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苑,四个人面面相觑。
“所以说,你是我爹的朋友?”荀欢问道。
“不是。”荀大都督否认道,“不熟。”荀大都督别过头,言语间也是划清界限的意思。
老头听了这话,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痛心的指着荀大都督,“荀芝山,你是人吗!是谁来信求我来的。”
荀大都督冷笑了两声,“是谁连酒钱都付不起,差点被人抓到衙门的。”
长清子一听这话,脸上一囧,“是那人不识货,老道这符千金难求,抵个酒钱便宜他了。”
说到这,长清子还气鼓鼓的,转过头望向荀欢道,“小丫头,我跟你说,学佛不如学道,没看人家都说求仙问道吗,跟着我学道吧。”
德容公主冷哼一声,“邪魔歪道的道吗?连酒钱都付不起的人。”
“总比孤魂野鬼强。”长清子的声音在德容耳旁响起,惊得德容顿时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向长清子。
“你,你乱说些什么?”
“德容,你怎么了?”荀欢拉住德容颤抖的手,疑惑的问道。
德容的手冰凉,声音也发着抖,“你们没......”
“她是突然间大彻大悟了,觉得修道比信佛更有前途。”
长清子脸上依旧是不正经的笑,但这笑落在德容眼中却别有意味。
这是第二个看清她真实身份的人。
古代的能人异士这么多吗?那能不能让她回去啊,想到这,德容公主看向长清子的眼神顿时变得火热。
“没错,我觉得佛学跟我的气质不太搭,太过庄重了,还是仙风道骨更适合我,我决定将佛学院改成道学院,就聘请长清子道长做院长。”
长清子一口酒没吞下去呛在了嗓子眼里,一张脸憋得通红,“你,你说什么?”
荀欢也不敢置信的望向德容公主,这才两刻钟的时间,计划变得这么快?
荀大都督全程紧盯长清子,心里极其后悔把这货带回府里,他当时就应装作不认识他,让他到大牢里面蹲着。
“道家学术研究院,我的新项目。”说着,德容公主将她的商业策划书拿了出来,封皮上还写着佛学交流研究院几个大字。
“呵呵呵呵。”德容公主干笑了几声,将第一页撕去,“小事,小事,无须在意。”
长清子指了指策划书,“这里,这里,这里......都是。”一连指出几十处,长清子口都有点干了,解下腰间的酒壶就往嘴里倒,被荀欢一把截下。
长清子眼睛睁得溜圆,“你这小丫头怎么这样!”
“你这老头怎么这样,还想自己吃独食!”荀欢一脸鄙视,手上的动作迅速,将酒倒入自己的口中,一饮而尽。
酒壶很小,荀欢这么一倒,瞬间下去了一半,把长清子心疼的不行,赶忙把酒壶夺回,“走了,走了,一家子土匪。”
荀大都督将长清子拦下,笑道,“别走啊,刚刚不还说欢儿与道有缘吗,好好聊聊,我也想听。”
长清子连忙摆手,“滚滚滚,没缘,什么缘都没有,我老眼昏花了!”
酒壶里的酒下去了一半,长清子的心都要碎了,只想找个地方放声痛哭,哪里还想跟荀大都督啰嗦。
德容公主见长清子要走,一个熊抱将长清子抱住,嘴里嚷道“大师留步,有事好商量,策划书什么的你想要多少字,我立刻重写。”
长清子冷不丁的被德容抱了个满怀,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头顶都有些冒烟,赶忙挣扎道:“放手,放手,荀芝山快救我。”
荀大都督也被德容公主的举动惊到了,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将目光投到荀欢身上。
荀欢无奈,上前扯住德容公主,“德容,冷静点,你吓着道长了。”
“大师法力高强,怎么可能被吓到,我才不信呢。”说着,德容公主的手又紧了紧,长清子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最后,长清子被一桌酒菜救了下来。
德容公主嘴里塞着菜,手里拿着肉,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长清子,让长清子真的是如坐针毡,饭都吃不下去。
“我错了,我保证守口如瓶。”跑也跑不了,又得知了德容的身份,无奈,长清子只能服软。
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异世之魂,但也是顺应天意而来,他之前点出只是为了吓她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竟然捅了马蜂窝,现在真的是追悔莫及。
可惜,德容公主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想回去,对此,长清子也是无能为力。
将垂头丧气的德容公主送走之后,荀欢去到主院。
长清子已经不在了,只有荀大都督一人在书房里,见荀欢来了,脸上露出笑意。
“欢儿来了。”
荀欢点了点头,上前去拉住荀大都督的手,“爹爹,那长清子道长是什么来历,看起来好厉害。”
荀大都督一听这话,脸色难看,微微吃醋道,“爹爹比他更厉害。”
荀欢听了这话心里好笑,但嘴里还是从善如流道,“那是当然,爹爹是最厉害的。”
荀大都督听了这话,心里的酸味才散了去,脸色也好看了些,“长清子是爹爹的朋友,最近要在府里住上一段时间,欢儿当他不存在就好了,别听他胡言乱语的。”
荀欢噗嗤一笑,道:“爹爹竟然真的有朋友啊,爹爹好厉害。”
荀大都督:虽然是夸奖,但并不怎么开心。
父女二人又闲聊些日常,一时间其乐融融。
“对了,你二哥过两天就回来了。”荀大都督说道。
荀欢面露喜色,“那我是不是就要有刀了。”
“那还要再等等。”
荀欢听了这话之后,小嘴一瘪,刚刚的喜悦劲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荀大都督看了心里好笑,“你那刀爹爹可是特意请了刀阁的人给你量身打造的,总要得些时日,你可要慢慢等了。”
好吧,等就等吧,她也不是很急。等回来她再去弄些银针防身,一样的效果,就是费事了些。
过了几日,王大夫的银针又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