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宜来到京城后就被淮南王妃关在王府里不准她乱跑。
除了皇宫是她常去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福香楼。
听说是她九哥的。
掌柜的没见过谢锦华和轩辕宜，云婳是见过的。
何况他还受过提点。
“云小姐，房间早就准备好了，你们跟着我来。”掌柜的在前带路。
后面三人窃窃私语。
“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什么时候就预约房间了？”轩辕宜好奇。
云婳摇摇头，她还想问呢。
天知道，她也就来过这一次。
“看掌柜的这样子，应该是有人给了瑾瑶特权。”
“有人？除了这福香楼的主人，我的九哥还能有谁啊？”轩辕宜抢答。
“怕就是你九哥。”谢锦华道。
然后，两人一起看向云婳，等她给出答案。
她突然就红了脸，耳朵有些发烧。
“到了，三位小姐，以后不论什么时候来，这悦瑶阁都备着。”推开门，请她们进去。
悦瑶阁？轩辕宜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谢锦华也上了心。
红色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上。云婳心都滚烫起来了。
这不是就是她上次来的地方吗？什么时候叫悦瑶阁了？
待三人坐下，掌柜的就为她们布菜，多是云婳上次多夹了两筷子的。
考虑到还有两个人，又把招牌菜上了一遍。
“三位小姐请慢用。”掌柜的要走，轩辕宜不准。
云婳也有很多问题想要他解答。
“你知道我是谁吗？”
轩辕宜爱吃鱼，这福香楼的红烧鱼做得美味多汁，连细小的刺都剃光了。
她当然不知道这本是为了云婳省事的，后厨费了多少功夫。
掌柜的待在这儿好几年，京城权贵他都是知道的。
这位小姐不常见，观其衣着华贵，性子直爽。
“是清平郡主吧。”
“算你有眼光，不过，我刚进门，你只认得瑾瑶，难不成我九哥没和你提过我？”
主子只吩咐她照顾好定安侯府云婳云小姐。其他的可什么也没说。
“哪能啊，是小的没有见过郡主真颜，若郡主不问，小的也不敢冒然判断。”
“那我呢？”
谢锦华用勺子舀了一勺鲜滑柔嫩的麻婆豆腐，云婳爱吃辣，她最爱吃这道菜了。
“可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谢锦华点点头。
“你还蛮厉害的嘛。”轩辕宜赞他一句，又埋头苦吃。
“过奖过奖。”掌柜的谦虚。
“九王爷今日可有过来？”云婳问，她有点想见他。
“不曾。”
云婳咬了咬筷子，有些小失落。
“这里什么时候叫悦瑶阁的？”
“福香楼建立起来的时候，这间房空置了很久，九王爷一直不让动。”
“说来也怪，今年五月十六日的时候，王爷突然装修了一番，并亲自写了牌匾，名为悦瑶阁。”
五月十六，五月十六。
五月十六，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呢。
是巧合吗？云婳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疑惑。
“瑾瑶？”谢锦华叫她。
“啊？我没事。”
“你先下去吧。”
少了个外人，谢锦华和轩辕宜就毫不客气地开始逼问。
“悦瑶阁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和我九哥是什么关系？”
云婳哭笑不得。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清楚，没法儿回答你们。”
云婳又问轩辕宜：“你和我说句实话，那日你们在灵安寺碰见我，真的是巧合吗？”
轩辕宜白她一眼：“我和母妃一直在江南待着，刚来京城，哪里能认识你？我才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呢。”
“我和母妃本来还想在灵安寺逛逛，看能不能见见有名的济慈方丈。没想到，碰见了九哥。”
“九哥和我们打了招呼，也不客套，直接就说你有难处，他请求我们帮你。”
“我九哥那人，淡漠得很，这要求也不过分，我和母妃就答应下来了。”
“若不是母妃拦着我，我在马车上就想问了。”
“我也说不来，那日济慈方丈说我是有缘人，请我过去，我在门口遇上了九王爷。”
“我们之前甚至都不认识，当日也没说什么话。”
“我在古董店碰见锦华那日，来了这福香楼吃饭，也遇上了九王爷，就在这儿。当时我心里都是疑惑，也就没注意到这儿居然叫悦瑶阁。”
“我是看出来了，八成我九哥喜欢你。”轩辕宜高深莫测道。
“别瞎说。”云婳一跺脚，十足的娇羞。
“是不是真的等下去就知道了，不过，瑾瑶你在九王爷那儿肯定是特别的。”
谢锦华比较谨慎，如果会错意对云婳不好。
“呀，别说这个了，咱们是来吃饭的。快吃吧。”
云婳给她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心里却怦怦直跳。
谢锦华和轩辕宜了然，就聊起了别的。
掌柜的出了门没下去，拐进了隔壁房间。
轩辕宸正一手执黑棋，一手执白棋，与自己对弈。
“刚刚云小姐问起您了，我说您不在。”
“嗯。”
掌柜知这便是他知晓了的意思。
轩辕景瞄一眼还开着的窗户，问：“你看着人家进来，现在却又不见人家，是个什么意思？”
“九哥，你连老头子都不想多见，却对云小姐如此上心，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既然喜欢人家，你就大胆去追啊，干嘛这样默默对人家好，又不让人家知道。”
“再说，我看云小姐挺聪明的，肯定知道是你做的，你干嘛遮遮掩掩的。”
“你……唔，唔。”
轩辕宸收起点他哑穴的手指。
在棋盘上轻轻落下一子，黑棋包围了白棋，竟与云婳那日与济慈方丈下的一模一样。
他就是要这样不动声色地对她好，宠着她。
直到某一天，他真的入驻到她的生活，甚至是她的心里。
她就再无挣扎的可能。
也许，现在，她有对她而言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能够在她心里拥有一个小小的位置，哪怕于她而言，他是特别的。
不够，远远不够。
他要用他的温柔编织成一张大网，将她包围得密不透风。
就像这盘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