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三少爷!”
年迈的管家站在不远处斜瞅了眼秦天,口中虽然称呼秦天为少爷,但话语中却并未有丝毫的敬意,在面无表情的做了个请的动作之后,便不愿再搭理秦天,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快走!”
门口的护卫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连守卫都对他这般,他这少爷的身份自然是有名无实的。
在回头安慰地朝阿玉笑了笑之后,秦天便在阿玉担忧地目光中跟在了管家身后。
秦天不姓木,自然不是真正的木家人,他之所以被木家的人称作少爷,那是因为他的义父曾是木家的族长。
倘若秦天的义父没有失踪的话,那他这个少爷也还算是名副其实,但他义父却在五年前的一次外出后下落不明,本就不姓木的他虽然还顶着少爷的美名,但地位却一落千丈。
绕过一道巨大的照壁,秦天跟随管家离开了下人们居住的外院,进入了木家的内府,沿途来往的仆人和护卫也随之多了起来。
木府很大,占地上百亩,族内不仅子弟众多,就连伺候的奴仆都有上百人。
木家之所以能发展到如此的规模,除去历经几代人的积累外,还得益于这代族长在数年前炼制出了治愈效果极强、健体效果极佳的紫心丹。
紫心丹一经问世便在市面引发了轰动,不仅一丹难求,价格也节节攀升,粒粒都卖出了天价。
紫心丹的火热让木家快速地聚拢了大量的财富,势力得以迅速扩张,一举压过了乌家,成了这乌木镇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族。
木家的快速崛起让刚刚才升任族长的木江迅速俘获了人心,站稳了脚跟。
自此,秦天失踪的义父也逐渐被族人遗忘,他这个外姓少爷更是被驱逐至了外院居住,甚至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还秘密地被囚禁在地牢里过。
在旁人眼里,秦天的失势实乃正常,毕竟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他一无靠山,二无实力,能衣食无忧的住在外院就已经是木家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本应就这样被遗忘在角落的秦天却每月都会被族长和诸位长老请进族堂,美名其曰传授功法。
而在出了族堂后又会给他派发大量珍贵的补体丹,时不时的还会派族里的念师来给他检查身体。
被赶出内府软禁的同时,又给予他大量珍贵的资源,还由族长和诸位长老亲自指点,两者间的待遇天差地别,相互矛盾,这让很多木家人都搞不清楚状况。
多年来,秦天从中获得了大量的补体丹药,其中还不乏一些珍品,这些丹药足以为木家培养出数位顶尖的高手,让木家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但大量的补体丹药却并没有让秦天获得与之对应的实力,他依旧还处在最为低级的淬体境一重,实力不仅多年来未有寸进,甚至连身体都变得一年不如一年。
而即便是这样,木家仍旧坚持每月将他请进族堂,并继续在事后派发丹药,木家上下虽有传言,却没人真正的知道族内为何会对这位废柴少爷如此重视,对秦天所浪费的资源族人们也早已心怀不满。
一路上,血脉精灵的声音一直在脑海里催促,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一般,秦天自然是厌烦的,但他又无法让他闭嘴,只能忍耐着,安慰自己等会儿涅槃完成后就听不到了。
走完一段鹅石路,再穿过一片幽绿的花园,几人路经了一块空旷的校场。
此时的校场上,一群木姓弟子正在管教的带领下练着拳,见秦天走过,纷纷停手朝他看了过去。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弟啊!”
寻声望去,入眼的是一道令人厌烦的身影。
斜瞅了眼身着屎黄色劲装的木峰,秦天顿时便拉下了脸,虽然怒形于色,却并没有停下脚步想要搭理的意思。
“老子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见秦天摆出了一副臭脸,无视自己的存在,木峰顿时就怒了。
他可是木家真正的少爷,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看,也只有这小子会给他这般白眼,随即恼怒的跨步向前,抬手就要朝秦天抽去。
“怎么?又想打我?”
秦天站住了脚,冷眼回瞅着木峰,既没有躲闪,眼中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但他的话却让木峰举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自义父失踪之后,秦天没少被这到处惹是生非的二少爷欺辱。
他虽然打不过木峰,也还没能力和木家对抗,但他却会在每次挨打后故意将体内的鲜血放出,让身体快速的虚弱下来,并将身体的虚弱归咎到挨打上。
一来二去,木家的诸位长老从中察觉了不对劲,因此没少惩戒木峰,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还将木峰禁过足,扣了数月的花销。
木峰虽然因此收敛了很多,却更恨秦天了。
“呸!没用的废物……”
木峰恼怒地收回手朝前吐了口痰,忍下了动手的冲动,当着一众木家子弟的面破口大骂起来。
秦天没有理会木峰的谩骂,他根本不屑与此人有口舌之争。
他和木家间的仇怨并不是因谩骂堆积起来的,也不可能因为一顿回骂就消解丝毫,随即继续往前走去,但他的再次无视却让本就憋着气的木峰更加愤怒了。
“你TM……这玉佩你是不想要了吧?!”
木峰猛地想起了什么,从内衣里扯出了一枚火红的吊坠,得意的拉在胸前晃了晃。
这枚玉佩就是他前些年从秦天手中抢来的。
拧着眉头,秦天再次回身望去,看着木峰胸前摇晃着的吊坠,奋力地捏紧了双拳。
如果可以的话,此刻的他是多么想一拳打掉这小子的下巴,那吊坠可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竟就那样被他无耻的抢走了。
怒火由心而起,迅速地蔓延了全身。
他对木峰的恨,对木家的恨,在此时攀升到了极点。
然而愤怒并没有让秦天失去理智,他强行按压着心中的怒火,告诫自己眼下还不到时机,心底暗暗地发誓,他一定会将吊坠给抢回来,也一定会要将这几年里所受的屈辱一并讨回。
深吐了口气,秦天紧紧地咬着牙,强行平复着内心的波动,绕过了在一旁看戏的管家,径直走向了远处的族堂。
“老子让你走了吗?”
见秦天仍旧将他无视,木峰大声咆哮了起来,此时的校场上那么多的族人,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冲上前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