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圳推开盛森办公室门的时候,盛森正面窗而立思索着什么。
夏圳大大咧咧地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看向转身面对他明显消瘦的盛森说:“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又补充了一句,“幸亏你交代的快,那俩姑娘已经准备去表白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实赵圆圆来向你表白也好,反正棠棠也原谅你了,你又不会接受她,让她早点死心更好,可惜了啊。”
“棠棠本来打算去向殷旭表白?”夏圳聒噪了半天,盛森才嗓音沙哑地问出第一句话。
“是啊,不过被我三言两语劝回来了。”夏圳得意地眨眼睛。
“她没有起疑吗?”
“怎么可能,你那套说辞实在是太完美了,连我自己都相信了,我想近期叶棠都不会去向殷旭表白了,可是吧……”夏圳咂咂嘴巴,“就算不去表白又能怎么样,叶棠还是喜欢殷旭,还是会关注会接近他,那个傻姑娘太不自信了,还真相信表白成功的概率只有五五分,其实我看殷旭对她印象也不错,成功的概率怎么也得七八成吧。”
盛森叹了一口气,又转身面向窗外,看向阴沉的天空和大朵大朵灰色的云块,轻声说:“棠棠不自信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那么努力地讨好别人却总是被伤害,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夏圳瞄了眼盛森,说:“她还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这都有人为伊消得人憔悴了,对了,你中午饭是不是没吃,就一直在这等我消息?”
“我不饿。”盛森轻描淡写地说。
“我靠,你不饿?你最近瘦得都有点脱相了啊,自从你知道叶棠喜欢上殷旭,就成天这幅diao样,你整天愁眉苦脸给谁看啊,给我看?我可不稀得看你这幅样子。”
夏圳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还没完,接着啰嗦道:“再说就算你怎么暗自神伤,叶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有意思吗?”
夏圳长篇累牍的叨唠终于把一直沉默不语的盛森惹恼了,“我为什么这样?我为什么不敢去向棠棠表白,为什么不敢大声告诉她我爱她,我爱她很久了,我爱惨了她!还不都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夏圳立马蔫了。
“关你什么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搞不定赵圆圆,如果不是因为赵圆圆暗恋我,我会怎么这么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盛森转向夏圳,脸色铁青地质问,“如果我现在去告诉棠棠我喜欢她我爱她会是什么后果,赵圆圆也许只会难受一阵子就完了,可是棠棠会再讨厌我一次!”
盛森沮丧地抱头抵住落地窗,声音黯哑地说:“我爱一个女孩却连告诉她都不能,这TM的真不像我,我还得眼睁睁看着她暗恋别的男人,呵。”盛森说到最后苦笑起来。
“哎,我也是关心你,我知道你难受,我搞不定赵圆圆是我的错,ok?这不,你让我去办的事我都办的妥妥贴贴的吗,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能起什么作用?”夏圳看到盛森那副颓丧烦躁的样子安慰道。
他也不愿意看到好友变成这幅样子,可是就算他搞定了赵圆圆,叶棠也还是喜欢殷旭,当然,这句话就不要说出来刺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盛森了。
“能起的作用只有拖延。”盛森语气低沉地说道:“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拖延,尽量争取一点时间。”
“争取一点时间做什么?”
“争取一点时间给自己,也——给——你——”说到最后盛森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夏圳。
夏圳颤巍巍地举起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ok,ok,我会努力的。”
***
不知不觉中,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宋晓茜的火车票在盛森的帮助下早就搞定了。
恒泰大楼的门前已经摆好了年桔年花,大堂里还摆放了一棵装饰的粉色桃花树,树枝间挂了些红包,虽然是假的,可看上去美轮美奂,颇有年味。
从来没在南方呆过的宋晓茜对一切都很感兴趣,特别是看到枝繁叶茂造型优美的年桔树更是惊讶,整株年桔一米多高,金黄的桔子齐整整密匝匝地挂在树上,好像一个个黄色的小灯笼。
宋晓茜指着桔子问叶棠和赵圆圆:“能吃吗?”
“能吧。”
“不能吧。”
俩个人的回答完全不同,最后俩人表示都没吃过。
好奇的宋晓茜从年桔树上偷偷地摘下三个年桔,三个女孩每人分了一个,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试吃,结果被酸的一个个龇牙咧嘴,三个女孩看着对方笑作一团。
***
那天盛森做东又请大家中午聚餐,吃完饭,四个女孩嘻嘻哈哈地走在前面。
赵圆圆看到大堂里摆放的桃花树忽然站住,指着桃花树对另外三个女孩说:“哎,我今天听曾嘉怡说,新年时绕着桃花树走三圈,整个一年都会走桃花运。”
叶棠嗤之以鼻,“道听途说不可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微微姐有老公就不用沾惹什么桃花运了,小茜,要不咱俩走三圈试试?”
这边赵圆圆拉着宋晓茜开始绕着桃花树走,一脸傲娇的叶棠想了想,也马上跟在了赵圆圆身后,还问:“是顺时针走还是逆时针走啊,别走错了……”
赵圆圆取笑她,“哎呦,你不是不信吗,怎么也跟着我们走上了,怀春少女果然好忽悠啊……我觉得应该是顺时针走……”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在逆时针走?”宋晓茜站定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哦,”赵圆圆笑不可支,“那我们换个方向走吧。”
夏圳和盛森抱臂和刘笑微一起站在旁边,看着三个女孩笑闹着绕着桃花树转圈。
刘笑微对三个女孩喊话:“你们走的时候要祈祷,新的一年遇到的都是好桃花,不是烂桃花。”
“真是,她们三个走的还挺认真的。”夏圳不解地说。
“幼稚。”盛森小声地评价。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监控室的保安奇怪地看着大堂的监控屏幕,怎么有个穿深色风衣衣冠楚楚的男人绕着大堂的桃花树转圈呢,再定睛一看,好像是十八楼的盛经理嘛。
盛经理加班完在绕着桃花树散步?
还散的这么认真,嘴里还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