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刚出门,景逸就进来了,向景母笑道:“怎么样了?”
景母:“什么怎么样了,你不打牌了?”装!
景逸:“你下去吧,还是我来和她讲。”轮着劝?
这回馨宁一见景母要走,她就紧跟在后,一起出去。景逸伸手一勾便把馨宁带了回来,按着她坐下,道:“你怎么这么倔咯?”
馨宁气愤道:“你说话不算数!我要回去!”
景逸笑道:“谈爱就是这样子咯,乡里妹子。”
馨宁看着他那笑容,心里就来火,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翻脸,只能求他。
馨宁:“景逸,我求求你了,把我送回单位吧。我妈要是晓得我在外边留宿,会打死我。”
景逸松开手,道:“外间这么黑,我也怕摔着,这里有好好的床,你不睡,非要回去。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吧,我是不送咯。”
馨宁一听这话,立马转身要往外走。
景逸见状,箭步趋身过来堵住,道:“你真的自己回去啊,你又没骑车来。再说,我们来时,你不是没看到,那段路漆黑的,路灯都没有。你不怕坏人吗?”
馨宁:“你还担心我怕坏人,那怎么不送我?是你说送我回去,我才来的,现在你不送了,我只好自己回去。”
景逸:“你留下来又能怎么样?我们是在谈恋爱。”
馨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就是个骗子!”
景逸:“好,我是骗你了,你回去吧。我还不信,你敢回去!是去刘姨家吧?”
馨宁:“是啊,怎么了?总比留在你家强。”她知道刘姨那日的话已有嫌弃之意了,但她没有车,只能去她家暂借一宿了。
景逸:“去吧,刘姨没跟你讲,你是和我谈恋爱,不是和她谈恋爱?”
她听到这话,怎么和刘姨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刘姨不会留宿她?
她仍是不信,正欲推开景逸,只听景逸道:“你不信,你去咯。看她会给你开门不。你忘记了到她家去要经过一张小铁门吧,那儿晚上是上锁的。”
馨宁:“那又怎样,我喊开就是。”
景逸:“你喊的开?刘姨介绍你给我,收了我家多少次礼,你晓得不?她现在巴不得我们成事,那样才能继续收礼咯。你现在去喊,她根本就不给开门的。之后她会说,围墙高啊,隔的远啊,没听见的。再说你去她家路上,又是塘,又是沟的,这么黑,一不小心跌了进去,谁拉你啊。哦,那里还有条狗!那一扑的上来,”他做出被咬的样子来。
馨宁知道那条路又黑又有狗,这倒不怕,只是想不到刘姨竟然是那样子的人。
刘姨家是不能去了,她站着想了一下,去伏伯伯家或者周伯伯家吧。
景逸不拦她了,回到沙发边,道:“今晚,你要出了这个门,我们便不要再谈了。你以为你回得了单位?那要有个什么歹人,把你给祸祸了。”
馨宁:“我不回单位,我去我父亲的朋友家里。就在市政府。”
景逸:“你真是单纯,你知道火车站这段路有多不安全吗?小偷,扒手尽是咯,难道就没有色狼?象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妹子一出去,立马就会被人盯上。你坐三轮车,三轮车司机要也有色的,把你拉到哪,不说了。要是走路,就更要不得了,你往前面再走走,你跟我来时应看到了的,那里有一大片树荫吧,路灯昏得象没有,要是突然冒个坏人出来,把你拉到那树荫下,或灌木丛中,呵,那就完蛋了,捂住你的嘴,你叫都叫不出来。你还记得那里有个花坛吗?只怕从来没修剪过。那灌木丛比人都还高……”
景逸说的都是事实,看来他不但计划好了,而且对周边情况摸的是一清二楚,他就是笃定她一个人回不去的。呵呵,破案的技术都用上来了。
景家往西是塘和铁路,别说摸黑可能会陷塘里,就是那高高的围墙,她也没办法过去。
往东是菜地,那里好远才有人家,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菜地和臭水沟。
从她被骗上了他的摩托车后,便成了他手中的蚂蚱。
馨宁怎会想到,有一天,她和外人看中景逸的那些优点,长处,此时全是针对她的利器。她怎么办?想到被那些坏人糟蹋,她都不敢往下想了。今晚,她是逃不出他的魔掌的!
她无限悲哀地蹲了下来,欲哭无泪的表情在诉说着她心中的悔意和无奈。她为什么要相信这个男子?因为他之前表现的太好了!可她哪曾与这般演技和手段一流的人相处过?
景逸见状倒笑了,过来把她扶起。道:“你就是太固执了,别人谈爱都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等到结婚后呢。”
她把手一拂,道:“你个骗子,说话不上算。”
他居然还笑道:“好好好,我是骗子。我这不是喜欢你么,所以才这样咯。”
她道:“喜欢一个人更不能这样做,你太过份了!不但不尊重人的意愿,还不守信。”
他笑道:“我就是在守信啊。我上回不是和你说过,下次我一定要得手么?是你没听明白意思,怪我啊?”
她问他什么得手?他说以后她就会明白。她当时没搞懂,因为她到底不会把一个她信任的人往坏处想,若是往坏处想,就应该理解了吧。那时,她的心中只有:他是警察,只会保护人民。他姐姐的过去,说起时,他都眼中有泪,还说一定对她好的。知道自己人痛过,又怎会去让无辜的人去承受?这是她的逻辑,所以她断定他不会伤害她。他还曾说过婚前不会逼她有那事的。这些他说过的,怎么不上算呢?而今倒是抓着这句她当时没明白的话,做理由了?!她惊的哑口无言,她是白痴还是天真?为什么要去相信他?!他玩的这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把戏,她既无经验,见识又少的人,哪玩的起啊。
……
馨宁很早就醒了,她看见旁边还睡着的景逸,心里恨恨的。
她悄悄地起了床,进了卫生间。出来时发现洗衣台上的床单,上面还有昨夜染上的落红。见到这,她心里就一阵悲哀。她的第一次应该心甘情愿给未来的夫婿,不想却是被这家人设计逼迫交出。什么美好都没有,只有不堪。她不想把这印记留着,于是把床单清洗干净。
然后拿上背包,就准备离去。
景母赶上前来,道:“馨宁,你这就要走啊,逸儿还没起来吧。你吃了早餐再走,逸儿一会跟你去吧。”
馨宁:“我要去单位上班呢,来不及了。”
景母:“馨宁,你不要担心!景逸会对你负责的。他就是敢赖浑,我也不会饶过他的。”
馨宁看着这张虚伪的嘴脸,没有说什么。她强忍着胸中的怒火。
负责?谁稀罕?她只要他们还自己的清白之身,还的了吗?之前她还想着景逸不错,她信任他,甚至觉得母亲若是了解他,也是会破例同意她晚上跟他回家的。可是最后呢?无一不在告诉她,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骗取她的信任,好做昨夜的坏事。人无信不知其可也,她还会选他么?她忍下来,只是不想更不堪和这世上原本对女人的不公。
景母昨夜做戏的功夫,真长了她的见识。看似平常的搓麻将,却又独让它三缺一。留下欲送人的景逸,还上楼做那种臭不要脸的说客。景母不说这好听的话,馨宁还只是恨景逸。这一说,让馨宁想起昨晚种种,便觉的景母的嘴脸更加无比丑恶。她若是有武力值,打得赢他们,恨不能撕了景母这张虚伪至极的脸。可是她只能忍。
这时景逸过来了,道:“妈,你把前面储物间的女式自行车拿出来给馨宁吧。我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去她那。”
馨宁一心想早点远离这个肮脏之地,昨夜没骑车到,走到单位也不现实,这过去的路上又没车的。有车也好。那样,她至少要快点回到单位,冷静下来,想办法如何处理这突变。
景逸走近她道:“我呆会再去你那里。”
馨宁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也不看景逸一眼。
走到门外,馨宁去推车,
景母:“我看你还是吃好了早饭的好,这样饿着肚子怎么行咯。”
“不用了。”说完,馨宁骑上车便一溜烟离开了这个令她心生厌恶的地方。
她几乎是一口气憋到了三岔口,才认为空气是清新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