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岭南路管辖着岭南一十六府,人口众多,拥有甲兵近10多万人,陵南路都卫府蔡清湖也是胸怀大志之人,自从庆熙皇帝驾崩之后,6岁的小皇帝即位皇叔监国以后,大夏皇朝的实际掌控人就是皇叔夏侯青了,此后皇权对地方的掌控力逐渐衰弱,岭南路除按规制派驻了一支5000人的护军在京都长宁受朝廷调遣外,基本上不再受朝廷管控。
蔡清湖靠着岭南路的水军控制了附近的海域,而别的大陆的番人要和大夏进行商业贸易,这片海域是必经之地,除非绕远走外海,那样除海运距离要增加几倍外,遭遇风暴的风险也会大大增加,所以只好按岭南的规矩,在岭南路的广州港进行交易,蔡清湖靠收取商税赚了不少银子,他用这些银子,建造海船购买海外先进的武器,这几年实力大增。
蔡清湖有四个儿子,除了4儿子不喜武事,专心经商赚钱外,其他三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武力强悍、骁勇善战,相互之间为了争夺岭南路的资源和他父亲的宠信手段尽出,仿若皇子夺嫡,蔡清湖也是由着他们只要不搞得影响岭南路大局,小事从不过问,谢茂忠是蔡清湖三儿子蔡守元的亲信随从,为蔡守元那是出谋划策,尽心尽力,在兄弟几个的争斗之间出了很多力。
蔡守元的大哥蔡守信吃了几次亏后,就注意上了他,兄弟之间争斗不能伤了对方性命,这个底线他们都得守着,可收拾对方府里的一个参事还是没问题的,而且谢茂忠还有一个姿色过人的老婆被蔡守信查到了,蔡守信好色,他安排人夜里先劫了谢茂忠的老婆,又安排人几次刺杀谢茂忠。
谢茂忠求到三公子那里,三公子也是仗义,为了他几次找他大哥要人,人虽是要回来了,可女人在回来的第二天就自尽了,就算如此,蔡守信也没放弃刺杀谢茂忠的计划,因为此事谢也不太敢再给主子出谋划策对付他大哥了。
三公子也感觉到了这一点,觉得再留他在身边不但没什么用还是个麻烦,放谢茂忠走也是不可能,他知道三公子的秘密太多了,杀了又太寒人心,最后想了个办法,监狱的狱头是三公子一个小妾的二哥,就干脆把谢茂忠送到监狱来,一来躲开蔡守信,二来让他二舅子看着他。
可是谢茂忠却知道三公子的这个二舅子是个什么货色,只要蔡守信把钱给足了,他的命就是蔡守信的了。
陈泽听到这里就疑惑地问道:“如果你就是不来这里,我想那个三公子也不会强迫你来吧?”
谢茂忠叹了口气:“大人说的是,可这里有我不得不来的原因,目前我在岭南路这里已无容身之地了,其实我老家不是本地人,祖上是福州路泉州府的,本家的一个堂哥现在福州路大都督郭毅的小公子郭明楼手下办事,这事没人知道,前些日子他托人来我这里让我帮忙打听他的东家郭明楼的下落,这事我却是清楚的,这附近的大小几十路海盗其实都是岭南路水军假扮的,岭南路水军都掌握在三公子蔡守元的手里,其他路的任何船如果没有蔡守元发的号旗,只要遇到都会被劫掠,一个多月前一伙海盗劫了一艘商船,没想到这个郭明楼恰好在这条船上,此事报给了蔡守元,我是偶尔得知的,蔡守元没告诉他父亲,自己做主同福州路谈判,想用郭明楼交换厦门港外的一处岛屿,这说来话就长了,和我们关系不大,以后再告知大人,”
陈泽点点头,谢茂忠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价码太高,和福州路那边还在谈判当中,蔡守元为防消息泄漏就把郭明楼给送到这个岛上来了,我的计划是先来确认一下这个消息,同来的人当中有我的亲信,我回不去了,可以让我的亲信把消息传回去,让福州路的想办法来救人,到时里应外合,然后和郭明楼一起回福州路,这不是立了功吗,我原是这么想的,可是来了才听监狱长讲不出半个月,郭明楼就会被转移走,那样我可就陷在这里出不去了,现在遇见了你们,就想着和你们一起离开也好,以后再想办法,”
陈泽点点头,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又问到:“这个监狱长知道郭明楼的身份吗?”
谢茂忠疑惑地摇摇头:“他只知道是个重要的人犯,具体身份他不知道,”
陈泽又问道:“那你见过郭明楼吗?”“以前没见过,但来了岛上见过了,”谢茂忠说道。
陈泽想了一会儿说:“行,谢先生这事你让我考虑一下,另外我问你,你那个亲信在俘虏里吗?我这里的这些俘虏都是什么人,还有,蔡清湖这里配备这样的步枪的队伍有多少人?”
谢回道:“他不在,他和我都睡在监狱里了,没上船,大人抓的除了监狱长,其他都是岭南路水军的人,这些火枪应该是目前最先进的,蔡清湖买这些枪也花了不少银子,大概岭南新军都配的这种步枪,新军目前有4000人,这个岛上的10把步枪是他二舅子自己花钱买的,”陈则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考虑一下再说.”
陈泽又转身对刘若兰说:“你带他回去,和他们说不用捆绑了,就说是我安排的,另外帮我把席雨轩和老周,老孟请过来。”
陈泽坐着没动看着刘若兰和谢茂忠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就有说道:“那个谢参事,这艘船上有没有你说的号旗”谢茂忠愣了一下回道:“有啊,在船舱里呢,”陈泽点点头说;:“行,没事了你先歇着吧。”
时间不长,席雨轩等人就赶了过来,陈泽正在发呆,突然看见他们后面多了一个人,就跳了起来,那个人就从后面跑了过来,见面先给陈泽行了个军礼喊道:“报告组长,谭纵奉命赶到”陈泽笑了,赶紧把他的手拉着让他坐了下来说:
“路上辛苦了,没想到我们先回来吧,让你白跑一趟,”
谭纵笑了说道:“是啊,他们都跟我说了,要是不走就能和你们一起当强盗了,那多过瘾啊,下次不行啊,下次一定要带上我,”陈泽笑道:“好,下次带上你,正好你回来了,在这里站会岗,我和他们还有点事,能行不,累不累,别睡着了。”谭纵说:“这有什么累的,你们去吧,哎,等会儿,我的枪呢?听说你们缴获了10支呢,怎么也得给我一只吧”
陈泽把自己肩上的步枪丢给他说道:“只是毛瑟枪,你会用吗?”谭纵接过枪爱不惜手的说:“在我美国家里,各种枪支都有,保证有你没用过的,还我会用吗?可不能小瞧了天下英雄。”
席雨轩几个人笑着,看着他们打趣都没说话,心里感触颇多,像谭纵、朴永善、张俊、刘玉刚等等,这些都是有本事的人,多亏了有陈泽,才能像磁石一样把这些人都团结在一起。
陈泽笑了转身对席雨轩等人说:“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射箭的情况,路上和你们商量点事。”又和谭纵说道:“好好站岗,谭英雄!”
几个人一边走,陈泽一边把谢茂忠讲述的情况和他们说了,听了陈泽的讲述几个人都沉默了,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不一会来到了朴永善他们射箭的林子里,离着老远就听见一阵阵叫好声,走近一看,原来是朴永善把他们每组分开了,大家比赛着射,哪个组落后就做俯卧撑,有几个射的准的就会引来一阵阵叫好声。
他没打扰他们训练,领着席雨轩等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陈泽看到大家都坐下了就问道:“下一步怎么打算的,是去岭南路还是去福州路?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就开始围绕这个问题开始了讨论,渐渐地意见基本统一起来,从长远看福州路比岭南路发展空间更大,而且有谢茂忠引路会更方便一些,还有就是不管怎么掩饰,他们和岭南路之间总有着监狱这档子事在这里,将来很可能会有些麻烦。最后大家一致赞同去福州路,陈泽也点头表示同意却又皱着眉说:“按谢茂忠的说法,我们已经有了这一带海域蔡守元的号旗,顺利通过问题不大,但福州路那边的海域可能会有些麻烦,还有等我们到了福州路,郭明楼已被转移,他的消息没什么意义了,谢茂忠要去投奔他的堂兄,我们不能指望他,还是要自己想办法,那个监狱长并不知道郭明楼的身份,我想和他聊聊,看看能否把郭明楼再给换出来,还有另外8个俘虏都是岭南水军的人,家人都在岭南,我们不便带在路上,把他们也留下吧”
最后席雨轩对陈泽说道:“我们大家商量过了,很多事需要临机决断,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大家对你的能力和谋略都是认可的,你无需事事都要和我们商量,该下决断的时候,你就不要犹豫,就算有什么不妥,我们也不会责怪你的,特别是对敌斗争方面,这里没有人比你更知道该怎么做,这方面你是专家,”
陈泽笑笑摇摇头说:“其实该怎么做我心里也没底,所以要问大家的意见,集思广益嘛,放心吧,需要临机决断的时候,我不会犹豫的,我这就去找谢茂忠商量一下,姐,你和我一起去吧,”
席雨轩愣了一下说:“好,我陪你去!”
回到营地他们找到谢茂忠,又叫来了刘若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陈泽先向谢茂忠介绍了席雨轩,席雨轩的身份被陈泽设定为商队的主事人,陈泽又把自己打算用监狱长交换郭明楼的想法和他说了,谢茂忠一听小眼睛就亮了说道:“这是个好办法,只要能救回郭明楼,我们回到福州路寻个安身之地应该不是问题,你们有所不知,郭毅有三子一女,这个郭明楼是郭毅最小的儿子,听说此子从小聪慧过人,最得郭家老太太的喜爱,郭毅是个出了名的孝子,我们能救回郭明楼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陈泽点点头说道:“还有,哪些岭南水军的人我们不准备带走,也一起留在岛上”
谢茂忠想了一下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们还可以做做文章,据我所知这个监狱里还关押着一些福州路和浙江路的商人,都是被水军假冒海盗劫持的,能否多换一些人出来,我看目前咱们这里也是缺少安身的钱粮啊,到时可以让这些商人赞助一下嘛,蔡守元就这么干过,可是发了一笔横财啊。”陈泽想了想点点头说:“可以考虑,这样我先审审这个监狱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