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螺丝
慢慢的杨秋竟这般姿势安心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秋，我们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还没进门的朴小贞就把袋子提在空中炫耀。一进门，看到喂离炫饭的杨秋，心咯噔停了一下。之后……
“离炫，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朴小贞直接就扑了上去，紧紧抱着他不放。看的两人是一阵莫名其妙。
“喂，喂。先放开我再说。”尴尬的看了看面前的杨谦，那是什么表情？吃醋吗？
“哦，哦。对不起，我太兴奋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喂，都多大了，还咋咋呼呼的？”杨谦不满的瞥她一眼，冲着离炫：“你醒了？”
“恩。”离炫轻轻点头。
朴小贞皱着眉头：“懒得理你。”迅速把目光转向面前的人儿：“离炫，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两天，秋有多担心，哭的眼睛就没有不红的时候。现在好了，你醒了，秋就不会再伤心了。”
离炫温柔的看向杨秋：“秋。”微微一笑。杨秋反而有些害羞的低着头。
“咦！好温柔哦。”朴小贞做着花痴状。
“喂，够了啦。每天在大街上看帅男，现在连炫都不放过，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女人吗？”杨谦鄙视的语气，轻轻把她提了过去。
“炫，什么时候醒的？”坐在离炫身旁的凳子上，看了眼站在边上的杨秋。
“昨天晚上。”
“是吗？医生怎么说？”杨谦问道。
“医生说，没。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杨秋急忙抢过话答道。
三人惊讶的看着杨秋不寻常的表情。杨谦这是才反应过来。心里琢磨着难道，他还不知道？看秋的表情，一定是这样了。
“是吗？那炫可要好好静养了。不然，我妹妹照顾你就辛苦喽。”杨谦一脸幸福的表情看着不知何事的离炫。
希望你知道以后能够振作一些，不然，什么都是白搭。
安静的病房内，离炫努力试着抬起自己的双腿。可，无论他怎样使力，双腿都是不给丝毫面子原地不动。累的他满头大汗，心里一直在琢磨，在害怕。难不成自己的腿动不了了？成废人了？
不相信的用力扶着边上的桌子撑着身体努力再次站起。啪的一声，杯子摔落地上碎裂的声音，离炫也失控随着一起掉了下去。右手臂捻在了碎裂的玻璃渣上。顿时鲜血四浸，浸湿了自己的衣袖。染红了随之掉下的被褥，看着那一片刺眼的红，心里万分紧张，焦急。狠狠地捶着双腿：“没用，你真没用，怎么不动了？真没用。”
“炫，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匆忙叫着医生护士帮忙把他抬回床上，包扎完伤口。坐在他身旁细心地询问着。
“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掉下来了？”
冷漠的眼睛看着窗外，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炫？”杨秋示意喊了声。
“告诉我，腿是不是废了？”冷冷回过头，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紧张与害怕。
“炫。你。你说什么呢？谁。说你腿废了？”杨秋被问的有些心虚。
“难道没有吗？那为什么我的腿会没有丝毫知觉了？”捏着自己的腿，眯着眼睛怀疑的目光看她。
“医生说了，那是正常现象，等再过阵子，你的腿就会慢慢好起来了。”杨秋解释着，虽然这解释难以令人相信，但她也只能这样瞒着了。
“你在撒谎对不对？这腿明明已经废了。”生气的捶打着失去知觉的双腿。
“炫，不要，不要打你自己。”杨秋拉住他的手揽在怀中紧紧不放。
“秋，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滴泪从脸颊滑过，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我会心疼。”眼中含着的的泪滴掉落，掉在她拥着他的手上。溅起一丝炙热，烧蚀他接近破裂的心。
半晌。
“秋，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理我。”看着她冷冷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我走？”惊讶的瞪着他，心里满是迷惑。
“因为。因为我是个废人。配不上你了。”狠狠别过脸不再看她，手慢慢从她手中抽出。
就在两手要分开的时候，杨秋快速握紧放在心口。
“不，你不是废人，你配的上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离炫才配的上我。”
“呃？”心里的灯一下被点亮。可沉默之后。
“请你离开，我不想见到你。”绝情的冷道。他已成废人，如何再做庇护她的港湾？如果这样缠着她，只会成为拖累她，被人嘲笑的累赘，还不如自生自灭。
“不，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会离开我。为什么现在要赶我走？明明也很舍不得，为什么非得这样这么自己才满足呢？”杨秋眼泪汪汪的看他。
“我没有舍不得，只是不爱你了而已。”离炫直直的看着她，没有一丝犹豫的脱口而出。
“什么？不爱我了？”
“是，不爱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伤心地站起身，看着他。
一种无比绝望的目光瞪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五年前韩风洌放弃我？五年后你又不要我？为什么？”然后哭着摔门离开。
“对不起，我。没有不要你。只是。不能要你。我不想做你一生的负担。”看着眼泪掉落晕染一片的被褥，更是锥心的痛。
“何必呢？”杨谦端着便当从门外走进，轻轻关上门，把便当放在离炫边的桌子上。
“她根本就不在乎你身体如何，她只在乎她的世界有没有你。或许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我还是要说。在你昏迷的的时间里，她细心地帮你洗脸擦身。总是心不在焉的把窗户打开，说让风轻吹，阳光轻射来唤醒你。她总会无缘无故的坐在你身旁发呆，无缘无故眼泪就流下来了。她总会默念离炫，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失约，你不可以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那样的话，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很显然，她已经很爱你了，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有何必这样折磨对方呢？”
离炫已经心痛的不知所措，他能怎么做？坚持，有可能会毁了杨秋完美的一生。放弃，或许只是这一时的折磨。当年对韩风洌的爱，她还不是欣然放下了吗？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当年，秋之所以肯放下韩风洌还有一个原因。在秋车子爆炸的前一天晚上，韩风洌对秋说过一句话。”停顿一下看着离炫：“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韩国就是这句话，她认定车子爆炸是韩风洌刻意安排的。所以，她恨他，决定放下他，一心只想着如何报复他与韩小雅。直到五年后，她竟再次与你纠缠。更没想到自己会迅速爱上你。你这样伤她的心，你心里又会好过吗？”
“我。我。”
“秋还会回来找你的。无论你有多么的不想连累她，都要给我把她留在身边。”然后站起身踱步离开。
“秋！”
“该死的韩小雅。”杨秋怒焰狂烧的眼睛里充满杀人的欲望等着阿前的到来。
“秋？”杨谦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哥？你都知道了？”杨秋回头看他一眼。
“恩。”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杨谦轻声问。
轻轻摇摇头。
“我只是不想他太内疚了，这里会疼。”她指着自己的胸口。
“小姐。”阿前在她身后唤起。
转过身十分生气的看着他：“为什么会让她逃了？”
“对不起，我。”
啪，巴掌落在阿前脸上。
“对不起有用吗？一句对不起可以换回炫的双腿吗？”眼里的愤怒让她有点失去理智。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杨秋吼着低头不语的阿前。
“对不起，我马上把那个女人抓来。”
“找到后，立刻带她来见我。如果再出什么差错，拿命来抵。”
“是。”
阿前走后，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空洞。那是一种对世间的绝望。对自己爱的绝望。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离炫从自己手中溜走。
韩小雅一人疯狂的在马路上乱窜，眼中的泪还在无缘无故的留下。身世的秘密对她打击很大，精神病再次发作，她完全认不出任何人。只是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默念：“他不是我哥哥，我哥哥不会那么穷的。他只是恨我不喜欢他，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
“谎言，谎言，哥哥？哥哥。”韩小雅晕晕乎乎的走着，突然一辆刺眼的红色雷克萨斯停在她面前。出来两人，捂住嘴抱住腿，直接拖进车子，快速离开。
“韩小姐，咱们又见面了。”杨秋翘着二郎腿不温不火的喝着咖啡。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韩小雅打量了四周，乱的不堪。是一家破旧的洗车房，地上还撒着零碎的小零件。
“呃？”杨秋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韩小雅，你已经输了。别在那装疯卖傻了。”看着韩小雅疯疯癫癫的模样，心里一下火了起来。
“啊！你是谁啊，怎么。这么凶？”韩小雅害怕的躲在阿前身后。杨秋摆了摆手，阿强又把她提出来。
“你还认识他吗？”再次指向阿强的脸。
韩小雅心里一阵恐慌，眼睛睁得特别大。
下巴一下被杨秋扣住了，用力扭过她还在看阿强的脸。怔怔的怒视她。
“韩小雅，你真的很厉害，犯错了可以用装疯来逃避。可以不管不顾被你伤害的那个人的生死。明明已经很明白了，却不肯接受离炫愿意为了我去死的事实。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用力捏紧她的下鄂，痛的她脸都扭曲了。
“凌寒，你不得好死。”一行泪滑过。
“呵！清醒了？”松开她静静站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因为你，我父亲去世了。因为你，我母亲疯了。因为你，姐姐不肯认我。因为你，炫的腿废了。韩小雅，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可理喻？这么的为所欲为？”
“呃？炫的腿。废了？”杨秋话一出口，韩小雅就被吓得不知所措，咚的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杨秋愤怒吼道。
“那你呢？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该和炫哥哥结婚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炫哥哥就不会爱上你。如果不是你，申智明和李权就不会死。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韩小雅也发了疯般的吼着。
“呵！这一切怨得了我吗？即使没有我的出现，你也不可能成为炫的妻子。你根本就不配拥有他。”
“啊！凌寒，你这个贱女人。啊！我要杀了你……”韩小雅发疯般的想要撕扯杨秋的头发，她一个机灵躲了过去。韩小雅就这样被两人紧紧扣住双肩。
“韩小雅，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啊。”顿了顿：“即使这样，欠我的也得还，而且要双倍。”
轻轻的把手指放在韩小雅脸上，心一狠刮了下去。
“啊！”韩小雅的脸上立刻多出四条血淋淋的痕迹。
“痛吗？我没感觉耶！”杨秋拿起毛巾擦拭着指甲内的血耸耸肩。
“啊！凌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啊！”愤怒激起了她的挣扎。
“哈哈。你都已经落到我手里了，还说这样的蠢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再说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呢？唯一的哥哥都被你亲手杀死了。”杨秋故意加重了唯一俩字。
“够了，凌寒，你不要太嚣张了。”
“韩小雅，我就喜欢你这种要吃人的狮子面孔。”邪恶的笑了笑。阿强从洗车房内拿出一大把小螺丝，放在杨秋身旁的桌子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杨秋拿起一粒在她眼前晃了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然而，该庆幸的是，你竟然没怀孕。我不知道如果这些螺丝都掉进你的肚子里，会不会变成一个小孩呢？”杨秋拿着螺丝在空中一圈一圈的绕着。
“你要做什么？要做什么？”惊恐，害怕。乱成一圈，脑袋几乎要气的爆掉。
“不做什么，纯粹的报复你而已。”冷冷说道，摆了摆手。阿强便上前拿起那一大袋螺丝站在她的面前。
“不要。不要。”阿前用力掐着她的两腮，阿强则慢慢把螺丝一颗一颗扔进她的嘴里。
痛苦的眼泪猛流，被螺丝堵住的咽喉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的恨聚集万分。大概十几粒左右，杨秋叫停阿强的动作。
“怎么，舒服吗？”看着地上身体缩在一起的韩小雅，心里闪过一丝痛楚。
“你。你。”捏着颈部说不出半句话，杨秋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怒气。
“我不敢保证，这会不会变成小孩。”右手摸着她的腹部：“因为啊，这螺丝是在太小了。”还装的一脸无辜。
“韩小雅，今天就到此为止。剩下的账以后再慢慢算。”一个眼神，韩小雅被两人拖死尸一样拖走。
韩小雅，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我真正的报复。
杨秋别墅。
“凌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韩风洌站起身看着杨秋。
“对不起，我叫杨秋，不是什么凌寒。”放下手中的杯子：“至于我在做些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微微眯着眼睛。
“我狠？呵呵。”一声冷笑。
“如果我这样算狠的话，你么你呢？你又算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