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雨看着林秋晚,浓浓的眉毛抖了抖,声音有些干涩说道:“你到底有没有问题请教?”
林秋晚笑了笑:“有,我有,”他看向对岸柳树下的几个姑娘,急中生智:“我想问你,为什么对岸的姑娘老是看你,是不是……”
他还没有说完,萧秋雨嫩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红,很生气说道:“你胡说什么?”
林秋晚笑着叹了口气:“你看你脸都红了,是不是喜欢上哪位姑娘了?没关系,告诉我,我可以替你送送情书什么的。”
萧秋雨已然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来找自己寻开心的,顿时心里非常生气:“滚,最好离开我的视线。”
林秋晚当然看见萧秋雨眼中的怒火,不过他并不是来气萧秋雨的,他找萧秋雨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者说他对萧秋雨这个人感到有些好奇。
林秋晚没有离开萧秋雨的视线,一副有种你来打我的表情:“我就是不走。”
萧秋雨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咬牙切齿说道:“别逼我打你。”
林秋晚知道适可而止,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我走就是。”
走出凉亭,林秋晚又做了一个鬼脸:“萧秋雨……我还会来找你的。”
萧秋雨看着林秋晚渐渐远去的身影,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只好骂了一句无赖。
武课,所有学子都在练武场集合,每个人都很自觉的站成一排,只有白天圆站的很懒散,除了林秋晚以外,没有人愿意站在白天圆旁边。
周青夫是一个秃子,但不是全秃,只是头顶秃,两边还有灰白色头发,总喜欢把那所剩不多的头发扎起来,总是爱穿一身黑色道袍,一日复一日的背着一把剑,身高七尺却骨瘦如柴,有那么一丁点道骨仙风的感觉。只要给他一幅旗帜一个布袋,街头随便找个角落摆个摊位,活脱脱的周半仙啊。
周青夫看着这些学子,目光落在林秋晚身上,用着沙哑的嗓音说道:“那个……任小月出来一下。”
林秋晚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的走了出去。
除了萧秋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秋晚。
周青夫说道:“文课先生李钱凤叫我好好指导你,接下来你就跟我来,其他人照常修炼武功招式。”
学子们异口同声说道:“是。”
林秋晚忽然说道:“先生。”
周青夫回头看着他:“什么事?”
“我想让一位同学帮助指导。”
萧秋雨听到这话,暗自不妙,心中十有八九觉得他会叫自己。
果然没错,林秋晚指名道姓要萧秋雨一起来,不然就打死也不去。
许多目光落在林秋晚身上,然后又转移到萧秋雨身上,那些个姑娘们,看着萧秋雨的眼神总是少不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周青夫向着萧秋雨招了招手:“萧秋雨你过来。”
萧秋雨很无奈,无奈到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想着这只苍蝇还真是烦人。
林秋晚脸上乐开了花儿,一路不说话,一个劲的对萧秋雨笑,脸上似乎写着怎样我就是要拉你一起来。
白天圆跟在身后,他倒不是要修炼,而是想看看这个周老头想要怎么指导林秋晚。
练武场的一处角落里,挂着一个人大的沙包,沙包外是蟒皮,普通法器根本伤不了这沙包半分,沙包里装的是精铁沙,是将一块块百炼精铁磨成细沙,这种沙包是修行者用来锻炼体魄的。
能用的上这种沙包的人,不是王侯贵族就是修仙大派,或者名门学院。
周青夫转身看向林秋晚:“你刚进入文武楼修行,所以从最基本的练起,先把体魄锻炼好,然后我再教你武学招式。”
林秋晚想想锻炼体魄没什么坏处,总比扎马步要好,当下点头答应,然后要求萧秋雨示范给自己看。
萧秋雨是个很听先生话的人,周青夫发话了,他只好上前示范。
林秋晚看着他打拳的样子,总是想笑。
白天圆一副无聊至极的神情:“打沙包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无聊了,”他拍了拍林秋晚的肩膀:“我去练武楼里找几本武学练练,看看有没有霸气一点的刀法。”
周青夫对于白天圆则是爱理不理,像白天圆这种家世的纨绔子弟,学不学都无所谓,也不指望他的学出什么名头。
萧秋雨冷冷的看向林秋晚:“该你了。”
林秋晚笑了笑,走了过去,他其实什么都懂,故意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对着沙包一顿猛捶。
他没有用力,却装作一副很用力的感觉,咬着牙憋着脸,一拳一拳打在沙包上,沙包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青夫坐在一旁,一个劲的摇头,不停的说体魄太差劲,得多练。
其实林秋晚怕自己使出全力,一拳将沙包打穿,《乾坤归元决》是一部极高的修炼心法,不光强劲壮骨,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可以搬山断河。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锻炼体魄。
萧秋雨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将目光看向别处,心中想着这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
周青夫叹息道:“用力,再用力,速度再快点,你好歹也是问心境,怎么连个沙包都打不动。”
林秋晚一屁股坐地上,大口喘气,其实他不累,只是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萧秋雨,你去练练,别光看我练。”
萧秋雨将头抬得老高,轻哼了一声,谁爱看你练了?
想着武课不能浪费在这只苍蝇身上,萧秋雨走到沙包面前,一拳一拳打了起来,沙包不停的晃动,像是在发泄内心的情绪。
林秋晚看着他打的那么起劲,心中想着他该不会把沙包当成我了吧?
武课结束以后,学子们陆陆续续离开文武楼,有的回家,有的逛街,有的去酒楼吃饭,有的去戏园子看戏……
萧秋雨一个人走出文武楼大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林秋晚看着他的身影,拍了拍白天圆肚子:“我要跟踪萧秋雨。”
白天圆白了他一眼:“小酒鬼,你他娘的可真够无聊的,他又不是姑娘,你跟踪他干啥?难道你有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