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戊和汜水的争执终于因为刘掌柜的劝解而停歇了,包间内的风闻语却显得有几分尴尬,因着他方才将外头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伏梦,“方才我与那掌柜的在外争执的话语,你也都听清楚了?”
伏梦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风闻语没有说错,而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指着另一头的椅子,邀请风闻语坐下,“风将军有什么话不如坐下说,左右现在云戊守在门口,有话可以慢慢说,不必着急。”
风闻语坐下之后,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了,来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知道伏梦与这醉仙楼的关系,可真的坐在伏梦的面前的时候,风闻语又觉得这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以他方才的观察来看,伏梦定然是与这醉仙楼关系匪浅的,这一点,即便是不用询问伏梦,也是可以确定下来的事情。但除此之外,他再问伏梦,又可以得到什么呢?或者说,即便他得到了伏梦的答案,又如何呢?
这样想着,风闻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伏梦看着风闻语自坐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风将军?你不是说来找我有话要说?如今我就坐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就是了。”
风闻语心中纠结许久,最后也只是轻飘飘的问了伏梦的近况,“许久未见你了,不知道你如今过的如何了,丞相他,对你可好?”
伏梦没想到风闻语在外头闹了这么久,最后进来竟然只是来询问她的近况而已。伏梦深觉荒唐,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声。
“风将军在外头闹了这样久,竟然只是为了问我一句过的好不好,真是让我受宠若惊。至于风将军的问题,我只能说,我过的很好,但若是没有风将军的出现,只怕我能过的更好。”
伏梦的话说的十分的平静,仿佛她只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这话落到了风闻语的耳朵了,却像是一把刀剑,笔直的刺入了他的心脏,“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梦儿,你还在气当年的事情,对吗?”
见风闻语到如今还是这样的一副反应,伏梦苦笑着摇头,“风将军,你实在是太过于愚蠢,太过于自以为是,所以你才会像现在这样,一次次的打扰我的生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风将军还请回吧。”
来见伏梦的时候,风闻语心中带着许久未见的想念和对伏梦的爱意,可即便如此,风闻语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见伏梦这样三番两次的贬低他的情感,风闻语终于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看来,我们的当年就这样的一文不值吗?当初我们的感情是那样的亲密,难道你现在全部都忘了吗?”风闻语质问着伏梦,仿佛当年那个薄情寡义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人不是他而是伏梦一般。
听着风闻语的话,伏梦笑了,“风将军,但凡你还对我们当年的情谊有所怀念,中秋在宫中的时候,你就不该拉着我不放被相爷看到,今天你也不应该这样大摇大摆的要进我的包间,你做这些的时候,从未想过我的名声,也从未考虑过这些事会为我带来什么,这就是你说的情分吗?”
伏梦所说之事,其实风闻语也的确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从来没有考虑到过这些方面的事情,他总以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喜欢就好了,其他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伏梦的话让风闻语颇为震惊,他从未想过,他自以为深情的举措,落在伏梦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麻烦。
看着风闻语的脸色明显的黯淡下去了,伏梦也再没有多说什么,端起手边的茶盏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若是这就是风将军想要对我说的话,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也告诉了风将军我的看法,如今,风将军应是可以回去了吧?”
虽然伏梦话说的客气,但是她语气里已经是不容决绝的强硬,这句话就已经是在赶客了,她不愿意再看到风闻语出现在这里,所以主动出言让风闻语离开。
风闻语还停留在方才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伏梦见风闻语半天没有动静,只得出声将门外的云戊喊进来。她一喊云戊的名字,司书倒是先推开门进来了。汜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紧张,像是在担心什么似的。
汜水推门进来之后,云戊也就进来了,伏梦对着云戊吩咐道,“将风将军请下去吧,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了。”
云戊领了伏梦的命令,走到了还处于晕乎状态的风闻语面前,对着风闻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风将军,我们夫人已经累了,还请风将军先移步别处,毕竟我们夫人是女眷,风将军在这儿,实在是不方便。”
听到云戊这话,风闻语十分僵硬的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十分的敷衍,但是风闻语又已经站起来往外头走了,不管是不是敷衍,这句话总还是已经起了作用,云戊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路将风闻语送出了醉仙楼才回来的。
汜水小心的打量着伏梦脸上的神情,见伏梦眼眶微红,甚至还有些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叫汜水一下子就慌了,连忙拿出手帕给伏梦拭去泪水,“哎呀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您哭什么呀,难道是方才那位风将军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一看汜水又要多想了,伏梦连忙摇头,“不是的,与风将军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觉得难过罢了,不碍事的。”
但汜水心里已然有了答案,所以她并没有管伏梦说了什么,而是直接蹲在了伏梦的面前,“夫人,您这明显是因为风将军哭的,您与风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