险,恐怕只有精虫上脑的人才会这样。
而风无邪明显不是,他把她又放回床上,在她惊愕的目光下,取走了她身上那件山贼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她当然不懂面前这个帅的令人发指的山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他卖的什么药,都是不安好心,所以她是没有好脸色对他的。她愤怒地瞪了几眼,心里委屈一时间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从那双星眸里滴出来。
风无邪确实很怕女人的泪花,可是那也得是他在乎的女人。
可他曾经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神色漠然,一语不发。夜色撩人,二当家喝的半醉回到这一处福地,一眼看到床上美人。
他那双眼睛已经喷出灼热的火花,嘴巴很干,他再也按耐不住体内的浴火,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躲在梁上的风无邪,唰地跳下来,趁他不备一拳袭来,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后背啊!一声惨叫,他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倒在地上死了。
床上的女子衣衫不整,也顾不得自己外泄的春光,一脸惊惧之色。
死了么?风无邪呆在那里,一脸无措,看着自己洁白的拳头,怎么会打死他呢?
他忽然记起那天他曾一鞋打的一个人鼻青脸肿,看来这段时间功力又精进了。这也难怪这两日超负荷运动,大概把他的潜能都激发出来了。
现在不是唏嘘的时候,风无邪回过神看了一眼床上春光乍泄的女人,他脱下山贼服套在她身上,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出来福地。
她傻傻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所以,脑海里乱的如一团麻。
青云山二当家陈烈大名可是响当当的,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品性恶劣,恶贯满盈,而是他的武功让很多人闻风丧胆。
风无邪尽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谨慎地观察了一阵,四周没人守卫,大概是都被二当家支开了吧。
一路上顺风顺水,风无邪原本心里捏了一把汗,现在看来是多余的。出了山寨,风无邪带她来到一处山洞里,拿上自己的包裹,快速往山下奔去,免的夜长梦多。
到了风灵集,原本风无邪要把她丢在街上,但是看她衣衫不整,风无邪心想:“罢了,好不容易,做了件好事,就送佛送到西吧。”
他把她带到一处码头边不远处的灵河边那处观景楼,那里晚上没有人逗留。风无邪站在观景楼上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心里烦躁。
他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淡淡道:“你的穴道也快解开了,我给你留件衣服和银两,你在这里休息一阵,明天早上灵河上有船。”
她呆呆望着他,眼泪又掉了出来,这次显然是感动。不过对风无邪来说,无所谓了,他并不是要英雄救美,只是他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他始终违背不了自己的初心,尽管他知道这初心可能会害死他。
风无邪神色冷峻,要做的事已经做完,待在这里也就没有意思了。他一个人来到小河边,望着天上的明月,今晚明月格外的亮,他的心也格外的乱。
他失手杀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山贼,虽然他死有余辜,但他并不想杀人。
不过他也不会耿耿于怀。在这里,人的生命本来就不怎么值钱,每天都会有人杀人,有人被杀,他见的实在不少。逃亡路上,他迟早有一天会走上这一步的。
不过现在他有点不同的想法,以前他觉得他已经无路可走,逃亡是唯一的选择。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逃呢,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是风家找到了他,他风无邪难道就怕了吗?
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东西,往往不在武功招式里。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个道理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逃亡本说到底就是逃避,可他要逃一辈子吗?风无邪扪心自问,他当然不愿意,那么以后还要逃么?
不逃了吧,现在许小姐和侯小姐已经认为他已离开,以后在灵河集揽一份工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
“恩公,恩公!你走了吗?”
听到观景楼有女人呼喊,他起身望了望天边即将远去的明月:“是时候换一种新的方式生活了。”随后他遁入茫茫夜色里,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