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渐渐进入了佳境,对众人的围观,对韦师和萧凡他们的到来,都一无所觉,他已经进入了空明的状态,就像上次在天火秘境中一样,眼里,心里只有丹药,只有炼丹这件事。
只是这次的时间比较短,当他最后成丹的那一刻,在丹药清脆的啸声中,就醒了过来。
丹药成了,还带着轻啸,韦师不顾失态,急忙上前,拿起丹炉中滴溜溜旋转的还热着的丹药,细细品鉴着。
黄级,四品,这是他给丹药的评价。他怕自己判断失误,又递给旁边的长老,长老小心接过丹药,正如他预料的一样,已经达到了黄级,而且是四品。
黄级丹药,在青州公会,只有那些资深的炼丹师和炼丹大师才能炼制出来。当他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周围沸腾了,萧凡和瑶瑶她们都围在星河的身边,瑶瑶还摇着星河的手,表示心中的激动。其它的众人,也都满脸笑容,他们想上前祝贺,可惜星河已经被师兄师妹紧紧围在中间。
韦师心中是震惊的和激动的,如同翻滚的海浪一般。昨天,他才开始教导星河炼丹,可今天,星河不仅到达了中级炼丹学徒的考核标准,而且,炼出炼丹师才能练的黄级筑基丹。这不是一句天赋能表达的,这简直就是奇才,万年不遇的妖孽,幸好让他碰到了,还收为徒弟,这是老天爱惜青州公会,看青州公会陷入了窘境,就送来奇才。
这几年,青州公会的炼丹师走的走,散的散,有很多有天赋的炼丹师和炼丹学徒,都被人挖走了,炼丹大师只剩下他韦师一人,勉强支撑。明年夏天,就是冒险者公会的炼丹大赛,如果青州公会再次垫底,就要被降低等级,甚至取消青州公会丹阁的收徒资格。
俗话说,独木难支,只靠韦师一个人,他感到很疲惫。虽说被降低资格,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青州公会,他已经呆了数十年,那份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如今,见到星河耀眼的表现,心情大悦,有了星河,只要他细心教导,就能弥补青州公会断代的问题。
明年的炼丹比赛,老一辈的有他;中年的有于敏;年轻一辈的有星河,他就不再担心了,最起码青州公会不会再被打压。
可想到下个月,星河还要跟萧凡进花境,他就犯愁了。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不会放他进花境,可星河是陪萧凡进入花境的最佳人选,修为虽低,但本领却超过萧凡,有他去也就有了保证。
韦师思想再三,正决定不下。听到旁边长老宣布,中级炼丹学徒的考核,马星河已完美通过,被授予中级炼丹学徒的勋章。在这里,和云阳大陆不同,这里的炼丹学徒考核,只有炼丹一项,只要炼丹成功了,也就通过考核了。
星河有了中级炼丹学徒的勋章,就有了最初步的地位,如同萧凡的三级冒险者勋章一样,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如果有事都可以去找当地的冒险者公会。
等众人散后,只剩下了韦师和他的几个徒弟,还有于敏,韦师方细细询问星河。他对星河的表现,到现在还仿佛在梦中。当外面天色已黑,公会里的灯火已经亮起,他方确定,星河在炼丹基础的掌握上,已经足够的扎实,而且他知道,星河炼丹时的那种状态,正是炼丹师梦寐以求的合灵,也就是云阳大陆的天人合一,能进入合灵,星河的炼丹天赋确定无疑。
韦师把自己的犹豫一一和星河讲了,又说:“星河,青州公会是我第二个家,我在这里渡过了几十年,对它有太深的感情,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明年的炼丹大赛,青州再次垫底。如今,老天把你送来,我就有了把握让青州公会安然地通过明年的大赛。论理,我不应该让你去花境,可花境那边,我也费了很多的心血,如果只让萧凡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左思右想,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你去,所以我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你,你的意思呢?”
星河听了,马上说:“师父,下个月我和师哥进花境,我想以我和大师哥的本事,一定会从花境出来的,那时我再跟你学学炼丹,参加明年的大赛。”
其实,这件事对星河来说,没有选择,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想要求得各种机缘,学习炼丹术,是机缘;花境,更是机缘,何况在筑基境内,还没有谁能威胁他,眼瞅着机缘就在眼前,他怎么会放弃呢?
那个疯子孟生,就是在青花境里的梅花山庄中“疯”的,可他不觉得孟生真的就疯了,他也想去梅花山庄里看一看,哪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他的左手,他的右手,他的额头,都有宝塔赠予的印记,虽然现在看不到,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可他知道,那是宝塔给他的奖赏,他只有四处寻找,才能发现印记的秘密,如果只待在一个地方炼丹,又怎么会发现印记的秘密呢?
韦师见星河说的干脆,想想也是,如果以星河的本领,都不能完成他的心愿,还有谁能完成他的心愿?花境十年才开放一次,要是在等十年,即使他等得起,他也怕女儿女婿等不起,在花境里多呆一天,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何况十年呢?
从这天起,韦师就放下手里的事,把几个徒弟集中到一起,认真地教导他们。他知道自己不善说话,就把于敏也叫上。
于敏那天,是亲眼看着星河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后来的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对能教导星河,十分开心,恨不得倾囊相授,把自己炼丹习武中的每一点体悟,每一点感受,都认真讲给星河和萧凡。星河在炼丹上又极有灵性,往往能举一反三,提出来的问题,常常让韦师和于敏深思,深思之下,恍然大悟,如此下去,炼丹术竟又进了一层,于敏甚至触碰到了炼丹大师的壁垒。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这天,于敏不舍地对星河和萧凡说:“花境开放的时间就要到了,明天,韦一叶会带你们从公会的传送阵过去,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几天,不只星河和萧凡有进步,童飞,童梦和瑶瑶,同样有着极大的进步,远远超过自己一个人闷头学习。他们也不舍,可只能祝福萧凡和星河,此行顺利。
从青州公会传送阵去花境的不只他们三个人,还有青州公会的弟子和青州公会筛选出来的冒险者。韦师又嘱咐他们一遍,方安排他们,一一传送。
传送阵不大,每次只能传送五人,禹州那边已通过消息,韦师就让那些人员先行过去,他在最后压阵。萧凡和星河,自然要跟随韦师,等着最后再传送过去。
当众人人都已经传送走了,只剩下韦师三人,正要传送过去,那个疯子孟生来了,手中摇着铃铛,口里念念不忘那些话。这次,孟生的身边还跟着一威武的中年人,星河不认识,可韦师和萧凡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孟生的师父,凌云宗的资深长老,四海境的大能。
他虽然没有散发威压,可自有一种凌云的气势,让星河感到压抑。韦师说:“云长老,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
云长老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儿。今天,他突然开口说要进入花境,你知道,他自从上次从花境出来就疯了,每天只知道念叨那些话,不认识我是谁,也不和我说话。这次能和我说话,是十年来的第一次,神医说过,他这种病,有变化是好事,怕的是没有变化。如今,他说他要去花境,我想,解铃还需系玲人,他这病是从花境得的,也许就就能在花境好了。我知道你们公会也有金丹期进去,我不求他们照顾,只求你把他带到金花境,让他自己进去。凌云宗那边,没有直通禹州的传送阵,宗里那些要去的弟子,早就走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带他来找你,借你们公会的传送阵送他过去。要是他能在花境里解了疯癫,我云某感激不尽,将来必有报答。”
韦师说:“云长老客气了,这是小事,我一定把他安全带到金花境,让他进去。我也会吩咐公会里的那些金丹弟子,要是在里面遇到他,会尽量照顾。”
云长老说:“韦师,那就麻烦你了。这次,听说禹州那边,出现一个年轻的金丹圆满弟子,同孟生差不多的年纪,有人说是外来人,也有人说是隐居者的弟子,露了几次面,一人一剑,打败了禹州众多金丹圆满的修士,甚至打败了当地几个大家族的元婴长老。听说他这次也要进入花境,可孟生偏偏这时想去,也不知道是祸是福,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