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是个大校?”
陈文胜明白萧业是什么意思,无奈地摇摇头,“他虽是良才,毕竟还缺少磨炼,不着急升他职务。”
还有一点原因陈文胜没有说。
那就是赵良现在并没有多么效忠萧家军,在他眼里,大约萧家军还不如姜屏有分量。
想起姜屏,陈文胜又转了话风,“大将军,您跟姜姑娘?”
先前陈文胜就看出来了,萧业跟姜屏太熟稔了,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萧业也没有否认,按照跟姜屏串通好的说辞,“她爹曾经救过我一命,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把他们一家都接过来,没想到姜家村竟然发生了这等惨事!”
萧业虽然看着威严,但是并不擅长骗人。
陈文胜轻易就看出来他在撒谎。
不过他倒也没在意,而是又问,“那大将军觉得姜姑娘本事如何?”
萧业毫不犹豫地夸赞,“她的本事自然是无人能及的。”
“那大将军……”陈文胜放下了羽扇,一脸正色,“您也知道,咱们萧家军的处境万分艰险,圣上更是一纸诏书就让大小姐进了京……”
提起萧瑜,萧业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与悲愤。
陈文胜似是浑然不觉,依旧温言相劝,“大彰百姓信奉上天的旨意,如若咱们能得到一可让上天下降‘神迹’的仙人,自然会让万民归心……大将军,咱们应该早做准备啊!”
陈文胜说完,安静地等待萧业表态。
原先他也不打算这么心急的,所以并没有多和萧珏通气,只是派了赵良时刻盯着姜屏,并把她每天都做了什么禀报给自己听。
这种事无伤大雅,加之姜屏本人也不介意,所以赵良基本都如实回禀。
陈文胜对姜屏的一言一行几乎了如指掌。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子有所图谋,但是观她言行,有明确的标尺,是个适合合作的对象。
而今日萧业回府,看萧业和姜屏说话的态度,那就更省事了。
所以陈文胜才提前跟萧业说了这番话。
既然是可信之人,那早做打算也不为过。
萧业沉默了半晌,最后才摇了摇头,“这事先不急,看她什么想法吧。”
接下来的几天姜屏跟往常一样算命修炼,忙碌又充实。
第四日子时,姜屏站到了院中。
在院子四周,她用小石块布下了聚阴阵法。阵法的中央,是一张书案。
书案上,摆放着一叠白纸和那张写着杜熠母亲阴阳八字的纸条。
姜屏咬破食指指尖,挤出一滴血抹在眉心。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静心咒念完,姜屏提起朱笔,照着纸上的阴八字开始推算起来。
己亥……丙子……
冲虎……煞南……时冲壬寅
姜屏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前的汗也越来越多,有一股无形的晦涩之气向她笼罩过来,她眉心的血滴开始莹莹发光,在姜屏周身镀上一层微红的光膜,将那股气息挡在了外面。
即便如此,她也是冷汗如瀑,轻薄的衣衫很快被汗水打湿。
一炷香后,姜屏落下最后一笔,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