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汉取下徐眠口中的破布,冷笑道:“到了执法殿,要是我们一口咬定你玷污了端端,你又当如何?”
徐眠动了动酸软软的下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光头大汉道:“年轻人,你若不信,咋们走着瞧便是。不过送你去执法殿之前,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考虑,还是那句话,一千下灵,就当无事发生过。”
“做梦,老子宁愿拿一千下灵喂狗,也不会给你们的。”
徐眠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从将搜出的灵币塞回自己兜里的举动就可以看出来,几个小蟊贼不敢拿他怎样,扭送执法殿就是吓唬自己的。真到了执法殿,都是吃官司,自己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到哪儿去。
诚然,自己会吃点苦头,等老舅赶到,应该还要上下打点,破财消灾。而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后,自己沉冤得雪,那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看着徐眠那几欲择人而噬的眼神,光头大汉狞笑一声,道:“做戏做全套,不如送你进执法殿之前,先好好招待你一番。”
说罢撸起袖子,双手抱拳,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你想清楚了,刘乘风是我亲大爷,今天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敢保证,改天你们就少一根手指。”
“啥?!刘乘风是你大爷?老子还是刘乘风亲大爷呢!”
光头狂笑一声:“还不叫两声祖宗来听听,说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把你放了!”
徐眠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摆起架势,一副你要揍就揍的模样。
该说的都说了,吓唬也吓唬了,威逼利诱一样没少,光头有点没辙了,拉着张端端来到里屋。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牺牲一点色相,让他占点便宜嘛!”
张端端急了:“该牺牲的我都牺牲了,就差被他……”
“真的?”
光头大汉眉头一皱,摸着光头道:“不应该啊,这小子便宜都占了,怎么嘴还这么硬!当真半点愧疚都没有!”
张端端:“大叔,他好像看出端倪来了,真要把他送去执法殿吗?执法殿的人可不好对付,雁过拔毛,我们也不好脱身啊。”
“那还能怎么办?!”
光头大汉没好气的说道:“把他兜里几张灵币抢了,就这样放他走?他要是报官,死的就是我们了。”
张端端犹豫片刻,小声道:“要不算了吧,我们就不是干这行的料,上次也是,我差点被……你还记得吗,老狗被那人打了个半死,最后扬长而去,我们拦都不敢拦。”
“上次是运气太差,遇到那狗东西扮猪吃老虎。这次不一样,这小子一看就是没啥社会经验的学生,回马这种鬼地方,学生比灵石矿还少见。而且能供养一个学生,他家里条件肯定不差,如此天赐良机,怎么都要搏一把!”
光头大汉叹了口气:“这样,你们守着,我去找虎大爷,他老人家以前混得可开了,说不定他有法子让这小子就范。”
说完,光头来到外屋,瞪了一眼徐眠,将门板拆下,然后没影儿了。
张端端守在徐眠身前,百无聊赖,看到满地的衣服,捡起一件看了又看,还往自己身上比划一下。
“真丑!”
张端端吐了吐舌头,扔下衣服,又要捡另一件。
徐眠将一切看在眼中,吓得魂飞魄散,忙大喊一声:“张端端,你还要不要脸!”
张端端吓得一个哆嗦,回头看了一眼徐眠,“莫名其妙!”
徐眠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踩着我内裤了。”
张端端低头一看,一条黑色的三角裤就躺在他脚底板下,小脸一红,转瞬若无其事地碾了几脚。
“没洗过的,昨天刚换下来!”
“呕~恶心!”
张端端干呕一声,想到地上的衣服和三角裤共处一包,无时无刻不在亲密接触,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也没有心思折腾了。
见她乖乖坐下,徐眠松了口气:“好好找个主家打工不行吗?非要干这种事,你说你,我要是你爸爸,我该多伤心!”
张端端白眼一翻:“我爸死了!”
徐眠:“死了……死了你也不能不管他的感受啊,他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在干这行,对吧,他得多伤心啊!”
张端端剜了他一眼,开始装聋作哑,不搭腔了。
这时,一旁的妇人开口了:“说起打工,我以前就做过好几份工作,给别人种过地,给别人养过猪,还做过屠夫,专宰低阶灵兽,那玩意儿真不是人干的,工作重就算了,管事的还老爱给我小鞋穿,那两年,我是起早贪黑,累出一声毛病……”
徐眠张着嘴巴,阿姨,你怎么就聊起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和谁聊不是聊,只要吧她们的注意力从地上那堆衣服上引开,就万事大吉。
所以,徐眠听着她喋喋不休,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有的没的还插两句。
就这样,拖了大约半小时,嵌在门框上的门板又被拆了下来,迎着刺目的阳光,徐眠只看到一颗光头,和旁边佝偻的身影。
“徐小兄弟!”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等光头将门板安上,徐眠睁开眼,一眼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青丝白须,满脸褶子,不是辛老头又是何人。
徐眠张大了嘴巴,愣了老半天,大脑一片空白!
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许久之后,辛老头一拍大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徐小兄弟松绑!”
没人动手,张端端左看右看:“辛爷爷……你们认识?!”
“唉!这事儿弄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辛老头没有回答她,亲自动手,替徐眠解开五花大绑:“话说你不是在新月岛吗?怎么跑回马来了?”
徐眠活动活动手腕,怨气颇深地盯着光头,又瞪了眼张端端,也没回话。
辛老头眼珠子一转:“都是误会,徐小兄弟消消气!”
说罢转头对着光头呵斥道:“没眼力的东西!”
徐眠没好意思发作,毕竟是自己先起了色心,在辛老头的和稀泥下,三言两语,这事儿就成了误会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