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人们陆陆续续从文武楼里出来,白天圆双手环抱靠在青石门框边上,一双眼睛像是谁都瞧不起的看着出来的人们。
看到衣裙翩翩的漂亮姑娘时,白天圆脑海中浮现出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两眼眯着一条缝,脸上露出憨厚而且傻子一样的笑容,口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说实话,他早就想把自己这雏鸡之身破了,奈何有贼心没贼胆,敢想不敢做。
林秋晚走到白天圆身边,故意吓了他一跳。
白天圆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拍着胸口深吸几口气,抱怨说道:“小酒鬼,你他娘的有毛病,没事吓老子作甚?”
林秋晚笑了笑,笑的很开心:“就你刚才的猪头样,盯着别人看,你要实在是想,就花点钱去青楼找上那么几个,绝对会让你舒舒服服腿软的连床都下不了。”
白天圆这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比他爹更牛逼的人物不敢惹,这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多多少少都被他祸害过。可是林秋晚每次欺负他或者捉摸他,他都毫无关系,甚至连一点生气发火的迹象都没有。
白天圆自己都搞不懂,他废话不多说,直接进入正题:“有什么说吧。”
林秋晚看了周围一眼,觉得这里人多口杂,根本不适合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只好让白天圆带他去将军府,将军府戒备森严,更适合说些什么。
白天圆心想这小子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有事情就来找自己,未免太那个了,可一想到这小酒鬼救过自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屁颠屁颠走在前面,带林秋晚去自己家。
一进入白天圆那极其奢侈的房间,林秋晚便把门关上,很郑重的说道:“胖子,我被人暗杀了。”
白天圆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呵呵一笑,他想不明白,这小酒鬼屁都不是,值得别人暗杀吗?
林秋晚看白天圆那种不信的眼神,很认真说道:“我真的被人暗杀了,要不是我叔出手救我,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想起那天夜里背后那一道冰冷刺骨的寒意,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如果花无月在迟一秒出现,可能自己就真的死了。
白天圆看着林秋晚的脸色,料想这酒鬼没必要拿这种事情糊弄自己,当下就完全信了的问道:“他奶奶的,还有这种事情,这可是长安城,天子脚下,有人敢做这种暗杀的勾当,是不想活了。”
林秋晚喝了一口将军府里上等的雀舌茶,小声说道:“你这段时间出门最好带上贴身高手,我估计暗杀我的人有可能是那天在杏花楼的刀疤脸,或者是被你打了一顿的公子哥。”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林秋晚并不是吓唬白天圆,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系,让白天圆小心一些。
白天圆呸了一声:“就那个洛阳城来的什么狗屁公子,被我打的满地求饶,就那种货色怎么可能会暗杀我,倒是那个刀疤脸,修为有些高,我可要防着点。”
林秋晚和白天圆想的不同,很平静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那个公子哥更有可能,原因很简单,就是有钱,他自己虽然什么都不是,保不准这小子会花重金请杀手,至于那个刀疤脸几乎不可能。”
白天圆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林秋晚解释道:“要是那个刀疤脸暗杀我,那他根本不可能逃出我叔的手掌心,我叔跟我说了,暗杀我的人修为不在他之下。”
白天圆惊讶的张了张嘴:“修为比花无月还高,我的个龟龟,那是什么人物啊。”
所以,林秋晚才将自己被人暗杀的事情告诉白天圆,因为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他不想白天圆也被人暗杀。
白天圆仔细将这件事情想了想,握着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茶杯被震翻了,茶水流了出来:“他奶奶的,尽然敢请杀手来暗杀,我现在就去发张通缉令,把那两个乌龟王八蛋抓回来。”
林秋晚担心白天圆会误解自己来的目的,平静说道:“胖子,你干嘛那么激动,我只是说有可能是那个公子哥请来的杀手,叫你小心一点,但也有可能不是那个公子哥请来的杀手。”
以白天圆的性格,要是抓到了唐山,肯定会毒打一顿,不管三七二十一,定会把暗杀的罪名扣在唐山头上,要真是唐山做的还好,要不是唐山做的,那岂不是冤枉了别人,到时候又是一起冤案。
林秋晚想着在没有证据之前还是不要乱抓人,便劝解说道:“胖子,你每天下课了,老老实实回家,夜里不要出门……”
白天圆哪里管的了这些,立刻生气说道:“小酒鬼,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让我小心一点,够意思。你也不用再劝我,这狗屁公子,我是抓定了,我不光抓他,那个刀疤脸也一起抓,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听到这话,林秋晚不好在说些什么,反正那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抓了就抓了吧。
白天圆派人去梧桐巷叫来了一位光头画师,这位光头画师一进大堂,白天圆立刻把他叫过来,一边比划一边说着那两人长得什么样子,叫光头画师快点画出来。
光头画师毕竟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种气派的地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在加上白天圆在长安城里的恶名,更让这位光头画师觉得如履薄冰,自己要是画不好或者画错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白天圆在一旁呵斥光头画师麻利点赶紧画出来。
光头画师擦了擦额头细汗,提着毛笔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画,白天圆比划的手势,他半天没有看懂,白天圆说的样貌也很模糊,让人很难想象出这人张什么样子。
白天圆踢了光头画师的屁股一脚,凶神恶煞的大吼大叫,让光头画师赶紧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