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晖这样说,那身着锦袍的男子并没有拦着,同样冷漠的看着小厮动手,不过当看到小厮将云争先给变成太监的时候,那锦袍男子又看了看阿晖,说道:“我还以为你打算将他的腿给废了呢,却是没有想到是这样。”
锦袍男子说完这些话,久久没有听到阿晖说话,他幽幽的说道:“阿晖,你变了,以前你同样的冷漠,可是却不是这样冷漠到无情!”
以前虽然阿晖同样也是冷冰冰的,可是却是没有这样做事狠绝,诚然云争先这样的畜生不值得同情,可是他却是不明白为什么阿晖能不顾边关战士十几万人的性命,就这样独善其身装病的回来了。
听到锦袍男子的话,孙智晖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那在郡王的眼中,我该是什么样的人?是应该像你一样,被别人算计了也就这样忍气吞声得过且过吗?在下没有郡王那样的容人之量。”
轩辕寒苦笑一声,说道:“我也没想到皇兄们会这么算计与我,甚至害的边关无数战士丢了性命,还是大表兄……”
听到轩辕寒提到自己的大哥,孙智晖突然喝道:“够了,你没有资格提我大哥,你们皇家的人没有资格说起我大哥。可笑我大哥保家卫国,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人手中。”
孙智晖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要不是大哥死时让我发誓不得让边关战士做无谓的牺牲,我早就带兵将这京城踏平了。”
孙智晖额头上的青筋显露了出来,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给人致命的一击。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到死还要为别人着想,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吗?
轩辕寒听到孙智晖这样说,脸上闪过了痛苦,阿晖说的没错,他没有资格提起大表兄。可是听到大表兄临死时让阿晖发了誓,他知道对于边疆战士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虽然阿晖变了许多,但是一旦他做了承诺,却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轩辕寒看着激动的孙智晖,虽然不敢再提大表兄,但是他还是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回京城?虽然你回来的时候赢了蛮夷,但是却又故意传出了你重伤的消息,你就不怕蛮夷带兵再卷土重来吗?”
孙智晖听言并没有打算隐瞒轩辕寒,他冷漠的说道:“我确实答应了大哥要保边关战士数十万人的性命,可是这与蛮夷再次叩边有冲突吗?”
轩辕寒听言,脸色突然变了,急声说道:“我记得在你回来之前,边关有一次大规模的调兵遣将,是不是你将大表兄与你手下的士兵全都调离了边疆?保住自己的部将却让其他士兵去送死,这就是你对大表兄的承诺?”
轩辕寒知道,孙智良和孙智晖都是难得的将才,只要有这两人在,蛮夷不足为惧,而自从大表兄死后,蛮夷猖狂了很多,要不是一直有阿晖在边关顶着,恐怕现在大乾国早就陷入战乱之苦了。
然而他却是没有想到阿晖会拿数十万人命不当一回事,他一直以为阿晖撂挑子不干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可是他还是小看了阿晖的底线。
孙智晖听到轩辕寒的质问,却是无动于衷的说道:“数十万人命怎么了?朝廷都不在乎,为什么我要去关心?我大哥愚忠,我可没有那么蠢,其他人死活可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孙智晖眼中闪过寒光,答应了大哥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违背,可是大乾国的兵力可不只是他们手中的那数十万,想要找到人上去送死,身为暂代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他,自然能从别处调到兵力。
轩辕寒自然明白孙智晖的意思,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气急的说道:“孙智晖,你可是一名将军,边关数十万士兵的性命,你怎么可以不管不顾,你可知道若是这些人死在了边关,有多少的家庭将要支离破碎,你怎么忍心?”
“我不忍心?我为什么要不忍心?我大哥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被你的兄弟算计死的时候,你们可有感觉不忍心?大哥一生征战,身上大小伤口不计其数,这样的英雄,临死了却是连继承人都没有,你们又何其忍心?”
孙智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对着轩辕寒一拳打了过去,“我孙家从我父亲到我大哥,一心一意的忠于朝廷,可是到最后他们落到了什么下场?父亲被削去了国公爵位,大哥惨死在边关,像这样的朝廷,你认为我还有效忠的必要吗?”
轩辕寒顾不得嘴角流出来的血迹,他死死地盯着孙智晖说道:“你想要造反不成?大表兄和你的部下被你调到了哪里?你可知道你的一念之差,犯下的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既然答应了大表兄,难道你要出尔反尔不成?”
孙智晖嗤笑了一声,确实没有解释,不是他想要造反,而是朝廷让他们寒了心,让数十万将士寒了心。数十万人的愤怒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平息下来的,所以他需要发泄,他们都需要发泄,需要看到鲜血来平息愤怒。
“孙智晖,你要做佞臣,便是与天下为敌,与朝廷为敌,与你姑姑孙皇后和表兄我为敌,你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