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本就看不惯定安侯府的人,又不想搞坏外孙女的重要的成人礼,这才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没想到人家还不愿意。
卫老夫人虽然是一介夫人,但是名气不小,余威尚在,两句话就镇住了场子。
说的都是些掏心窝子的话。
云安义也意思了两句,无非就是表达自己对云婳的关爱之情以及愧疚。
“请大家共同举杯,庆祝小女的及笄礼。”
云婳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樽,又看了看轩辕宸和旁人的酒樽,发现很是与众不同,有些疑惑。
大臣们都等着云婳,却见云婳盯着自己的酒樽不说话,不由得好奇起来。
轩辕宸靠近云婳,低声询问:“怎么了?”
云婳稍稍用自己的袖子挡住酒樽,轻声回答:“我的酒樽的颜色和你们的不一样,是大红色。
“虽然不犯什么忌讳,但我们毕竟是主家,我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受到关注,能来参加我的及笄礼的都是高官重臣,多心的人会以为我故意显摆呢。”
“而且我一拿起酒樽,这颜色就太显眼了,现在又不可能悄悄换掉。”
轩辕宸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云婳拿起自己的酒樽,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天元帝和皇贵妃也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樽。
天元帝轻轻一笑:“太子妃这酒樽倒是别致,不知可是有什么寓意啊?”
轩辕宸向天元帝一拱手:“这是儿臣专门从南凤搜刮来的,庆祝婳儿的及笄礼的,儿臣总想给她最好的,这及笄礼也必定是最特别的。”
“父皇和母后是此间最尊贵的人,就算是儿臣挖空心思想要为她找尽天下名贵的珍宝,也不能越过父皇和母后去,想来想去,竟只有这酒樽是最合适的。”
“除了这颜色比较亮眼和不同之外,这酒樽的品级和父皇母后手中是一样的。”
轩辕宸一番解释,既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又表现出他对云婳的厚爱来。
现场不知有多少人羡慕这样的感情。
大臣们纷纷举杯:“太子和太子妃佳偶天成,祝两位百年好合。”
云婳和轩辕宸举杯示意,掩唇喝下酒樽中的酒。
若雾却眼尖地发现云婳宽大的袖摆湿了一块,连忙拿出手帕要给她擦,云婳轻轻摇头,眼中似有深意。
宋婉贴心地安排了不少节目,大臣们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天元帝也交口称赞,说是太子妃的及笄礼办得不错。
云安义连连谦虚,说是他们定安侯府的分内之事,趁着天元帝高兴,得到了不少奖赏。
这本就是云婳给定安侯府的一个机会,云安义要是连这都抓不住,枉为定安侯。
一场及笄礼举办到黄昏,天元帝和皇贵妃说累了,要回宫,各大臣也纷纷告辞,云婳和轩辕宸才算是闲下来。
赫连煜他们自然还要和云婳小聚一番,白日里都没有好好交谈,私礼也没送出去呢,还要小酌几杯。
几人刚刚坐下,就见管家来报,外面来了一男一女,气质不俗。
云婳只要稍稍猜测,便知是凤桐泉和濮阳离月了。
轩辕宸亲自去迎。
他们师兄们三人好久没见过了,再见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
到底都即将成为一国之主。
收到轩辕宸的飞鸽传书时,两人相对无言,没想到最先破冰的仍然是轩辕宸,可见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们。
两人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来,轩辕宸可能是舍不得他们的情谊,也有可能是并不觉得他们给他造成了多大困扰,才能轻易原谅他们。
不管怎样,他们都不能不来。
凤桐泉比之前内敛了很多,和濮阳离月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看到围着石桌的人,两人的脚步顿了顿,濮阳离月开玩笑似的说:“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赫连煜率先起身相迎:“有什么不是时候的,我是你们的大师兄,旁边的是你们的师嫂,再来就是阿宸的亲妹妹,妹夫,婳儿的哥哥,嫂子,你们都见过的。”
“来得正是时候,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快过来坐。”
云婳又命人多备了几个凳子。
“世子说得对,我和九哥既然诚心相邀,你们就是我们的贵客和上宾,大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没必要这么生分吧。”
“二师兄,小师妹?”
严格意义上来说,云婳和他们不是同门关系,不应该这么叫的,但她又是轩辕宸的妻子,自然也能能这样称呼的。
师兄妹,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先和轩辕宸熟识的关系,他们会自在一些。
凤桐泉便拉着濮阳离月大步向他们走去:“婳儿,你还是这么会说话,还是这么面面俱到,说起来,我确实是不如你。”
云婳淡淡一笑,也不谦虚:“各有千秋吧,何必自降身价,拿自己和别人比呢?”
“你想活成什么样子,就活成什么样子,自己舒服就成,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你羡慕我,又怎知我不羡慕你呢?”
濮阳离月也搭话:“还是婳儿看得清楚,师弟是捡到宝了!”
轩辕宸刚刚落座,就被云婳用手指戳了一下:“听到没有,二师兄说你捡到宝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哦!”
轩辕宸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哪里只是宝贝,你就是我的命。”
众人纷纷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云婳看见濮阳离月和凤桐泉交握的手,想着两人是表白心迹在一起了,也不由得为他们高兴。
都是很好的人,都值得拥有幸福。
她和九哥也能安心一些,那一箭,终究是射伤了濮阳离月。
哪怕只是他们的一个计划,濮阳离月若真的去了一条命,最难受的怕还是九哥。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轩辕宸却敏锐地发觉不远处有动静,不由得发出一声厉喝:“什么人,滚出来!”
若雾和白羽飞身去看,语气中带了焦急,大声道:“小姐,是若云,她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