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细小凌乱。他们毫无头绪地从天而降,又匆匆忙忙地投入到大地母亲的怀中。因为天色暗淡,学士府也显得寂静。端惠推开窗户,凝视着那些没有形状的小雪花,心中牵挂着自己的丈夫。
她和萧子漆成亲六年,夫妻两个恩恩爱爱,从来不曾红过脸。只是唯一叫他们遗憾的便是他们没有孩子。
对于孩子的期盼,萧子漆不亚于身为女人的端惠。可是他从来不说什么。
天色已经晚了,她的丈夫迟迟不归。难道又是和朝中那位大员争执起来了?端惠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是她的丈夫好斗,而是过于正值。朝廷本就是一潭黑水,有几个是干净的?可是他的丈夫偏偏要做这白莲,与那潭黑水为敌。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端惠从来不曾干涉过他。她知道他的倔脾气,也欣赏他的这份正值。
“夫人。”一个婢女进来通报。“大人派人来了,说是有事要接夫人进宫。”
端惠有些吃惊,好端端地干嘛接她进宫呢?不过不管怎样,子漆-终是有他的道理。于是端惠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乘着宫中来的马车进了皇宫。
太监给她领路,却将她领进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她站在房中,环视着奢华的摆设,感到心中疑惑。
突然,有人开门。
“子漆。”端惠笑着装过身,可她对面的男人不是萧子漆,而是一个她不认得的人。
那个人穿着黄色的龙袍。
“皇上?”她试探性地问出声,于是那个男人笑了起来。他顺手关上了房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端惠。
“当真是国色天香。”
端惠一听便傻了眼。这个皇帝该不会是想要……。她不敢想下去,只有警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而那男人正一步步地走近端惠,她便一步步后退。
突然出手,皇帝将她揽入怀中,便开始在她的脸上、身上亲吻着。端惠奋力挣扎,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挣脱?
“皇上,臣妾是有夫之妇,还请皇上自重!”
端惠几乎是快要哭出声,可皇帝却在她的脸上吐着热气,邪恶地说道:“朕就是要你这有夫之妇。”
一切太过突然,任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国之君非礼。这个刚刚登上皇位的帝王,竟是如此不堪。端惠的眼泪哭干了,嗓子也喊哑了,最后,她仿佛魂魄已经离身,自己不再是那被皇帝压在身下的女人……。
回到府中,萧子漆依旧没有回来。她看着床榻上的一对鸳鸯枕头,泪水又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夫君,端惠对不起你,端惠没有保住自己的清白……。
哭声越来越大,她沉浸在痛苦之中,连萧子漆推门进来她都不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端惠的模样,萧子漆大惊,他赶忙走到床边,扶着妻子的肩膀。端惠见他回来了,赶紧抹净满脸的眼泪,强颜欢笑。
“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萧子漆将信将疑,可他的妻子向来不对他说谎,他便也没有多问。
端惠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什么都不能说。萧子漆爱她至深,倘若被他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告诉了他,就等于杀死了他。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当晚他们行房的时候,萧子漆就发现了妻子的异样。在他再三追问之下,端惠也只有说出了实情。
“大人,这件事就罢了。都是端惠的错,你不要去找皇帝,端惠不想你有事。”
这种事怎么能是你的错?看着泪流满面的妻子,萧子漆心疼极了。他将她搂在怀中,心里面却燃烧起熊熊的火焰。
端惠猜测得没有错,萧子漆果然不肯罢休。他去找皇帝理论,皇帝却显得漫不经心。
“萧大人,能被朕宠幸是夫人的福分。你也不要太计较了,这样吧,朕给你加官进爵。”
萧子漆一听,差点没吐血了。他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皇帝喝道:“枉你身为一国之君,竟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我萧子漆怎可容忍自己的妻子受辱,更何况利用她加官进爵?!这件事我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一定要为自己的夫人讨个公道!”
萧子漆是什么人,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学士,就敢跟朝中所有的权利斗争,他说他不会善罢甘休,他就一定说到做到。
皇帝有些心虚,他怕叫外人知道此事,他在百官面前如何再有威严,在天下人面前又有何脸面?敢做不敢当,他决定杀人灭口……。
……
萧野的手微微发抖,他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这个所谓的帝王,侮辱了他的母亲,又派人杀死了他的父母。不共戴天之仇,他如何平静?!
萧野露出嗜血的表情,他挥刀,在皇帝的身上砍了一下,皇帝立即惊叫。
“狗皇帝,你对我父母犯下的罪过,怎可一刀了事?!”
说罢,第二刀落下,皇帝又是一阵子哀嚎。
“萧野,你不能这样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