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森森笑道:“老婆子说的乃是实话,又何以是胡说八道?”
姬铭讥讽道:“莫不以为,我不知道这孟婆究竟是何人?又何以会在此处,成为那留人性命之人?”
“那孟婆究竟是什么人?”
这话,不是孟婆所问,而是一位女子开口。
姬铭一个转身,有些惊喜的道:“榕姐,你醒了?”
刚才开口之人,正是金雨榕。
金雨榕之前没有注意,这才着了孟婆的道儿。被姬铭打昏了之后,放在旁边。再怎么说,金雨榕也是洗髓初期的修为,心境也并非那般脆弱。再加上姬铭也没有下狠手,所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也就从昏迷当中醒来。
恰好听到姬铭所说,这才接了一句。
金雨榕紧紧盯着孟婆,道:“这位前辈,想来前面的歌,是前辈所唱吧?”
孟婆冷哼一声,却是不作回答。
金雨榕也不以为意,转头向姬铭道:“姬铭,你刚才说,知道孟婆是何人。这孟婆,究竟是什么人?”
姬铭道:“鸿蒙初开,世间分为天地人三界,天界最大掌管一切,人间即所谓的阳世人界,地即为阴曹地府。三界划定,无论天上地下,神仙阴官,俱都各司其职。”
姬铭口中说着话,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孟婆,唯恐孟婆有其他的动作。
“那孟婆呢?”金雨榕道。
“孟婆从三界分开时便已在世上,她本为天界的一个散官。后因看到世人恩怨情仇无数,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就来到了阴曹地府的忘川河边,在奈何桥的桥头立起一口大锅,将世人放不下的思绪炼化成了孟婆汤让阴魂喝下,便忘记了生前的爱恨情仇,卸下了生前的包袱,走入下一个轮回。”
“仅仅凭这一点,你又如何知道,老婆子我不是孟婆?岂不知,老婆子我,正是在这忘川河边,给无数人端过孟婆汤的孟婆?”孟婆冷笑连连,对姬铭所说的,不屑一顾。
姬铭微微一笑道:“前辈所言,自然是不错。若当真是孟婆前辈,那可是自开天辟地以来,值得众人去敬仰的。可是,你是吗?”
姬铭那置疑的眼神,让孟婆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直接惊乍起来:“我不是?我为何不是?你倒是说说,为何你这般断定,我不是孟婆?”
“因为,据说,孟婆可是一位绝色红颜,并且长年容颜不改。”姬铭说着话,脸上看似不紧不慢,双目紧紧盯着孟婆。
孟婆是没有言语,反而是在黑帽中的脑袋,微微垂下了一些。
“绝世红颜?”金雨榕当然明白姬铭的意思,那意思是孟婆还是位绝世美女,只是姬铭不好说而已。
金雨榕有些讶异,同时上上下下不断的打量着孟婆。
容颜不老?
可是打量着眼前的老婆婆婆,给她的感觉,除了阴森之外,另外就是苍老,哪里还有一丁点绝世美女的感觉?
姬铭向金雨榕点点头,再向孟婆道:“最大的问题,倒也不是这外貌的问题。而是心性。”
“心性?”金雨榕再次看向姬铭。
姬铭盯着孟婆微笑道:“不错。”
不等金雨榕再开口,接着道:“榕姐可记得,我前面所说?因看到世人恩怨情仇无数,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就来到了阴曹地府的忘川河边,在奈何桥的桥头立起一口大锅,将世人放不下的思绪炼化成了孟婆汤让阴魂喝下,便忘记了生前的爱恨情仇,卸下了生前的包袱,走入下一个轮回。”
“不错。”金雨榕点头道。
“既然如此,想那孟婆应是悲天悯人之人,有着慈悲心肠,又怎么会在此处,任意留夺他人?方才,若不是我还有几分手段,怕是早已性命不保,这与孟婆所做所为,何其相悖逆?”
金雨榕本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在姬铭面前,姬铭考虑的事,总会先上一步,倒也显得她有些跟不上姬铭的思维。只要姬铭稍加点拨,哪里还不明白?
当下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此冒充孟婆?”
孟婆苍老的声音传来,倒是有着几分异样,姬铭和金雨榕皆感觉出来。
陡然间,孟婆仰头大笑,那笑声里,饱满着无奈和嘲讽:“慈悲?是啊,我该是慈悲的。可是,我怜爱世人,慈悲为怀,谁又来怜惜于我?我可以让别人忘却这前世今生,可是又有什么能来解我的忧愁?”
金雨榕有些失神的看着孟婆,眼中充满着同情。
再想到之前,那首彼岸花的歌,可以想像得出来,这孟婆,必然有着令人悲伤的经历。
姬铭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充满着警惕的看着孟婆,道:“任你如何花言巧语,也难让我相信,你就是孟婆。”
金雨榕刚想开口,姬铭缓缓摇摇对,阻止了金雨榕,向孟婆道:“莫不是真当我们好糊弄不成?这里只是一处秘境,若你当真是孟婆,当应在阴曹才是,又怎么会在此秘境之中?难道,你要告诉我,这处秘境,就是阴曹不成?”
“什么?”孟婆一声惊呼,转身如风一般,奔向姬铭。
一直处于戒备的姬铭,哪里会让孟婆如愿,还不等孟婆近身,早已一掌推了出去。孟婆倒也没有料道,会有这么一出,仓促间一掌迎向姬铭。
“碰!”
孟婆的身影倒飞出去,姬铭也接连退了几步。
孟婆身形才一稳住,也顾不得其它,急切的向姬铭的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这处现在是秘境?你所说的,可是当真?”
姬铭道:“我又何必以此来骗你。”
孟婆森森道:“若是你敢骗,我上天入地,定然教你生不如死!”
姬铭冷笑道:“我若想要骗,又何必拿这样的借口。”
孟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的道:“秘境,竟然是成了秘境了,难道,这黄泉的路,就此断了吗?怪不得,这千万年来,再没有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