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斯听到了汽车停下的刹车声,习以为常的看着车门被人拉开,兰斯起身下了车静静的站在这个恢宏的古堡面前。它是罗伯茨家族的财产,同时也是罗伯茨家族的荣耀。
即使最后已经不再有王权,罗伯茨家族凭借曾经的荣光在那场战争赢得胜利保留了公爵的身份,并且得到了承诺了永久的世袭。但是若罗伯茨家族的嫡系没有孩子,那么罗伯茨家族将会就此消失。
也许因为这个苛刻的要求,罗伯茨家族意外的团结,因为能让家族的荣光继续保持的只有嫡系,也就是兰斯母亲这一脉,因此19岁接手回声没几日的兰斯便被带到了这里。
奥格城堡显示着罗伯茨家族的荣光,它用石砖堆砌而成,为了保养这座城堡每年罗伯茨家族都会花费大量的金钱在这上面。因为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古董,而每一个壁画都是以前流传下来的。
就在这个华丽复古的城堡当中,兰斯度过了不算很愉快的两年。被迫抵达奥格的他,除了面对那些庞大的贵族精英式教育以外,便是想着各种方式离开奥格城堡,但最后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而告终。
“欢迎回来,少爷。”
“好久不见,伯得温管家。”
思绪被管家打断,即使不太想面对那个精明的老人,但是兰斯总归要为他的高傲付出代价。所以说,奥斯顿每次在那里阐述他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其实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兰斯想了想他和外祖父斗的那么几次,基本上半输半赢,但在大方向上他从未赢过他的外祖父,那个在战场上指挥了无数战争的老人。就像当初放兰斯离开,就已经准备好了兰斯的回归。
伯得温管家在前面带领着兰斯,走了接近20分钟兰斯还没有见到奥斯顿,而年迈的伯得温的呼吸至今都没有变化。整个奥格城堡的人,奥斯顿的心腹全部是从战场上跟他下来的。
“外面玩够了,兰斯?”
奥斯顿说出看似对兰斯的关心,但实则是讽刺,讽刺他对于权贵的不清楚认知。兰斯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桌子面前,看似是对他任性的愧疚,实则是考虑获得最大利益。
“既然回来了,那么作为罗伯茨家族的继承人,以后…。”
在罗伯茨家族外突然有一束烟花炸开,照亮了在书房的奥斯顿和兰斯,坐在椅子上的奥斯顿让伯得温管家前去查看,这个时候原本低着头的兰斯突然开口:
“外祖父,你老了。”
兰斯抬起头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一直保持沉默不过是为了迷惑奥斯顿的看法,兰斯本质上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兰斯慢条斯理的从风衣中抽出了Glock17,拿枪指着他。
“虽然我不清楚你和芬尼尔家族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是再好用的工具终究不是真正的工具。。”
兰斯想起了店内的血渍和被捣毁了的装修,作为在多国都有情报处理点的情报首领,他其实很早前就感觉到了他的外祖父可能会有所行动,所以一直防备着。
只是没想到奥斯顿既然会选择和芬尼尔家族合作,一个起源于军火贩卖,只懂得如何粗暴的获得想要的,被人讽刺为没有智商的野兽,看样子奥斯顿是真的老了,居然和自己最不屑的人合作。
而且这次,这个好用的枪看来是找回智商了,兰斯垂眸遮住了眼里的冷光。提前查找好资料,挑拨被殷洛凰击杀的人的家属,最好是可以凭借他们的手击杀罗伯茨唯一的继承人。
不过这次资料搜集的还是不太全,他们大概以为菲尼克斯才是回声书店的真正掌权人,兰斯不过是和殷洛凰他们达成了交易。毕竟兰斯的消息已经被回声全权封锁,仅存的消息还是他的外祖父透露的。
“兰斯,看样子你已经学会了一个真正贵族该做的事情。”
奥斯顿被自己的外孙拿着枪指着,却一点也不紧张甚至还笑了起来,因为他在欣慰兰斯对他的防备和对芬尼尔家族的利用,看样子芬尼尔家族已经就此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
奥斯顿,他守护着罗伯茨但也被罗伯茨束缚。他需要一个能将罗伯茨家族推向巅峰的继承人,即使利用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便是他接受的教育,也是他的命运。
但时代的缘故,他为了罗伯茨家族的生存,走入了战场在那里建功立业。而贵族不需要一个经历过战争,不懂得贵族礼仪的人,即使奥斯顿会那些虚伪的客套,但终究被排除在外。
“放弃所有会拖后腿的感情,成王的路只能你一人面对。”
兰斯沉默的看着他那有些癫狂的外祖父,原本搭在手枪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听见了子弹击穿肉体的声音。而伯得温管家平静的站在兰斯背后,看着他追随的人就这样倒在地上。
“准备葬礼,以及继承仪式。”
兰斯知道奥斯顿其实是在用死亡逼迫他接受罗伯茨家族,但他本身就是自由翱翔在天空的雄鹰,罗伯茨家族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个负担。但是那一枪看似是断绝关系,实在是一种承诺。
“你终究还是赢了,外祖父。”
兰斯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很快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原本看似微笑的表情。将手中的枪放回风衣里,看着伯得温管家将一切搭理的井井有条,除了他隐藏在棕色头发里的白发。
兰斯从上面的台阶走下去,看着周围的女仆和其余的仆人在那里准备着葬礼,而继承仪式的举行要等葬礼结束后。
“都先下去,伯得温管家你留下。”
所有人迟疑了片刻后,但因为兰斯主人的身份最后还是有序的离开,除了站在那里伯得温管家。从他的反应中兰斯肯定了奥斯顿很早前就准备这么做,用性命作为代价推动兰斯成为继承人。
“你退休,去守墓园,找个人交接你的工作。”
兰斯用冰冷的语气吩咐着伯得温管家,这个已经有些年迈的老人,其实兰斯感觉得到他的想法。他会帮助兰斯,但不会忠诚他,因为他所忠诚的对象死在了兰斯手中。
兰斯看上去理智的吩咐,不过是因为伯得温更像在墓园陪伴着他忠诚了一生的主人,兰斯看着他的眼神从原本的死寂到现在的激动,因为非罗伯茨家族的人是不准踏入家族墓地。
“就当最后一次的任性吧,毕竟我可是“铂金”啊。”
在主宅旁边的丧钟开始想起,意味着这个守护了罗伯茨一生的男子,在那绚烂的烟花下死亡。而拿枪指着他的外孙是他最后看见的景色,同时也是用死亡换得的属于“铂金”的承诺。
“兰斯少爷,葬礼准备好了。”
“通知下去,让他的好友们过来参加这次葬礼。”
伯得温管家清楚的知道,这场葬礼结束后他便可以为奥斯顿守墓,因此他将每一件事安排的没有一丝差错,同时也为兰斯准备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一辆辆黑色的车从罗伯茨家族的大门开出,前往当地最大的教堂。
虽然兰斯他们并不信奉上帝,但这是一种习惯,在教堂举行葬礼。兰斯身穿黑色的西装,衣服的袖口有着暗纹,是罗伯茨家族的标记。寓意着兰斯将是罗伯茨下一任家主,罗伯茨的荣耀并不会就此衰退。
兰斯沉默的站在左上方,看着奥斯顿的遗体摆放在灵柩上,而那一个又一个的上前看似慰问实在试探的举动,让兰斯十分的厌恶。但他依旧保持着沉重肃穆的表情,将那些试探推了回去。
在一切都结束后,兰斯眉宇间也有些疲惫,但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势。伯得温好像明白他的主人为何会执着于兰斯,除了血脉的限定以外,更多的是他随时可以保持仪态的优雅。
而这种状态正式奥斯顿所没有的,而也是被贵族最接受的姿态。兰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浅金色的头发散落在一旁,他身前的桌上摆上了一杯伏特加。
“明天我的孙子就会来接替我的工作,您可以称呼他为梅塔。”
兰斯端起了酒杯放入嘴中,品尝着伏特加的苦涩,他过去基本上不会喝伏特加,除了心情不好的时候。看样子奥斯顿在接兰斯到罗伯茨的时候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兰斯忍不住再给自己灌了一口伏特加。
仿佛是故意一般,将酒液放在嘴中,让味蕾充分感受伏特加的苦涩。兰斯将酒杯放回桌上,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伯得温可以离开准备交接工作。窗外的月光散落在了桌上,在周围无人的情况下,兰斯终于维持不住上扬的嘴角。
“即使笼子再豪华,终究还是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