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池边,秦簌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已经假扮了沈琉玥三年,却没有得到青睐:“原来这婚姻只是一个形式。”秦簌不禁感慨道。
“琉玥,”一个女子走过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银亭。”
银亭是沈琉玥的闺蜜,她俩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了。在沈琉玥嫁到清秋阁后的几天,银亭便过来一直陪着她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顿住了。
“阿亭。”君恒澈叫到。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找铃乐下棋去了,”临走时,秦簌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们随后走了,扔下一句话:“晚见。”
鱼池边只留下了银亭,君恒澈二人,气氛甚是微妙。
“...我去陪陪琉玥。”银亭刚想迈步离开,却被君恒澈一把拉住胳膊,“!”
银亭索性甩开了他:“你够了!你有想过琉玥的感受吗?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你只是在我身上,找到了纪之晗的影子罢了。不就是因为我和她有一样的眸子,一样的发色吗?!”
君恒澈顿住了。银亭的这句话又让他回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纪之晗的那天。
那晚,是君恒澈娶沈琉玥的前一晚。
屋檐上,响起了凄凉之调。君恒澈整理好衣服推门而出。“何人在我屋檐吹凄凉之调?”
“这位公子,我吹的可是《相见欢》。何来凄凉一说?”女子笑了。月色下,女子的发色隐隐现茶色,在白皙如珠的皮肤下,有一对像琥珀般的眼睛,显得格外美丽。那个人,是秦簌。她御功飞到了君恒澈面前。
那晚,秦簌嫌面皮带着不舒服,便以真面示人。
“姑娘面容忧愁,情绪会影响曲调的。”君恒澈淡淡一笑。“莫不是思家了?”
秦簌也笑了笑,没有回答。但是她的眼神已经飘向远方。
“若姑娘在此处我亲无故,姑娘可否愿意做我的知音?”
“荣幸至极。”
“还未问姑娘芳名?”
秦簌顿了顿,随即笑了:“纪之晗。”
那时,秦簌在想什么,她会想去利用这个知音杀了君恒澈?
“公子呢?”
“在下林澈。”
这莫非是一场骗局?没有人能看透君恒澈。
这是在君恒澈脑海中,最美好的一丝回忆,他不愿意忘了它。
那晚,秦簌回宫后竟然睡得安稳。
次日,沈琉玥和君恒澈的大喜之日,秦簌早早梳妆好了,“芷兰,幻色囊去哪儿了?”
“小姐,”芷兰疑惑道,“不就在您手中吗?”
“啊?哦!”秦簌心中竟有一些不安。“莫不是身份会暴露?”秦簌喃喃自语。
鞭炮齐鸣,唢呐嘹亮,芷兰和几个丫鬟牵着秦簌足足两里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入正堂。君恒澈早早候着了,这个时候的君恒澈面庞温润如玉,一双丹凤眼柔和中不失犀利,唇红齿白,正向着秦簌那方缓缓走去。
当看到君恒澈的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羽扇下的秦簌笑容凝固,“林澈?!”
不,那是君恒澈。可是,谁能想到,那日的知音,翩翩公子林澈,如今却成了灭门仇人。秦簌强忍着泪水,将左手放到君恒澈右手中,那握着秦簌的手甚是有力,仿佛再告诉你,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一般。
丫鬟们撒着玫瑰花瓣,宴席桌上一片叫好。
“一拜天地——!”
我曾经喜欢上了一个陌上人如玉的翩翩公子。
“二拜高堂——!”
“我本以为,这是我在黑暗中的一丝光明。”
“夫妻对拜——!”
“可没想到,那丝亮光竟然覆灭了。”
“礼成——!”
终于,秦簌再也忍不了眼泪了,泪水似断线珍珠般,一粒又一粒。
“怎么哭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终于嫁给你了。。。”
大喜之日后的两三天,君恒澈派人到处寻找纪之晗时,这个人便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