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玥也是认认真真地看着李雪飞舞了这一曲,对于真正爱舞之人,赏他人之舞可以让自己以局外人之目,不掺杂感情色彩地去欣赏一支舞的优劣。只因真正的舞者舞时往往会带入自己的感情,以至对自己舞艺的评判有所偏差。
她是极欣赏李雪飞的技艺的,她的舞步一看便知是经过了苦练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精致,精细到了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看,定格在哪一刻,她都是完美的。
只是,她刚刚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是了,现在仔细想想她的动作毫无瑕疵,唯一的瑕疵便是在于此舞没有灵魂。虽技艺极其高超,却少了个人的情感在内。就如同文章的辞藻极其华丽,但其讲述的故事却不够动人,这样一来就仿佛是无数个华丽的词堆砌而成,于舞也是一道。
初玥看了看指上的戒环,想起了在戒中空间所见女子之舞,她们一但起舞,每一个动作都在表达着自己,或是喜悦,或是嗔痴,或是决绝,她一一都能感受到,就如同,她们所做之舞,只是为了纾解自己,初玥暗暗笑了笑,想来是戒中的舞蹈见多了,自己还是更喜欢有灵魂的舞蹈。
李雪飞此刻也是舞罢,行了礼,正要回到自己的位子,不经意间却是瞥到了初玥唇角那一丝略带无奈的笑意,只是,这笑,在李雪飞的眼中更像是嘲讽。
“好,好,好。”平王侯府的二公子——姬木荣,一连三声叫好,若不是这李雪飞是自己的表妹,自己还真是不想放过这般的美人呢。要说这姬木荣的名字也是来之不易,传闻平王侯府生下他之时,一道士从府外经过,便给他算了一卦,之言他命中缺木。
当时可真是愁坏了平王侯妇,硬是缠着平王侯想了三天的名字,要么觉得不好听,要么又嫌名中无木,恐对其不利,最终才是定下了姬木荣这个名字,也是取其欣欣向荣之意,为人父母最大的愿望可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地长大。
只是李雪飞还记着那一抹她看来有些嘲讽的笑,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她又怎能忍受一点点的委屈或是不快,她自是不肯轻易放过孟初玥的。于是俯身问了安,“小侯爷谬赞,我曾闻御史大夫家的嫡女也是极善舞的,不知今日可有幸观其一舞。”李雪飞的话显然是引起了姬木荣的兴趣。
姬木荣疑惑地看了看平王侯妇,但显然他母亲也是未听过此言,平王侯妇已是明白,这恐是哪家女子又惹了雪飞不快。罢了,谁让她是哥哥的孩子呢,怎么着自己也得宠着。
“御史大夫嫡女可在?”平王侯妇扫了一眼座下,问道。
“小女在此。”初玥本还沉浸在脑海的舞艺之中,就这样被拉入了众人视线之中。
“听闻你也是极善舞的,不若为我们舞上一曲?”虽是问句,可是平王侯妇的语气显然是不容拒绝之意。
“小女只是学过一段时间的舞,实是担不上善舞二字。”初玥并不想卷入纷争之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