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圆清楚的记着,当初好奇进了杏花楼,被自己老姐看到,给狠揍了一顿,哭着喊着回家告状,他老爹倒是拍手叫好,说男人嘛就得风流快活。他老娘则是数落了他一顿,说他小小年纪不学好。
现在他老爹不在长安,他可不想被自己老姐揍,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自己老姐。
林秋晚松开手:“那我们走吧,去茶楼喝茶,顺便听听评书。”
可是那几个女子已经围了上来,花粉胭脂味浓郁扑鼻,让人想打喷嚏。
“白公子……白大爷……去杏花楼坐坐……”
“来呀……”
“走嘛……”
白天圆一把推开这些人:“滚滚滚……”
这些女子自知自讨没趣,可又舍不得这么大一块肥肉,堂堂护国大将军的儿子,那该多有钱啊。
“白兄。”
林秋晚与白天圆同时看向身后,只见一翩翩公子手拿纸扇,长得极其斯文,有八分像教书先生,不过就是太年轻了,此人正是御史大夫之子,韩正明。
韩正明大步走来:“果真是白兄,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白天圆拍了拍韩正明的肩膀:“你小子,又来杏花楼找乐子,你就不怕得花柳?”
韩正明哈哈一笑:“人在花丛死,做鬼也风流,这不前两天杏花楼来了一位新花魁,我今天特来看看,白兄一起去看看?”
白天圆有些尴尬说道:“我……这……”
几位风尘女子跟着附和说道:“走嘛,白公子。”
韩正明笑着说:“白兄,别让兄弟看不起你。”
白天圆是什么身份,他爹可是官居太尉,圣皇亲封的护国大将军,岂能让韩正明这种人看笑话,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总比丢了面子好,当下一狠心,说道:“不就是看花魁嘛,我跟你去便是。”
白天圆看着林秋晚:“小酒鬼,你去不去?”
林秋晚笑了笑:“看花魁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是会去的。”
韩正明看了一眼林秋晚,然后看向白天圆:“白兄,这位是?”
“我朋友。”
韩正明大笑:“白兄的朋友,自然就是我朋友。”
“来来来,几位大爷,小女子给你们带路。”
走进杏花楼,老鸨看到白韩两人,笑的脸上的脂粉都要脱落,扭着肥臀甩着手绢走过去,一个劲的好言好语,说什么也要把花魁让给他们两个。
老鸨其实内心却惧怕白天圆,这个在长安城无恶不作的纨绔,大半年不见,什么时候回来了,这些姑娘也真是要钱不要命,把白天圆这个祸害拉进来干嘛?
韩正明拍了拍老鸨的肥臀,笑的忘乎所以,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千两银票,很大方说道:“爷赏的。”
老鸨两眼放光,露出一颗大金牙,乐的都忘了自己姓啥,屁颠屁颠的将他们带到雅座,好酒好菜招呼着。
那些个达官贵人子弟,富贾商栗们看到白天圆的到来,瞬间失去一半的雅致,一个韩正明就够呛的,护国大将军的儿子都破天荒的也来这里了,那还争什么花魁,看看就好。
对于青楼,林秋晚倒不陌生,这种地方他以前来的太多了,所以他表现的非常平静,不像白天圆正襟危坐,一双手不知道放哪里好。
花魁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出场了,那些个达官贵人富贾商栗无不拍手叫好。
待筝声响起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林秋晚望着台上那位弹古筝的红衣小姑娘,青丝长发,头插玉簪子,两只手白嫩如玉,眼睛水灵灵的甚是迷人,只是她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台下的这些牲口,早已经想入非非,有些人擦着口水,有些人流着鼻血。
曲终人不散。
林秋晚看了一眼白天圆,只见他一个劲的傻笑,鼻血都流进嘴里,还浑然不知。
韩正明招了招手,老鸨像是看见亲爹一般,走了过来,他在老鸨耳边说了一些话,老鸨一个劲的点头。
老鸨走上台去,低声跟花魁说些什么。只是花魁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不愿意,老鸨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像是在威胁花魁。
韩正明在雅座看着台上的一幕,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副不得到花魁决不罢休的表情。
林秋晚捏了捏白天圆的脸:“把你的鼻血擦一擦。”
白天圆回过神,一把抢过身旁女子的手绢,擦了擦鼻血,乐呵的看着台上的花魁:“这娘们太迷人了。”
韩正明听到这话,心里一惊,生怕白天圆会跟自己抢,要是白天圆跟他抢,那可就完了,立刻递上一杯茶:“白兄,这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去?”
白天圆接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回个屁,小爷还没有看够。”
韩正明脸上的笑容凝固,只能在心里将白天圆全家骂了一遍。
白天圆将手里的茶杯扔向台上,老鸨与花魁皆是一惊:“刘大妈,给爷滚过来。”
老鸨面色一僵,她可是非常清楚白天圆的为人,隔壁书店的吴书生,只因不愿给白天圆题字,被狠狠的打了一顿,扔在天牢关了整整三个月,他家人东拼西凑借来一万两银子,才把吴书生弄出来。
街头茶楼的马掌柜,只因下人煮的茶太烫,整个茶楼都被砸个稀巴烂,就连门窗楼梯都给拆了。
还有对面赌坊的周老板,只因赢了白天圆一点钱,就被打的连他娘都不认识了,还说要发配到幽州充军,只好拿出两万两银子,才免除充军。
老鸨二话不说,真的就从台上滚了下来,一直滚到白天圆脚下,满脸恭敬的说:“白大爷,你有啥事吩咐?”
白天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足足十两扔在老鸨面前:“叫那花魁再弹一曲,小爷我还没有听够。”
老鸨捡起地上的银子,双手微微颤抖,乐的两眼放光,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这个天杀的白天圆居然给我钱了,这个只进不出的东西,居然还会给我钱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老娘可以在杏花街横着走了。
白天圆踹了老鸨一脚:“快去啊。”
老鸨点头哈腰,将银子揣进怀里,屁颠屁颠的走上台去,对着花魁好言相劝,生怕花魁不同意,白天圆会怪罪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