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晓琪家到老董头家，张韬凡催动了灵力帮自己走的更快些，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昨夜在地下黑市休息后，他知道今天初四老董头是要去工作的，而这个点璇璇应该抱着通灵虎在睡觉了，就没有从自己家的院子走惊扰他们。
他一个蹬腿翻过了院墙走进屋子里。
“咦？卧槽！痛！”
张韬凡刚想敲门被突然从门缝里伸出的一只手给抓了进去，侧头就看见一脸无语的顾依雪和刚刚抓他进来的沈往生。
“韬凡？你进门不敲门的吗？”
“我，我不看老董头不在家，我不想打扰璇璇休息嘛。你上次也跟我说，针灸治疗之后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张韬凡有些无奈，这件事说来还得怪他。
是他作死，当初买下这间屋子后防止外面的路人知道沈往生居住在他家中的事情，用粗木条将院子的门给封死了，只能从打通后的老董头家的正门出入。
“行了，别责备他了，有什么事。”
一袭淡粉色长裙，撩人心魄的顾依雪微微一笑，看着张韬凡。
“呶，我去地下黑市卖武技的时候偶然获得了一本武技。只是说出来怕你们太震撼，所以我现在在纠结要说呢，还是不要说呢。”张韬凡不像是在地下黑市中毅然凭借战斗技巧去对决强敌的那个少年，恢复了自己贱贱的本性，让顾依雪忍俊不禁地伸出玉手拍了他一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是从黑市搞了什么宝贝来这么得意。”
“我虽然谈不上对武技有多深的研究，但好歹也是见过不少。你小子说会太震撼，就不怕牛皮吹破了？”
沈往生笑了笑：“几天不见，就忘了自己的武道是谁教的了？”
“哎呀，你们这样逼问我就没有意义的啦。不骗你们的啦，你们真的会很震撼的。”
张韬凡啪地把书册从衣袖中取出来，在沈往生面前晃悠了一下，笑吟吟地说道：“沈兄，这是复刻本，要不要猜一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啦？”
“……”
看着满头黑线的沈往生和又想动手打他的顾依雪，张韬凡终于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地吐出了藏在他心中的名词。
“大无量噬法。”
“什么鬼东西？”顾依雪看着张韬凡：“你小子总喜欢糊弄我们是不？信不信我揍你。没个正形，等萧……”
“登……”
她一侧头惊讶的发现，沈往生刚刚手里拿着的一个粗铁做的碗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脸上是极度惊骇的表情，两只眼睛睁的无比之大注视着张韬凡。
“往生，怎么了？”
看着他的表情，顾依雪才意识到张韬凡所说的武技也许真的是什么宝贝。
沈往生没有理会她，而是一直盯着张韬凡：“你说的大无量噬法，是大小的大，无量气度的无量，吞噬之法的噬法？”
“是。”
面对他一个字又一个字的追问，张韬凡没有任何的奇怪和疑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
沈往生面庞上的震惊神情逐渐加剧，甚至露出了一丝恐惧之情。
“往生，究竟怎么了？”看着他的表情，顾依雪都露出了一丝担忧地看了一下两人：“他说的大无量噬法，是什么东西啊？”
“当今天玄大陆已经面世的所有武技当中，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三大权族之首萧氏一族传承近五百年的世传绝学，从未对外人公开过，就连我父亲当年都不敢向萧氏藏兵阁提出借阅一次的请求。这可是萧氏那位老怪物才掌握的武技，你是从何而来？”
沈往生的表情变得越发震惊，明显地带有恐惧之意：“如果萧家发现此册外传，他们不惜调动皇朝的军队，绞杀一切观看过此书的人。一个人看过就杀了他，一万个人看过就杀一万个人，一座城都看过他们会为此不惜屠城！韬凡，你怎么来的这本书？如果有外人知道我们必须立刻走，萧氏的追兵已经在路上了，并且他们一定会出动族中强者。”
“沈兄，你放心。这本书得来的过程完全是保密安全的，但，我需要你跟我讲讲书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因为，我想练。”
张韬凡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从萧纪口中他已经得知大无量噬法的强大，天玄第一武技的威名。他要变强，他要练一切能让他强大的武技。
但是可惜，那个神经大条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张韬凡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天赋，在没有灵胎的情况下他就能休息那么多武技。只是，他希望沈往生能为他大致讲解，让他修习时能走正确的方向。
“吞噬！”
“吞噬？”张韬凡看着面露恐惧的沈往生，他从没有见过这样表情的他，哪怕是在冰火森林面对冰虎兽群，哪怕是提到昔日帝都四大御老围攻百毒门时，他都没有过：“沈兄，为何你似乎很害怕？吞噬是什么意思？”
顾依雪在一旁抚了抚沈往生的肩，让他尽量放松些：“往生，你慢慢说，别急。”
“韬凡。”
顾依雪柔软的手让沈往生的情绪放松了些：“当年百毒门灭门一战，帝都的最强者是没有参与的。上次给你安排任务时其实，我和依雪没有和你提到过这一点。不过，以你的聪明多多少少能想到一些。萧氏能贵为三大权族之首，必然有绝世强者坐镇，这你一定能想到吧？”
“当然。”
“其实。”顾依雪接上了沈往生的话，对张韬凡说道：“当今武道为王的时代，皇朝内有七个家族，掌握最强大的武道力量，他们被称为七大世家。你所知道的飞雁楼，被誉为江湖第一大帮，勉强获得七大世家的认同。当然，我兄长所执掌的圣济堂，以医药为主，不涉武道纷争。问天楼与萧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他的江湖帮派，势力再大，给七大世家提鞋都不配，因为他们没有强者坐镇。”
顾依雪的话其实说出了冬允炆心中最痛的地方。
冬家富可敌国，但是没有武道强者，在或许不及他富有的七大世家中人眼里，冬家家主也只有给他们提鞋的份。
“七大世家中领头的三个家族介入朝堂，故被称为三大权族。其余四家势力相对较弱，其中许家近几年逐渐式微，然出了一位不世天才，就是我和你顾老师提到过的青冥剑王，许瞳臻王座。他加入问天楼后许家与萧氏攀上了关系，才遏制住了衰落的势头。”
沈往生笑了笑：“大无量噬法，唯一掌握的人，就是萧家的前任家主，依然在世的萧氏老爷子，萧擎宇。上品王者巅峰境，北楚七王排名，第一。大无量噬法我完全不知道内容，可我曾经见他施展过。你们读书人应该听过太学宫主办的武道盛会，一年一度的北楚七王的王座之战以及排名之战。我父亲用以攻击他的所有毒物全部被他吞噬干净后瞬间恢复了他自身所损耗的灵力，后来，我父亲下场向他讨教。他只简单地说了，大无量噬法最简单的就是吞噬敌人的灵力和有灵性的攻击之物为自身恢复灵力，其他的作用他完全没对我父亲说。当然，我父亲后来经过感悟告诉我，这并不是无敌的，首先，大无量噬法无法吞噬境界高于自己之人的灵力，其次，大无量噬法吞噬的灵力是有限度的，武道修为越高的强者能承受的容量越大，但一旦超出这个限度，毫无疑问，你就会爆体而亡。别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了，你得依靠自己的修行去提升对它的理解。这个萧擎宇，就是萧琬瑜的爷爷。”
“我去，我未来老婆的爷爷那么厉害。那必须得练。”
张韬凡的话让沈往生顿时语塞，他想起来自己的疑惑。
“你要练就练，练不练得成都不一定。马上说，哪里来的！”没有搞清楚此书从何而来，他不敢让张韬凡上手就练。纵然他的天赋绝佳有望练成，纵然他有自己的这个师长指导。
萧氏，可是为此书。
不在乎屠杀，
即便是，屠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