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宗勋和黄孝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没人当官。我家做买卖的,他爹读书的。”黄孝春笑着说。
宋宗勋也点点头,这话千真万确,摆摆手说:“吃个饭还得要有个当官的爹啊。”
“走吧”黄孝春起身往外走,回头对钱孙说道:“你跟晓月姑娘说,我六天后一准来。让她吃好喝好等着爷。”
“别别别,您啊最近千万别来了。我看二位是刚来不知道,你们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钱孙一看是两位不知轻重的无名无姓的小子,赶紧劝道,若去外地躲几个月,那杜五应该就会罢手吧。
宋宗勋懒得跟他多解释,便拉着黄孝春道:“太晚了。我明天还是事呢。咱们回去吧。”
黄孝春点点头,对杜五说,“让晓月姑娘别怕,我一准来”二人便扬长而去。
这边宋宗勋等俩人走过摘星楼这条街到拐过弯去才狠狠踢了他一脚:“你挺厉害呀,第一天来京都英雄救美。”
“哎哟”黄孝春吃痛一声,摸摸自己大腿抱怨“你一个小矮个儿怎么跟个斗鸡一样,老喜欢动手动脚的。”黄孝春当然知道宋宗勋为啥生气,解释道:“我不是色迷心窍,这也不是争风吃醋的事情,回客栈我跟你细说。”
宋宗勋白了他一眼“看你一会儿怎么解释。”原来在摘星楼时,自己在一旁看得清楚,在杜五拦住晓月姑娘要让她陪喝酒的时候,钱孙已经快步要上前解围了。那个晓月姑娘不知道,难道坐在钱孙旁边的黄孝春能不知道?他这明显就是故意要在姑娘面前抖威风。
等到了客栈,宋宗勋后脚跟着黄孝春踏进了他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倒水!”一看就还在生气。这也难怪,他们二人今天下午才到的京都,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却为了讨个歌妓的欢心去得罪现在炙手可热的镇国公的内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黄孝春看他瘫倒在椅子上,一脸无奈回身先把门锁上,再给他倒了杯水坐到旁边解释说:“那个晓月姑娘我可能认识。”
“认识?你们刚才可不像认识的。”宋宗勋一脸不相信:“你可别告诉我是在梦里讲过哟”。他笑话道。
“哎呀,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嘛。”见他一直拿话呛自己,只能跟他解释道“晓月姑娘手里用的琵琶,是我爹送出去的。如果琵琶没有易主,那这姑娘可能是一个故人。”
“故人?谁。”宋宗勋对他的话惊讶不已:“而且你爹怎么会送个琵琶给一个歌妓?”
看着宋宗勋一脸好奇,黄孝春想想应该怎么跟他说,:“那把琵琶非常名贵,五年前周叔从北疆带回来本来是给我妹的,我爹说这个质地特别好,给我妹用也是浪费,就从她那要回去送给了一个跟他要好的官员,因为听说那人有个女儿琵琶弹得一绝。半年前听说那个官员问斩了,家眷也都充了公。”他一五一十的说道,只是把官员的姓名给隐去了不想让宋宗勋知道。
“这琵琶满大街都有得卖,怎么你就知道是你爹送的那把呢”宋宗勋还是有些疑问道。
“本来那把琵琶的琴头上是一朵木雕的雪莲花,可以说精美绝伦。可是我妹在得到这把琴以后,稍微做了点改动,你是了解她的。”
宋宗勋点点头,想想他妹平时的奇怪举动,他觉得自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转又眼珠子一动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宋宗勋猜测道“你说的不会是户部的尹诵贤吧。”半年前落马的官员里最出名的就是这个人了,就连自己这种从来不关心国事的人都略有耳闻。
“啊?你怎么知道的。”黄孝春有些吃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跟你细说。不过这都是我家的绝密,你可别瞎说去。”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满处乱嚼舌根的人好吧。”宋宗勋的好奇心算是全被他勾了起来,坐正两眼直直看着黄孝春,等他慢慢说。
“我爹跟他是十多年的好友了,从他还是个户部办差的一路相互扶持到他半年前当上二把手,割头换颈的交情。你也知道,若不是朝廷有关系,也做不成跟朝廷的买卖。去年年底,他因为手底下的人置办军需出了大纰漏被立刻问斩,家眷流放。我爹当时去北狄了,等他回来再找他的家眷时,知道他的妻儿都被流放了。”
宋宗勋这才明白他今天的举动,说道:“怪不得你刚才要那么护着她呢。不过你能确定这个晓月姑娘就是尹诵贤的女儿吗。就算他罪大恶极,可女儿是无辜的,既然跟你家有这样的渊源,是该伸把手的。”
黄孝春看已经把宋宗勋说通了,便往椅子后一趟“不能。我连尹大人千金多大都不知道。不过。既然我今天出手管了,那不管晓月姑娘谁,我都要管她到底。”
“都闹成这样反正也是是骑虎难下啦。况且她那么漂亮是吧。”宋宗勋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开门往自己屋去,“早点睡吧,明天我还有事呢。”
“好兄弟,刚才在摘星楼谢谢你啊。”黄孝春知道宋宗勋跟自己不一样,不是个惹祸的人。可是令他感动的是刚才就算他万分厌恶自己为了个女人闹事,可关键时刻他还是跟自己站到一起一直对外,有祸一起闯。
“你这么肉麻干什么啊。”宋宗勋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便开门回房了。
第二天黄孝春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把宋宗勋带去京都城里到处逛了一圈,最后把他送到了吏部门口。
看着宋宗勋手拿名帖喜色满面的下马车,“当官有什么好,把你给得意成这样。”黄孝春忍不住的说
“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宋宗勋不理会他的话。经过这些天的憧憬和期待,自己对当官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排斥和迟疑。早已换上了满脸跃跃欲试想建功立业的急切。
黄孝春看宋宗勋这么的迫不及待,只得摇摇头,且让他春风得意些时日吧,说道“对,我是太嫉妒你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