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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肉身拦马

驿馆内寥寥几张茶桌之中仅一桌有客,茶桌正位坐了一名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只见他面目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左侧坐一名健壮男子,应是中年男子的护卫,毕竟来官驿避雨的多为公事官员。

驿官从门外来到中年男子身前行礼道:“大人,雨停了,您可以动身入京了。”

中年男子看了眼屋外,说“来时匆忙,路上马车已把马累坏,无法前行,把驿站的马先借我,明日归还。”

“大人,清早有斥候回京,已将驿马借走,他来时的马早已累死,咱这驿站因距离京城较近,平时只备一匹马,现在已无马可用。”驿官小心解释。

“官家要我两日内进见,昨日收到旨意,现已第二天,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黑了,没有马车可如何是好!”中年男子虽知驿官实属无奈,但因焦急也不免责备的看着驿官。

“小的实在不知大人今日路过这驿馆,后院有小人自家的一匹骒马,不知大人是否愿意用?”驿官说到,头低的更低了。

“骒马胆小易惊,路上万一出事,你如何交差?!”中年男子身旁的护卫责怪起驿官。

“罢了,时间来不及了,就用这匹马吧,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出发。”中年男子说完,护卫就急忙出去准备马车了。

片刻功夫,马车已准备完毕,护卫刚扶中年男子上车,骒马不知何因竟受惊狂奔起来,驿官和护卫见状,拼命马车后面追赶,毕竟中年男子刚进车内,但中年男子因为骒马突然奔跑摔倒在车内,恰巧头撞到马车上,晕了过去。

马车往驿馆远处狂奔着,而马车前方百米左右正是往驿馆走来的王子坤三人,三人也未注意狂奔来的马车,知道离他们二十米左右时才注意到车上竟然没人驾马,才明白这是一辆失控的马车,眨眼间马车就到了三人身前,这时赵强试着去拉住缰绳控制马车,但只才拉到一下缰绳没等握住,缰绳就从赵强从手中崩出,马车从三人身边疾驰而过,却发现刚才崩出的缰绳挂在了胖子的背包上,直接把胖子整个人带的飞到了空中。王子坤和赵强发现后刚要去追,却发现马车才跑过去三五米就停了下来,原来是胖子260斤的身体挂到缰绳上反而把马生生拉住了。

王子坤和赵强赶紧跑了过来,胖子却自己缓慢的爬了起来,一副因疼痛导致的呲牙咧嘴的表情,身上本来破损的衣服只剩三五布条。看到胖子没事,王子坤打趣到“原来只听过螳臂当车,现在终于看到现场版了”,“滚”胖子立即骂到,因为太痛也没心情再骂什么,这时驿官和护卫也赶了过来。

驿官立刻拉住了马车,护卫一下跳到了车上将还在昏迷中年男人抱了出来,指着驿官骂到“都是你的骒马,将大人害成现在这样,如果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杀了你”。

“你别急,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稍微救治下就醒了”赵强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后对护卫说着,毕竟赵强军人世家出身,战场救治也了解一些。说罢便走到中年男人身前开始做简单的救治,一两分钟功夫,中年男子真的苏醒过来。

不一会,中年男子就已经完全清醒了,并听了护卫详细说明了刚才马车的事。这时对赵强等三人说到“多谢三位舍身相救,我是晏殊,任亳州知州,他日若有用得到晏某的地方晏某义不容辞”。

“您客气了,都是意外,意外”王子坤说着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赵强问着

“东京开封府,三位不是我大宋人士吧?”晏殊看到三人的装扮和发型满脸疑问

“大宋?现在是哪一年?这里是宋朝?”王子坤说

“现在是明道二年,这里是大宋京城,三位果然不是我大宋子民,看你们的头型像西域的人”晏殊说完又看着这三人的装扮,尤其是有点爆炸的发型。

“不是,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恰巧遇到雷暴受了伤,头发才变成这样”王子坤只告诉了晏殊部分的事实,却将详细情况隐瞒了下来,毕竟穿越这种事只在小说和电视里才发生过,他自己都不信何况眼前这人,旁边的赵强也没说什么,胖子更不用问,还在一边痛的呲牙咧嘴的呢。

“不知三位是要去哪,我还有要事要赶往京城,恐怕不便久留此地,三位留个住址,他日晏某登门拜谢救命之恩”晏殊想到面圣之事时间紧迫也说着。

“我们刚到此地,也无处可去,正想去京城先看看”王子坤说,毕竟他们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去哪。

“那不如随晏某一同乘车赶往京城吧,晏某在京城有一处祖宅,若三位尚无居住之所,也可暂时住那里”晏殊说

“那真的太感谢您了”王子坤也没有客气,因为他们现在真的没地方可去,也没地方住,总不能到城里睡大街。

驿官不敢再大意就亲自驾车将几人送往京城。路上晏殊和三人也只是随便的聊了几句,便也没再多聊,过了一两个时辰,终于到了繁华的东京城,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下。这院子红粉外墙,绿柳环垂在院墙之外,踏入院门,两排厢房在院门两侧,后院的院门紧锁,看锁上的灰尘,已经许久无人进入了。

“此处乃晏某祖宅,三位就暂且在此住下吧,我还有要事在身暂且无法陪三位,明日再来答谢。”晏殊将三人带入院内安置在两侧厢房后便匆匆离去了。

三人挑选房间后就立即凑到了一起,王子坤盯着满身伤痕的胖子说“死胖子,你整天盼着穿越,这下我们真的穿越了,北宋,离我们的时代差不多一千年了”

“穿越多好啊,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尤其是青楼可是合法的,等小爷我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逛遍这里每家青楼”胖子咧着嘴说。

“你最好别想太多,如果我们的穿越身份泄露出去的话,估计会被现在的官府甚至是皇帝抓去当作外星人研究”赵强严肃的说。

“恩,很有可能,尤其是胖子你,你那么胖,具有很高的开膛破肚的研究价值”王子坤依旧调戏着胖子。

“滚滚滚,你看那么多穿越的电视剧和小说,一个个混的都牛着呢,等老子在这练好绝世武功,再抢一大笔钱,到时该多潇洒自在”胖子憧憬着。

“话说你们对北宋历史了不了解,穿越的人一般都是对历史超级了解的,你俩了解这朝代历史不?”胖子突然问到。

“我们都是学理科的,怎么可能了解”赵强说着看向王子坤,虽然王子坤是三人之中平时逃课去玩的最多,但是学习成绩却是很好,几乎和赵强不相上下,而他掌握的知识更全面。

“别看我,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都差不多,不过我确定的是宋朝律法还算严格,如果这胖子真去抢钱,估计钱没等花就被抓住然后先阉后杀了”王子坤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胖子的机会。

“好歹你俩也是重点大学,高考分数也比当时的状元少不了多少,怎么这么没文化,我整天想着穿越,看的都是明清的穿越小说,谁想到真的穿越了,竟然是宋朝,唉”胖子抱怨着。

三人正聊着,这时晏殊的护卫提着一个大包袱来了,“三位公子,我家大人让我给三位准备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银两,不过衣服可能不合身,三位可暂且穿上,然后去成衣铺再定做一件,我家大人说明天过来宴请三位答谢救命之恩,小的先告辞了”护卫说着把东西交给了三人就离去了。

三人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已经破损,尤其是胖子的,几乎只剩几块布条了,于是三人赶紧拿出衣服换了起来,果然护卫准备的衣服不是那么合身,王子坤、赵强的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衣服明显的短了一些,而胖子的衣服,不长不短,穿上也没有束缚的感觉,因为在宋朝衣服一般都是比较宽大飘逸……

换好衣服之后,包袱里还有些三串铜钱,胖子看到铜钱马上拿起来一串,自言自语的说到“这一串铜钱这么多个,应该够去一次青楼了吧?”

“这叫一贯,一串有一千枚铜钱,你别总精虫上脑,现在我们可就靠这点钱活着了,总不能你为了去次青楼,然后饿死在这宋朝吧?”赵强说着。

“哎呀,你看高中时你俩跟着我吃那么多顿,都是我给钱,我在这要是花没了钱,你俩总不能真狠心看我饿着吧?尤其是子坤,跟着我吃的次数最多”胖子贱兮兮的说着。

“打住,你那点钱去青楼够不够先不说,就说之前你请我们俩吃饭这事,除了为了和我们班的班花套近乎就是为了泡赵强他们班的文艺委员,我们可没强迫你”王子坤鄙夷地说。

“好了,先别瞎扯了,天都开始黑了,我们还是去外面街上吃点东西,然后去买两套合适的衣服吧”赵强说完,三人一致同意,就往外面走去。

走到院子里,三人仔细看了下这院子,王子坤说“想不到宋朝还有这种老北京四合院,这后院主人房还是个二层小复式呢,看来晏家挺有钱啊”

王子坤说完,三人同时朝后院的主人房看去,因为隔着内院门,只能看到主房全部青砖结构,房顶的琉璃瓦在晚霞的映照下撒发着耀眼的光彩。三人说罢就走出了院子。

三人出了院子后走了一段,也没见有吃饭和卖衣服的地方,于是来到街边一个买小杂货的摊位,胖子问到“你好,请问这附近哪有卖衣服的,还有吃饭的地方在哪?”

“不知道,赶紧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杂货摊的小贩看了三人一眼,不耐烦的说着。

“小哥,我们初来东京城,对这里不熟,麻烦小哥介绍一下”王子坤说着,拿了五六枚铜钱放到了杂货摊之上。

小贩拿起了王子坤的铜钱,掂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好吧,看你们是外来的,就和你们说一下。吃饭的话可以去前面不远的马行街,那里来往客商最多,客栈酒楼也多,不过这京城最好的酒楼全在矾楼旁边,那里的饭菜和酒水是全京城最好的,但是价钱也高,吃一顿饭最少也得一二十两银子,够我们穷人家一年的花销了。”

“矾楼?也是酒楼?”胖子问到

“三位公子有所不知,这矾楼是全东京城除了皇宫和官府衙门之外最豪华的建筑,就在汴河北岸,紧挨着勾栏瓦肆,是一座三层的楼房,是这两年发迹的白家建的,专做白矾生意,几位公子穿过街对面这条巷子,到汴河岸边,隔着河都可以看到这矾楼,那比好多王府都气派”小贩滔滔不绝的说着。

“那哪里有衣服卖呢?”王子坤又问

“马行街有成衣铺,大相国寺前的街道上也有,你们沿着这条路直走再过两个巷子口就到马行街了。”小贩指着前面说

“那青楼在哪?”胖子刚问出这句话,小贩又仔细看了下三人的穿着,直接说到“不知道”

“那多谢小哥了”王子坤说完,三人就离开了杂货摊,这时小贩才自言自语的说着“土老帽,连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还敢问青楼”,说罢又开始吆喝起来“南北杂货,童叟无欺……”

不一会,三人就走到了小贩说的马行街,这街上果然有不少酒楼饭庄,来往的各种装扮的行人也多,路上裹头的波斯人,露肩的西域人,各种装扮都有,不愧是商都,三人的衣服在这反而略显合身了。

“先去弄身合适的衣服吧,否则去吃饭,估计能被当成要饭的打出来”赵强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家古体字写着绸缎庄的商铺说着,三人就朝绸缎庄走去。

三人刚进绸缎庄,店铺掌柜看着三人的装扮,刚急匆匆走出两三步就缓了下来,开口道“本店全是苏杭上等的绸缎,不知三位要买些什么?”说吧又回到柜台翻看账目了。

“有合适我们的成品衣服卖么?”王子坤说到

“我们这都是给达官贵人定做绸缎服装的,你们没事别来这捣乱,要买布衣去旁边的布衣坊去,别打扰我做生意”掌柜不耐烦的说到。

“嘿,我这暴脾气,卖点破布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谁买不起似的,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胖子听到掌柜的语气就火了起来,撸着袖子说到,不过他的袖子刚往上撸了一小段就撸不上去了,卡在了小臂一半处。

“别闹事”赵强赶紧拉住胖子,又转头对掌柜说“你不给我们介绍,怎么就觉得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呢”

“实不相瞒,本店的绸缎即使不说是这东京城最好的,在这马行街也无人可比,我这最贵的料子三两一尺,即使最便宜的料子也要上千文一尺,几位若是没什么别的事,还是请到别家看看吧”掌柜的虽然语气略微变弱了一些,但还是手指门外给三人说着。

“来,让小爷看看你们最贵的料子”王子坤在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看,仿佛在真的寻找中意的布料。

“最前排那两匹就是”掌柜的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却也无可奈何。

王子坤真的走到最前面的两匹布处,拿起了第一批展开了一点看了起来,边看边说“恩,的确不错”,看掌柜没理自己,又拿起来第二匹,看了一会就放下了,说“可惜这花色小爷不喜欢,算了,再去别家看看吧”,于是领着三人就往门外走去,刚走出门就听到店里传来一句“没钱装什么装”。

“我草,我回去揍这狗日的”胖子骂着转身就要往店里走,赵强一皱眉刚要去拉住胖子,却发现王子坤早已抱住了胖子往一边拉着。

“别去了,赶紧走”王子坤也没多说什么,拉起赵强和胖子就疾步向前方走去。

走出了几百米,胖子一甩手停了下来,“子坤,你啥时候这么怂了,那店铺掌柜这么说我们你都忍得了?老子从来没受过这种气,觉得老子买不起,我擦,就一点破布破衣服就觉得老子买不起,瞎了他的狗眼了,不行,老子受不了,老子不去揍他一顿,今天饭都吃不下了”胖子说完刚要往回走,又被王子坤拉住了。

“别去,你看这个”王子坤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把折叠刀。

“啥意思?”胖子问

“他最贵的那两匹布,不都是折起来卷着的吗,我在看第一匹时看他没理我们,于是在看第二匹时,我就在那折着的地方划了一刀,估计他没发现,否则这会早追出来了”王子坤解释着

“那也割不坏多少啊”胖子心里觉得还是不爽。

“那如果是从最里面一圈,一直割到最外面一圈,每圈都割进去四五厘米呢?”王子坤眉毛一挑,一副奸笑的表情看着胖子。

“那岂不是有可能整匹布都废了,恩,那算了,不揍他了,哈哈哈哈”胖子顿时心情大好。

“走吧,我们去前面的成衣铺看看”赵强一脸无奈,他知道这俩人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就带着他们朝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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