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就定在出发前一日的晚上——我和阿飞过河,打探对面桥下山洞的情况,如果没有异常,我们立刻返回,第二日夜晚,所有人一起搬迁。
我们这里本就是美国中部,却用着东部时间,现在又是夏天,等到太阳下山,天色完全黑下去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了。
我们从来没有在天黑后出过林子,是因为太阳光能保护我们。夜色中的丧尸,行动起来毫无忌惮,走出林子实属冒险。可是这也没有办法,白天没丧尸,但是可能有人类,倒是晚上更有利于我们潜伏,但是就有了被丧尸偷袭的危险。我们所有人,包括Lily,都握着小铁铲,缩作一团,慢慢向湖边挪去。
湖边有一根准备好的木桩,作为渡河的载具。这条运河是美国劳苦大众人工开凿的,为了连接被凸起大陆分割的苏必利尔湖,主要用来运输矿物和木材等,所以河水平静。一根木头桩子,我和阿飞二人伏在两侧,不动声色的漂过去,足够了,更何况我二人都会水,所以还是信心满满的。
我对着雷哥说:“你们在这等,不要生火,对岸能看到,也不要有大动静,你先带队,我们很快回来!”
雷哥点了点头。
我和阿飞在木桩上缠了安全绳,一人嘴里咬着一把短刀,又揣了防水手电,推动木头,下到河水里去了……
经过一天暴晒的河水,现在并没有冰凉,只是湖风吹着露在水面上的皮肉,沁人心脾。为了让自己暖和起来,我的两条腿摆动的更加用力了。
木桩还是很好控制的,一路笔直地向对面桥下飘去,约莫五六分钟的样子,我们已经可以在黑夜中清晰看到河对岸的轮廓。
等我们游到桥下,确认周围安全后,把木桩稳稳的定在岸边,爬上了河岸。
平时总感觉这升降桥小的可怜,如今站在桥下,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突然领略了这小桥稍显宏伟的一面。我对着桥下的墙壁一阵摸索,根本没有什么山洞,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山,只是桥墩的一部分,连土坡都没有,早已被混凝土钢筋加固的光滑溜溜。
我慌了,Frank坑我们?不可能啊!
我小声对阿飞说:“你去那边找找,别出声!”
我俩就这样,一左一右,开始地毯式排查,Frank怎么可能会骗我们?!一定在什么地方!
突然,阿飞兴奋的跑过来,轻轻拍我说:“哥,我找到了,快来看!”
我心里一松,如果别人给我们挖好的避难所都找不到,那我们也太菜了,以后还凭什么在这世上活?
我定睛一看,这是一个小小的,类似于太空舱舱门一样的小门,阿飞已经把它打开了,一个精致小扶梯伸到地下。
我一愣!这就是Frank的“山洞”?太精致了吧!
我迫不及待把头望下去,感觉里面空间很大,我拔出手电向里面照去,有点像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周围赤裸裸的土墙,空荡荡的。
我给阿飞打招呼,让他四下戒备,帮我望风,我踩着梯子下到洞里。
一股潮湿,略带霉味儿的土壤气息扑面而来,脚下的泥土虽然被刻意夯实了,但也渗出水来,踩在上面黏黏的。我在里面快速的转了一圈,想再发现点机关暗道什么的,可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
我两手一摊,还能奢求什么呢?作为临时的避难所,已经很不错了!
这时,阿飞把头探下来,小声说:“哥,桥上好像有人说话!”
我浑身一抖,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虽然一直说河对岸有人,很危险,但是那些都是假设,难道真的有?这就碰到了?
我三下并做两下,爬出了洞,“你确定?他们说什么?”
我怀疑地看着他,他很坚定地点点头,“听不懂,不是英语!”
我去?还不是英语?那也不是汉语!
“印度语?”
我第一反应就是印度人,谁让我们这里印度人多,何况这生化武器就是从印度来的,他们能活下来也顺理成章。
阿飞又摇了摇头,“像韩语?”他也不很确定的说道。
韩语?韩国人?在桥上?我们学校韩国人屈指可数,除了几个教授,和他们的几个博士研究生外,也没有什么韩国人了吧?
“男的女的?”我好奇的问。
“男的!”他很确定的答道。
我望了望河对岸,估摸了下时间,“再等等看,看他们还说什么不。”
我俩在桥下悄无声息地蹲着,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果然,桥上传来了韩语,我示意阿飞认真听。
叽哩哇啦,话语不多,语气有些埋怨,委屈,“啊西八”我听到了好几个,这个我还是懂的。
我对着阿飞说:“会不会是巡夜的?在发牢骚?”
阿飞听了后眼瞪得溜圆,想张嘴夸我厉害,但是又咽了回去,一个劲儿的拍我,竖大拇指。
我示意他,再等等看。
果然,又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再次听到了韩语,这次应该只有几声招呼,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我招呼阿飞:“走吧,够了。”
我们两个静悄悄地摸下水,扒着木桩,开始向河对岸游去……
等我们再爬上岸,Lily和雷哥赶忙迎了上来,又是毛巾又是毯子的,我和阿飞心里的警惕稍稍松了下来,一下子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小腿的肌肉抽搐着,大腿不停地抖。阿飞直接躺在了岸上,大口喘着气,紧裹着毯子,冷得不停发颤……
“祥哥,喝水!” Lily 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杯。
我摇了摇头,刚在河里游了个来回,实在喝不下,“给阿飞吧,给他暖暖。”
“怎么样?”绵羊问道。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调整了下呼吸,“有个洞,像个地下室,很精致,也很隐蔽,就是太潮湿了,空气也不流通。”
他们听到我的话,如释重负!
“但是!”我根本没给他们如释重负的机会,接着说道,“桥上有人巡逻,说明地面上有营地,是敌是友不清楚,只知道应该是韩国人!”
“韩国人?真的假的?”雷哥又炸雷了,他想的应该和我差不多,我们学校根本没几个韩国人。
“我和阿飞蹲了好长时间,基本上每十来分钟就会经过一次,我感觉那个洞不是久留之地!”我接着说。
“那怎么办?”萌萌很担心的问,“我有个韩国同学,会不会是他,应该不是敌人吧?”
我拍了拍他,感觉这位小同学还是天真。
“再打探打探?不着急过河吧?”绵羊说。
“是可以继续打探,但是如果每次都是我们两人,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力有限,我对你们大家也不放心,我们最好还是一起行动。”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确实,我和阿飞确实可以瞬间变成出访的“使者”,数次,甚至多次的“拜访”霍顿,可是对面也不见得是“不杀来使”的礼仪之邦啊。我们二人人数有限,能力有限。如若过河的人多,那大本营的人呢?这些留守儿童会不会不安全?干脆大家都栓到一根绳上,走一步算一步,一起过河算了。
“那……”绵羊很为难地想说些什么。
“以不变,应万变,明晚按计划搬迁,先过去再说!”我没等绵羊嘟囔完,就坚定地对大伙讲道,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班师回巢。
夜深人静,我回想这些年,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足够多,有悲有喜,有苦有甜,但是还是没有习惯搬迁。人的归属感真的十分神奇,当你熟悉了习惯了一个环境之后,就会莫名地把它当作“家”,这个“家”就能给你带来慰藉和安全感。我此时的心情似曾相识,有点像刚准备出国留学时,有种茫然和无助,同时又有种想阅历更多来补充自己的迫切。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告诉我,人的命真的是上天注定,有时候真的只能赌一把,豁出命的赌一把,再也不要相信什么科学,什么逻辑,什么理论,就像丢骰子,如果我们能平安过渡,融入到新的大家庭,那是最好的结局,如果掷到了死,就没有机会再继续游戏了。
搬迁当天过得很平静,我们趁着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的时候,把两半木筏搬到了湖边,稍稍用沙子掩盖,然后回到营地,无所事事。大家伙全都在养精蓄锐,萌萌曾试图找人一起打扑克,可是都被婉拒了。看得出,大家都心事重重,甚至有些紧张,慌乱,但没人说破,都默默地压着。我内心的强迫症一直在骚动,每隔几十分钟就会忍不住跑回洞中,一通搜索,总怕少拿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儿,就像每次出远门旅游收拾行李,总怕忘带东西,忘关煤气,忘锁门……
终于,夜幕降临,我再也忍不住了,“走吧?去湖边先把木筏连上?”
这种默默的等待,犹如一群群蚂蚁,从里向外,不停的蠕爬,撕咬,开始还能压抑住内心的骚动,可是时间长了,这种瘙痒蔓延全身,不停的挑逗着。被挑逗的时间长了,整个人都释然了,只想快点结束,只想快点知道结果,不论好坏,即便是刀山火海,只想图个痛快!
“走!”阿飞站起身,犹如痛下决心一般地答道,看得出他对这片树林的不舍。
“走吧。”绵羊,雷哥说着也都开始收拾背包。
终于,这个守护了我们数月的林子,被我们抛在身后,就像Frank,守护了我们,却没能和我们走在一起。我不住地回头,心中有些酸,感觉失去了东西,想抓,却又不知道自己要挽留什么。
夜晚的湖风让人冷颤不停,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激动还是因为低温,只感觉真正的战役要打响了。
到了11点左右,已经一片漆黑,我们也一切就绪,木筏在湖边飘飘荡荡……
我和阿飞手里握着浆,站在两边,其余人扶着包裹,伏趴在木筏上。
我望了汉考克最后一眼,“出发!!!”,这一声虽然低沉,但十分坚决。
我和阿飞开始用力划桨,木筏朝着桥下,缓缓驶去……
安静的夜色,安静的木筏,对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即使透着月色,还是能望出去好远。平静的霍顿像一个停了电的村庄,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灯光或者火光,全无杀机重重的迹象,更想象不到里面是否藏匿着一个,或许数个营地。
在靠岸前的数十米,我和阿飞都压低了身子,尽量不去划桨,让木筏慢慢的飘向岸边。我带着木筏上的橡皮绳,先跳上了岸,尽量把木筏拉到岸边,稳住,然后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到桥下。
我轻声“嘘”着,提醒他们小声。
由阿飞带路,找到了那个通往地下室的小舱门。我则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楔子,把橡皮条在附近的土地上固定,防止木筏漂走。等外面一切妥当,我也下到密室中。
熟悉的潮湿霉味儿扑鼻而来,我轻轻地关上顶盖,长吁一口气,暂时应该是安全了。
我打开手电,看着一个个靠墙呆站着的同伴们,“怎么样?有点潮吧?”
“地上好湿,坐都没办法坐。” Lily先回答到。
确实,坑洼的地面,还有些许的小水坑,很是泥泞,踩着都感觉难受,更别提坐下或者睡觉了。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当初Frank会选址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面挖洞,不止是地面,因为旁边河水的关系,感觉墙壁上都要渗出水来。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没办法在潮湿的环境里让物资保持干燥,并且漆黑的地下没有通风口会缺氧,还会缺乏光照……等等等等,所有的问题一下扑向我,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到底该怎么办?我需要好好想想。
“今晚先睡在这里吧,我们的被褥多,多铺几层,脏了可以洗,明天我们就走。”我边说,边扯开被褥的包裹,在一处稍显干燥的地面上铺了起来。可至于往哪里走,我也不清楚。
“铺好了赶紧睡,手电没多少电了!”我又补充了句,“今晚我守夜!”
一阵忙碌后,大家安静了下来,我关了手电,就像当年大学晚上宿舍熄灯一样,表示睡觉的时间到了。我自己静静地走到小扶梯旁,慢慢地爬了上去,俯卧在洞口,微微打开手边的舱门,就不再动了。
说句实在话,我很厌恶这洞里的气味,我想要给大家更好的栖身坏境,可是我现在也是没有半点主意。回想到几个月前,如果我们不是遇到了Frank,我们会有今天?阿飞说不定在我们进入汉考克的第一天就没了,然后我们因为在汉考克内引来丧尸群,接着就团灭了也不一定。现在我们再次来到了新的环境,莫非我们还能再遇到第二个Frank?难道我们只能祈求遇到什么贵人?我们怎么会这么无助?
我眉头紧锁,坐了起来,把地下室的舱门完全打开,想给同伴们更多的新鲜空气。我看着远处湖水映出的月光,听着水声,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阵韩语的悉索声打断了我的思路,还是在桥上,看来我们头上真的有个营地。我好想赌一把,看看是敌是友。可是这个念头瞬间就被打消了,我不是只有我自己,我的肩上是我的小伙伴们……
到底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冒险尝试加入对方?到底什么才是最合适的契机?到底怎么做才会让自己看起来安全无公害?这些问题如同夜晚的黑暗一样,包裹着我。我静静地坐在桥下,看着洞口,有时候完全呆住,有时还会用手向里面扇一扇,希望更多新鲜的空气能流通进去。我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思索着,可总也得不到答案!
就这样,前半夜过得很平静,我一直留意着桥上的动静,除了每隔十几分钟的韩语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我因为心烦意乱,一点困意也没有,精神的很。
突然!桥上竟然传来了英语!
我心里一喜!桥上能传来英语,说明这不是个韩国人的营地,它很可能是一锅烩,海纳百川,各种肤色的人都有,那么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也会欢迎我们!
并且更让我吃惊的是,有一个声音,如果我没听错,是个女生!弱弱的!
我的警惕一下骤减,这应该不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黑势力,应该是个大家伙抱团取暖的有爱团体,我阴霾和无措的心情一下明亮清晰了起来。我甚至开始憧憬,明天,我们就能被接纳,就能在舒适,干燥的床铺上安稳的睡觉了!
这种美好的憧憬一下扰乱了我的思考,我再也无法用“最坏的打算”来思考,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这是我在美国第一次看日出,想想真觉得嘲讽。当自己拥有大好时光的时候,总是错过许多,当身处危难时,却总能发现遗失的美好。
等朝霞把湖面全部点红的时候,地洞里传来了对话。我小心地站起身,感觉屁股一阵麻痒,缓了缓神,轻轻钻了进去。
是雷哥和Lily,在抱怨着地上的泥水。
原来,含水量丰富的泥地,经过一晚上的挤压,析出的水分已经把他们的床铺完全湿透了,相当于他二人莫名其妙地在泥水里睡了一夜。
我一夜没睡,很是疲惫,脑袋沉得很,也没工夫听他们牢骚,很简洁的对雷哥指了指,告诉他在洞口警惕些,我要去睡会儿。
我根本没有在意地上的泥水,只是把自己的床铺在雷哥的泥水铺上一放,倒身就睡,这世界上再发生任何事情都已经和我无关了……
终于我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从一阵酣睡中醒了过来,我的被褥也湿透了。我勉强坐起身,竟然还有一丝留恋着泥水铺,只觉得头疼的很。
等我慢慢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周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到洞口呼吸新鲜空气,可是又不敢贸然探头上到地表,明显在排着队等待到洞口换气。
我边揉眼睛,边清了清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根据我昨晚的观察和思考,我把大致的想法告诉了大家:摆在我们面前的大致有两条路,第一,抛头露面,争取被陆地上的营地接纳,第二,等夜晚划着木筏到其他地方,自己闯出一片天,至于这个其他地方,我也不知道。
绵羊和雷哥都很担心,如果莽撞的露头,感觉会被别人当成敌人全歼。阿飞则坚持要划着木筏离开这里,自己打出一片天。萌萌听完则是一脸压不住的兴奋,“他们营地还有女孩子,那肯定也会对我们很友好!”
我自己很是纠结,两条路都要承担风险,只是哪个风险大的问题。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头上的营地能接纳我们,我为什么要带领大家去未知的丧尸世界冒险?
我沉思了片刻说:“我偏向于加入他们,可能这样会安全些。”
“可是要怎么上去呢?直接上去打招呼吗?”阿飞紧接着问,看得出来,他坚信丧尸要比人类安全。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需要出去打探一下。”
萌萌很自信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那些韩国人我认识!”
我心中默叹,这个单纯的孩子总是在心里惦记着班上那几个韩国同学。
随即我摇摇头,“你和Lily看家,我们其他人一起去河边观望下,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们就现身与他们交涉。”
“带武器吗?”阿飞看了看地上的弓箭。
“带着吧,但是藏好,别太招摇。”
萌萌听到要和女神一起守家,心中甚是欢喜,脸上的笑怎么也藏不住了,“哥,你放心,肯定没问题!”
我笑着点了点头,“好!”
我又想了想,对萌萌嘱咐:“我们不走远,一直往西边,如果出事了,去西边,顺着河岸找我们,能跑就跑,别逞能!”
说着我提起Frank留下的猎枪,挂在肩上,抓起了弓箭,爬了出去。
绵羊和雷哥,阿飞和我,组成两小队。这时已经正午,艳阳照射下得河岸上,毫无遮蔽物,我门只能紧贴着岸边高高的土坡,慢慢向西。
之前夜晚十几分钟的巡逻对话,到了白天,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真希望能听到点人声,不管是男是女,不管韩语英语,上去打个招呼,是好运还是厄运来个痛快。
可是天不遂人愿,岸边一片死气沉沉,除了湖水声,再也没有活物的声响……
我们走了数百米,平坦的河岸慢慢收缩,变窄,终于成了悬崖峭壁一般,无法再继续向西。
“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营地会不会是在东边?”雷哥忍不住发问。
“不着急,东边没有河岸,直接进市区太危险,先把西边探了再说。”我答道。
阿飞指了指土坡,问:“我们上去?”
我又纠结了起来,要冒险上去吗?会不会直接被爆头什么的,脑浆撒一地,捧都捧不起来的那种?
绵羊雷哥默不作声,还不自觉的向后微微退了半步,有点事不关己,要上你上的意思。
“行吧……”我叹道,“我来!”
自己上去冒险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这种简单和轻松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体会到。
我找了处草丛密集处,慢慢扒着土坡向上透出头去。
四下很是安静,这是一栋建筑的后院,院墙树立在草丛尽头,我仔细听了听了,院内没有任何声响,我回头向下面打招呼,让他们上来,这里绝对安全!
正在这时,因为我登高望远的关系,突然望见河岸上,从我们来的方向,东边,远处,有人向我们跑来,急匆匆地!是谁?!
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