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美好都是我们记忆里的模样,过去的一切似乎都是人们的自觉,我们期待着相见,又假惺惺的惜别,只要不被忘却,即使有些差错,不影响大体便好。
天亮时,梦便醒了,至少这个少年是这么想的,历来氏族之间的残杀在这蛮无人道的黑夜里进行,只为黎明到来前那一丝舒适的慵懒,局势也正如这少年所愿,战争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接近了尾声,大雪也停了下来,洒在阳光下的雪,沾染着死亡,却也迎来了新生,鹅白的雪在晴日弥漫起来,显得格外刺眼,尤其是被雪浸染成红色,生灵涂炭,可这也是世事无常,虽有阳光照射夹杂的暖风,可也抵不住大雪和死亡的冷冽,一位少年在奔赴着前行,躺在他身边的只有众多的尸体,刀光剑影的显现只是在衬托着少年的冷冽,胜利已经属于他们了,可残忍的画面仍在继续,他们这些执掌生杀之权人明白,大战能给他们平时无法拥有的快感,更明白斩草除根才可安宁,毕竟灵魂上的怨念和疑虑只有通过彻底的杀戮才能平息,大战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各部落聚在了一起,听着那个少年分享胜利后的战果,少年道:“此次战役,各位族老勠力同德,赢得了这次护都之战,居功甚伟,我代表我父亲感谢大家。”一名下首位的族老站起:“这都是小公子临危不乱,指挥得当。”少年笑了笑,道:“多谢虺相的缪谢,这都是大家的功劳,也是他履暌做事不地道,寒了众人心思,刚才收到父亲捷报,已将履暌拿下,送往南巢阴市去了。”族老们议论纷纷,没想到乐汤真的干成这件事了,虽说战事开始,各家为了自保而战,可谁曾想这家是双线作战,一支百家军伏击主力,一支直奔老巢,换得日月,真是不可小觑了,他们还会准守诺言么,酒席的气氛有点冷淡了,少年将这些尽收眼底,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看了眼刚才站起来的虺相,虺相冲他点了点头,道:“各位前辈,虽说这次胜利冒险,我们仍赢得了胜利,可我们不会像履暌那样志自满,而不顾各自族老的利益,我们仍会按照先前的约定,各位族老仍需按照原来的方式行事便好,共飨一主,同进同退便好。”族老们满心欢喜,虽说有赌的成分,可他们赢了不是吗,现在是他们该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了,议论纷纷响起,都忘记了酒宴还未散去,小公子和虺相相互看了一眼,笑了起来,带有一丝蔑视,此战虽说这些族老们尽了些力,可要不是他们携兵威之势,哪能站在他们这边,可父亲居然让他们共飨权位,这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父亲的话又不得不照办,人生太难了,权利的萌芽在心中激荡,但现在不能表露出来,未来也不能,酒席在觥筹交错中各怀鬼胎的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庆功的余温还在继续,乐汤带着胜利之师回来了,各族人老翘首盼的当然是接下来果实的分封,客套毕罢,乐汤便于他们开始讨论如何封赏,他的旁边站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乐汤身边最重要的谋士伊翁和虺昆,每逢出征乐汤是必带他们的,一个略显发福,一个无头发,送外号:“大肚翁”和“秃头僧”,当乐汤开始讨论封赏的时候,彼此心照不宣的看了各自一眼,脸上有股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政策是他们制定的,他们制定的当然不会为这些人添嫁衣,虽说会有吵闹,可早做准备的人怕什么吵闹,封赏开始,乐汤说:“我们此次灭履暌,实属无奈,一是他无道日久,民不聊生所致,其次,他要害我性命,不由得我不反抗。”这种场面话说还是要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道归无道,弑主归弑主,人们重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次能攻灭履暌,在座的功劳功不可没,各位之前被褫夺的封地和利益归还给大家。我们只进占王都,如何?”大家听罢,各自欣喜,他们没想到,接下来是怎样一种灾难在等着他们。接着又是庆功的宴会,各自欢喜,各怀鬼胎,散毕,就匆匆回各自封地去了。
“父亲,为什么还要部落分盟?”那位昨天的小公子说道,乐商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倘若到时候,我们自然会进行并和。明儿,后续你就会知道的。”小公子名字叫乐明,说是小公子,他还是有妹妹的,氏族家里规矩大都这么排行,他们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们都很喜爱妹妹,哪怕这跟当时上流的世俗不一样,世俗规矩也只不过是人的心里在作祟,乐明就是此般想的,也是此般做的,所以他很得到父亲的欣赏,父亲的话他不是很懂,但是他相信父亲。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正如乐商他们所预料的那样,那些部落为了取回自己的封地大打出手,之前有些地被履暌褫夺,又赏给了另一部落,而现在的部落认为他们应该要回自己的土地,那些已据为己有的部落当然不甘心自己的土地又被全要回去,纷争由此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