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事情既然已经成了这样,她便就当找云逸要回个人情,查清楚师父的死因,再回溪山,并不想为难云逸。
顿了顿,叶然稍微平静了下,“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你们武林世家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掺和进去,所以我不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想知道,如今你将我牵扯进来,算不算欠我个人情?”
云逸看着她,微楞的点点头,沙润的回道:“是我云中城有愧,欠叶姑娘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正好我有事问你,就当作是我向你讨回这个人情。”
“叶姑娘请说。”
叶然忽然看向云逸的的目光稍稍温和了些,仔细斟酌了后,问:“如果一个人死前他的鼻腔,耳朵,嘴巴里都渗出一种紫色的颗粒,死前半个时辰内身体突然不能行走,是何许疑症?”
“紫色颗粒?”云逸平舒的眉头微微拢起,呼吸忽然变得小心起来:“发病前口中是否有异物?可曾发狂?”
“有。”叶然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落寞的看着地上的影子,道:“我记得,他好像头很痛,话也说不利索,只是一直往墙上撞,撞到头破血流,一下一下的继续撞,直到认不出他来,便整个人倒在地上,就像被人抽走了魂魄。就那样,再也没有醒过来。”
叶然每每回想到这一幕,心里就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她其实根本不想回忆这件事。
但是,那是她师父,教育了她三年的人,她真的忘不掉。
总以为师父没有死,还在溪山等她。
谈话间,云逸脑海里忽然叠现出一个人挣扎的身影,那么熟悉,那么熟悉的场景。
那一年,他也是拼命的将头往硬物上撞,满身是血的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就像猛烈的撞击好像会代替他脑袋里的痛感。
一下,一下,又一下。
直到撞到血肉模糊,撞到没有意识,那个人终于倒了下去,伴随着孩子的哭声,那个人好似恢复了一丝意识,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的走了出去。
云逸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里,眼里莫名的流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神伤,浑身暗淡,面色冷漠,久久不能自拔。
叶然平复了下心情,接着开口说道:“师父武功高强,从未生过病,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
“他在哪?你师父在哪?”
云逸瞳孔忽然紧紧缩在一起,他看着叶然的的眼睛两步上前,紧紧捏住叶然的肩膀,红血丝布满眼眶,他期盼的目光中夹杂着痛楚,像一只受伤的麋鹿,问道:“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
是不是父亲还活着?
那一天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会不会是躲了起来?
被忽如其来摇晃的叶然惊吓的看着云逸,他眼角泛红,眸中似有星水流动,眼里浮动着的点点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袭来。
叶然弱弱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他在哪?他叫什么名字?”云逸仍旧坚持不懈的看着叶然问道。
在云震天走的那晚,云逸翻阅了所有古书。
终于在一年后,得知父亲中的很可能是蛊虫后,为了能够尽快制出抑制蛊虫的药,他给自己也种下了蛊虫。
时隔多年,又偶然得知天香草可以抑制蛊虫的发作,他拼命寻找,拼命寻找,最终得到了天香草。
现在,他已经能够治疗蛊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