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窈在晚自习上疯狂赶作业，一下课就跟着宋雪去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宋雪拿出了宋星阮的作业本与程窈的作业本一块儿批改，而程窈则是安静地站在宋雪身边，看着她拿着红笔改着上面的题，眼看着自己作业本上越来越多的红叉与另外一本作业本形成了明显的差距后，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雪心里憋着一股气，把程窈的作业改完了。她把程窈的作业本摊开在她的面前，用笔尖点了点她满是红叉的作业本，打钩的题少之又少。
“程窈，你给我解释一下吧。”宋雪此时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严厉，她疾言厉色的看着程窈，“你以前的正确率是和宋星阮一样的，甚至比她还要好，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落差这么大吗？”
程窈死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跟宋雪解释自己退步的原因，跟她说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吗？还是因为她这几周跳舞耽误了学习吗？
她不可能这么对宋雪说。
“宋老师，对不起。”程窈的声音轻如雾霭，她的双手死死地捏着衣角，仿佛下一秒就能被她撕烂。
宋雪见她这幅样子，原本打算疾言厉色地批评她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不忍心说出来，程窈是她带过的所有学生中最为听话懂事的一个，她现在这样退步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自己也曾经答应过程窈的父母要好好提升她的成绩，她不能食言。
“要不这次的文艺晚会，你就不去了吧。”宋雪原本不忍心剥夺她上台的机会，即使她知道程窈很期待这次的文艺晚会，但是眼下她需要停止程窈继续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听到宋雪的这一席话，程窈猛地抬起了头，惊慌失措地与宋雪对视，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程窈没有听随宋雪的建议，“宋老师！我保证不会再因为跳舞耽误学习了！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保证！”
程窈的反应让宋雪很震惊，她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儿会舍不得这次文艺晚会，但是她却没有料到这个女孩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地让自己不要取消她的资格。
宋雪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程窈的作业本，“程窈，你拿什么保证呢？”
“我...”程窈顿时哑口无言，双眉紧蹙，攥着衣角的手也在这时逐渐用力。
宋雪也并不想对这个女孩儿如此绝情，但是她更不想看到这个女孩儿堕入深渊，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视线停留在了一张试卷上，她对程窈说：“程窈，还有四天就要期中考了对吧？”
“对...”
“如果这次期中考你的成绩在年纪一百名以内，那么我就同意你继续练舞，如果考不到那么就得退出，你能做到吗？”这是宋雪给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看到宋雪给出了自己一个机会，程窈顿时燃起了信心，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急切地回答：“我能做到！”就连声音也比之前响亮了许多。
“那你这五天里就别去练舞了，好好复习吧。”宋雪把她的作业本合上，抬头看向她。
“好。我会好好复习的。”程窈喜出望外，对于这个仅有的机会她真的太意外了，“谢谢你，宋老师。”
宋雪把作业本递回给她，又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程窈之所以这么执着这次的文艺晚会，主要还是想要证明自己已经对舞台没有恐惧了，她想证明自己还是可以重新踏上舞台跳舞的。小时候的她是在所有学舞蹈的孩子里最认真的那个，她挺喜欢跳舞的，但就是因为那次舞台上的失误，让她这接下来的几年里没再跳过舞了。
无论如何，只要再站在舞台上，对于她来讲已经很满足了。
这五天以来，程窈每天一下课就泡在图书管里学习，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努力刻苦的她，只不过这次她的身边没有祁迦。
说来也奇怪，祁迦也有好久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平时学习的时候倒还好，当她一开始空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就是祁迦挥之不去的身影，她多想再跟祁迦见见面，但是这几天祁迦就像是在刻意躲避她一样，常来的图书馆也不来了。
就算是问陈毅，他也回答得很含糊，给她的答案也还是：祁迦正在准备期中考。
程窈的习惯很奇怪，只要是碰到自己郁闷的事情就会拿学习来充实自己，一天刷不完的题和被不完的英语单词还有听不完的英语听力，让她逐渐淡忘了这些令她感觉沮丧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