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介意带我去内书房看看吗?” 小玄子送成紫熏出来时,就发现她在看着天空发呆,脸上的没有丝毫表情,他看不出她 的情绪。他发现眼前的郡主和帝王很像,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在不自觉间发散出来的气息,一摸一样。
听到她的问话,他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郡主跟奴才来吧。”
成紫熏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偏殿。 “郡主,这就是内书房。” 她依言看着眼前的大门,心中有些犹豫,她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踏入了这里,有些事,就会发生改变。犹豫了一会,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进去。
按照编码,她找到了关于北越国国情的记载。
通过书,她了解到,目前她所在的大陆被分为了四块,而这四个国家也正好用东南西北来命名,分别是北越、南昕、西离、东平四国。而在赫连南城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收服了南昕国,现在南昕国是属于北越的一个附属国。
现在所剩下的三个国家,正好呈三足鼎立之势,只是东平国,多为坐上观客,很少插足别国,而西离和北越,看似一片祥和,但私下早已暗涌不已。
她看了一些基础的东西,发现有些东西自己还是不太明白。走出书房,她一路思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灵儿一天都没有跑出去,她也明白自己有时太过口无遮拦,明白自己的闯祸体质,所以她决定没事的话,还是乖乖的呆在房间内,这样怎么都不会闯祸的。 看着自家小姐有些晃神的走进来,她有些疑惑,这个样子的小姐,她几乎没有见过。
“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灵儿的声音,成紫熏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走神的走了一路,看来,如果此时有人偷袭自己,她绝对会受伤。看来,这段时间的自己,神经都有些松散了。暗自地紧了紧神经,面上却没有变化。
“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哦。那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听了灵儿的问题,她想了想,发现问题自己是想不明白的,还是问问人吧。灵儿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人,有些事情,必然要比现在的自己清楚的多,而且,她应该不会骗自己。
“灵儿,你能同我讲讲北越国的形势吗?”
灵儿愣了一下,疑惑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这些事情,小姐不是应该更清楚吗?虽然有疑虑,她也没有问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后开始讲述。
从灵儿的讲述中成紫熏了解到。现在的北越,处于内忧外患的局面。 赫连南城登基之前杀死的惠妃,是西离国送来和亲的,现在他一声不吭的就把人给杀了,事后,必然会引起西离国的不满,现在没有发难,估计是在寻找时机。而朝中也并不如现在看起来那么安分。西离国的间谍早已在长时间内慢慢渗透了整个朝堂,连赫连南城都无法分辨,孰忠孰奸。
现在的情况,如果处理的稍有不当,就会引起整个国家的动荡。外有西离的虎视眈眈,内有内奸的侵蚀。
想到这,成紫熏不由的感概,难怪赫连南城会那么疲惫,想起那张冷酷狂肆的面容,想到他气急霸道的吻,成紫熏心里泛着说不清的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小姐,小姐,”灵儿见她听完了半晌不说话,开始着急了。
“我了解了,休息吧。”成紫熏说道,还是那样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语调。 “啊?!哦,好。”
灵儿还没反应过来,小姐刚刚好奇怪,都有点不像小姐了,自从小姐变厉害后,她就不曾在小姐脸上看见除了冷以外的东西,刚刚是看错了吗?小姐有些……惆怅?!怎么会呢,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灵儿在心里默念着给自己洗脑。
这边,御书房内,赫连南城听着小玄子的秉报。
“可都准备好了?”赫连南城问道。
“启秉皇上,都准备好了,保准那西离国的大使终身难忘。”小玄子恭敬又有点幸灾乐祸地回答道。
赫连南城邪肆一笑。
小玄子看皇上心情不错,问道“皇上,今日临幸哪位嫔妃。”
赫连南城皱了皱眉,想起了被成紫熏撞见的那次宠幸,那个女人当时居然是那样一副冷静的样子,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吗?这认知让赫连南城感到有些狂躁。
“退下吧,今日朕睡御书房。”
“是,奴才告退。”
小玄子有些奇怪,皇上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唉,帝王心,果真是深不可测。 夜已经深了,清冷的月光穿过茂密的树枝照在窗上,投下点点的斑驳。
成紫熏看着窗外,那个人影已经在窗前停留一段时间了,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早在他来的时候,成紫熏就已经察觉,一直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是因为,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赫连南城。
赫连南城站在窗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自觉地来到了这里。一想到那个女人淡定的样子,他就没有办法冷静,真该死,他这是被一个女子掌控了吗?从来女人对他来说只有暖床的作用,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那成紫熏呢,成紫熏甚至算不上他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的反应,为什么会十分回味那个吻。成紫熏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 赫连南城就这样站在窗外一直纠结着。
而屋内,成紫熏也是疑惑不已,这个时候,赫连南城来干嘛,来了还一声不吭地站在窗前。
“小姐,我再也不闯祸了,我保证!”
灵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嘟囔着,手臂挥了几下,把被子弄掉又继续打着轻鼾睡熟了,成紫熏走下床,帮灵儿把被子捡起来盖好,看了一眼窗外,人影已经消失了,窗上只剩了斑驳的树影。
翌日,西离国使者到来。 这次西离国派出的使者是能言善辩的老臣赵明堂。
“西离国赵明堂,拜见北越国陛下。”赵明堂昂首阔步跨进大殿,走到殿前,不行跪拜礼,仅对赫连南城微微鞠躬参见。 “赵使免礼,请上座。”
赵明堂不买账,直入正题。
“陛下不必客气,老臣此番前来是代表我西离国向北越陛下讨个说法!”
“哦!?不知赵使想讨个怎样的说法呢。”赫连南城笑得高深莫测,像极了在捕捉老鼠的猫。
“那陛下就请恕老臣直言了,众所周知,慧妃是我西离国与你北越国和亲之人,如今她连同幼子惨死北越国,陛下难道不认为此事做的太过了吗!”赵明堂质疑道。
“赵明堂,你大胆,我北越国岂容你肆意指责!”说话的是朝堂上一位较正直的大臣。 “慧妃意图谋朝篡位,即使是在你西离国,这罪名也是死千万次不足惜。”另一位大臣也忍不住开了腔,北越国大臣们纷纷点头赞同。
赵明堂不以为然,继续咄咄逼人。
“哼,再怎么说,慧妃也是我西离国的人,即使她犯了滔天的大罪,也该知会西离国,交由西离国来处置,北越国这样一声不吭就杀了西离国派来和亲的妃子,岂不是挑起争端,不把西离国放在眼里?”
“你……”大臣们被他这番无赖说辞说得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赵使说得甚是有理。”赫连南城一句话令在在场的大臣们都惊到了,这这这,他们的皇上是怎么了,怎么向着西离国说话呢。
不止是北越国的大臣们,就连赵明堂也楞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赫连南城竟然不生气,而是这样的回答,这个赫连小皇帝,应该是怕了吧,还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呢,没想到是个经不起吓的鼠辈,赵明堂腹诽了一阵,傲然起来。
“既然陛下也觉得有理,那么,陛下应该知道该怎样做吧。”
西离国的算盘打得很精,赵明堂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借慧妃被杀一事向北越国发起责难,若是能以此给北越国扣上个蓄意破坏两国邦交,公然挑衅西离国的罪名,借此发起战争就更加师出有名。
若是不能,至少也得让北越国付出些代价,现如今赫连南城这个毛头小皇帝刚刚登基,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想必无论此时西离国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无法拒绝,更何况今日一见,显然是个成不了大器的废物皇帝,财物土地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想到这里,赵明堂越发得意起来。
赫连南城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如果注意看,会发现他眼中的寒冰。
“朕自然明白赵使的意思,来人,带上来。”赫连南城一声令下,就有人抬了两大口箱子进来。
“这里面装的便是我北越国的诚意。”
赵明堂一看,这两个箱子是全金打造,外表镶嵌着许多珠宝,奢华至极,仅箱子就如此气派,想必内里所装之物丝毫不会逊色,到底该说这北越皇帝出手大方呢还是傻呢。
“北越陛下果真是明理之人,臣一定会把陛下的友好之意传达给我国国君。”赵明堂这么轻易地便完成了任务,心情自是大好。
赫连南城笑道:“那就有劳赵使了,朕看赵使舟车劳顿,不如坐下饮杯薄酒,也算是朕为赵使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